只怕再也无人比他更为合适。他心知肚明。
    ……
    正如连少主所言,叶檀果然没能将表姐带回白云城,甚至他也不曾回去,只遣了侍女回归白云城通禀,自己留在花家。事出突然,或许,再过一段时间,连他父亲也会前来花家。
    未过几日,无垢山庄的聘礼挪入百花楼。花天珠大约十分好奇,在二楼虚掩窗缝中向外看,只隐约瞧到那一身熟悉的白色衣衫。
    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对方谈话间向这边看来。
    这一眼不知可有透过窗缝看清人影,但那人影倒是在他看过来的瞬间,慌忙向内退去,连窗户也忘记关闭。
    连少主目光缓缓扫过那道虚掩的窗,神色未动,话音却渐渐停顿片刻。
    “少主?”周十四在身后轻声道。
    连少主收回视线:“没什么。”
    确实没什么,他就算有些想法……如今也难以做到,他不曾忘记,小姑娘曾说过,她父亲的耳力,比她更胜数筹。连少主掩下神色。
    他十分有耐心,却只对敌人,连少主想,他是否要再提前些?好在不等他如何,花七公子夫妇已被陆小凤一纸传书叫走,连少主这一晚才得到机会,从那二楼小窗中进入房间。
    只是这一踏入,却与往日略有不同,房中氤氲雾气,他怔在原地,片刻后才知此地发生何事,那屏风后的人影绰绰,是在难令他心中安静下来。尤其是如今,婚事临近。
    只是他在原地未动,那开窗声却惊动了沐浴的少女,她先是一惊,已从水中起身,批过一件单衣,湿漉漉的长发紧贴在单衣,湿掉一大片布料,她见屏风外之人毫无动作,似乎应当是她熟悉之人,她轻声道:“是谁?”
    男人低咳一声,大约也知来此的时候不对,回道:“是我。”
    小姑娘脸已微红,原本脸颊便被热气熏熏,此时已连耳后也跟着红起来,她道:“你先出去。”连少主立即转身要离开,随后又听小姑娘低呼一声,“等一等。”
    “什么声音?”连少主皱起眉,他耳中传来一阵细小的破空声,亦或也有振翅声。
    “你看一看身边可有玉蜂浆?盛在玉瓶中……罢了,这时也来不及了!”小姑娘大约也十分吃惊,也不顾身上单衣已湿透,直接从屏风内出现,一把握住男人的手,便往屏风之后拖拽,“你快躲进桶中去。”
    连少主依言跃入水中,这浴桶十分大,即便两个人也足够宽敞,更何况他一人。只是他坐在其中,却见少女单衣贴在身上,手指已冷冰冰。他心中不悦,反手将她拥进怀里,也埋入水中。
    屋内振翅声越发加大,大约有十几只个头奇大的白色蜜蜂涌入房间,小姑娘将连少主藏在身后,两人一并没入水中,那玉蜂到处游荡一周,见一无所获,便十分自在的退了出去。
    小姑娘从水中冒出,暗松口气,“这是娘亲养的玉蜂,可惜我手中没有玉峰浆做引,无法以手势控制。”她解释道,只是她如今的模样半遮半露浮在水中,实在叫人难以注意到她口中的话。连少主想不到他二人会有这样的境遇,但这温水使他身体隐隐发烫,口中竟开始有些干燥。
    “恩。”
    “你……”小姑娘也注意到浴桶中已湿透的少主,她大约明白自己如今是什么模样,伸手裹紧了衣裳。只是这动作,不做还好,连少主只看一看她,身体温热,心中更是滚烫,便有些难以忍受。
    他伸出手,已握住小姑娘手腕。
    “玉蜂已走,你、你也该出去了。”小姑娘将视线转向一侧,却不料这人变本加厉,只一瞬间便将另一只手扣在她脖颈,从唇上吻下来,这一吻稍显急促,男人喉骨滚动,微带着几分喘息,拼力去吸允她的嘴唇和舌,仿佛要将她亲得肿了才肯罢休。
    “我今日见你,本是十分想你,却不曾想……我本听你所言该即刻出去,可你这样,我如今……实在难以忍耐。”他口中含混不清。手掌已搭在小姑娘腰窝,这一处稍一用力,便已叫对方身体软下来。
    接着他双眼微闭,已从小姑娘的脸颊亲吻至脖颈,这一处他以往也不曾触碰过的地方,他流连其上,不知不觉已吻到她衣襟。那薄如蝉翼的单衣已紧贴在皮肤。
    他认真凝视片刻,实际眼中已并不清明,仿佛和那雾气一样朦胧。他只凭本能,便已十分风雅的用唇下一截牙尖啃咬过她锁骨,随后启唇叼着那一段衣襟,缓缓向外扯动,这动作由男人做来,尤其连少主这般人,实在令人难以招架。
    连少主将那领口微微解开,露出细白的胸弧。
    他动作顿在原地,感觉到小姑娘身体已微微颤抖,他不再向下,只缓缓在这一处轻啄。接着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胸口。
    这样克制良久后,连少主眼中才渐渐恢复清明。
    “你不要怕,你总归是我的妻子。”他道,另一手在她背后,穿过她湿润的乌发,在她背后抚慰,低声道:“是我的错。我该再等一等。”
    小姑娘本是蜷在他怀里,这时也不再颤抖,微微睁开眼,她沉默片刻,小心的伸出手,抱一抱他:“你到处都这样烫,是不是病了。你……你还觉得难受吗?”
    连少主为这样孩子气的话摇摇头,他本以为她该是知道的,毕竟据他所知,她那师父陆小凤,江湖上桃花情缘甚多,本身也并非甚么洁身自好之人,江湖中但凡有人提到他,便不得不提到这些事。
    但现在想一想,或许这其中的事,无人和她提过,“你在身边,也就不难受了。”
    第五十三章
    小姑娘十分无奈,她又不是药,对方这样的解释委实牵强。况且他全身烫的像是发烧一样,实在不合常理。小姑娘颦起眉,试探地摸一摸他额头。
    连少主心下好笑,只见她双手也全收入怀中,小姑娘十六岁的年纪,身量不高,骨骼更是纤细,抱她时半点重量也感觉不到,可惜连少主也心知,小姑娘的身体,若能补得回来,一定早已补回,如今还这般体弱,大约是因身有寒症。
    说到寒症。
    他犹记得一年前在关东时,公孙玲对他说道,他有一日若能将小姑娘娶为妻子,那寒症便有极大可能消散。
    连少主一念及此,不由低下头,以温热的唇触了下小姑娘湿漉漉的发顶,心中本已平复的冲动,悄然复起,呼吸更是略有发紧。公孙玲言下之意,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自然知道古武林中,也曾有过阴阳双修一说,大约是道家传下的东西,后来双修之说被前朝下达禁令,往后就再没传下来,公孙玲提及的,可是此法?
    他以往也曾在有暇时,稍稍猜测,但总不像最近这样认真费心,他这样仔细思索,已将公孙玲之意分析了透,并逐步排除其他可能。
    但随即,连少主眉心一凝,将发散的思绪收回,顿时感觉到觉得浴桶中的水温度有变,温水叫两人这样折腾一番,热气已散了大半,也渐渐开始转低。他将小姑娘裹在绸巾中抱起,放在屋内的大床。
    连少主食指缠着她一小截发丝,以短剑隔断,收入荷包,他倾身在她耳边道:“珠儿。”
    “我在。”小姑娘看向他,她整个人裹进棉被中,正以双手抱住绸巾包裹长发,不至于发上的水湿透床铺。
    但也大约不曾忘记方才浴桶中之事,她脸色依然红润,再不是那样大病一场的苍白模样,显得格外有活力。
    连少主以内力将衣裳烘干,伸手触一触她脸颊。
    “今日我本是不能找你的。好在你父亲被人叫走,我才连夜看你一眼,这机会实在少有。只怕下一次再见,便是我来娶你之时。”他神色温和,目中含笑,江湖六君子中各处第一的名声,绝无半分虚假,不说实力,只他如今眉眼浅浅一笑,也实在好看极了。
    小姑娘看了他几眼,大约也觉得十分好看,又隐约几分懊恼,另披一件衣袍下来往桌上和柜中翻找片刻,取出一只玉瓶递来,“幸好你找对了屋子,也幸好桶中有水,不然你可要惨啦。随身带它离开,玉蜂便不会叮你。”
    “好。”连少主应道,已将玉峰浆贴身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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