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反

    应、已经碰地摔下床。

    「好痛」清晨阳光直接照在脸上,勉强揉了揉眼睛,他很自然地自言自语起来。「这里是哪里?」

    感觉背后的床垫在轻微晃动,本来只是自说自话的颜书浚,不知为何却在接下来收到了回应。

    「我哪知道应该是孙伯仁的房间啦。」

    「喔,这样啊。」

    恍然大悟地眯起眼,颜书浚转过身,看向坐在床的另一侧、正忙着套上衬衫的那个背影。

    「你干嘛推我啊?」

    「不是我,是孙伯仁。他一直压在我身上,我动都动不了哪来的力气推你。」

    这声音好耳熟扶着还在胀痛的后脑勺,颜书浚还在想着到底在哪听过这个没啥高低起伏的声音,意识在下一秒马上

    因为想起对方是谁而完全被拉回现实世界。

    「岳振纬?你怎么在这?!」

    话还没问完,猛然发现自己的衬衫竟然是纽扣全开的状态,颜书浚连忙低下头整理衣服。

    「喂,小声点。吵醒孙伯仁就麻烦了。」

    被岳振纬一瞪才发现,滚在床尾的孙伯仁卷着被单,正无意识地蜷起身子躲避当头照下的阳光。看他睡得香甜,再对照

    自己脑袋发疼的狼狈情况,颜书浚忽然产生了现在就把孙伯仁摇醒,叫他好好解释现况的冲动。

    想归想,还是先问已经清醒的人比较实际。强打起精神,颜书浚无奈地望向满脸挫败的岳振纬。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整理着衬衫的衣领,岳振纬很难得的露出悔恨交加的表情。「孙伯仁打电话找我来,说有话要告诉我

    。」

    「有吗?我不记得有这回事?」

    不管怎么回想,记忆都只到孙伯仁豪迈地将酒倒进杯子,然后拿起来大口畅饮那个部分而已。而且光是用想的脑袋又开

    始痛了,颜书浚忍不住低声呻吟。

    「废话,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倒在客厅电视前面了。」

    「然后呢?」

    「孙伯仁要我喝两杯我只记得我睡着以前,他还在一个人继续喝。」抓抓头发,显然也为宿醉所苦的岳振纬,怜悯

    地瞄了颜书浚一眼。「想不到你这么不能喝。」

    「拜托,你自己不也被灌醉了吗。」

    全无气势地指出岳振纬的五十步笑百步,听着对方发出极为不爽的冷笑,同样报以冷哼的颜书浚,视线飘到睡得打呼的

    孙伯仁身上。

    这死小鬼哪是要买醉,根本是把旁边的人全部都灌醉。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会喝。」

    伸手将窗帘给降下,岳振纬才说着「他去年尾牙不是光喝啤酒就脸红了吗」,还在酣睡的孙伯仁似乎因为阳光被挡住的

    关系,忽然一边用脸颊磨蹭着被单,一边说起梦话。

    「白白我会比你老公更疼」

    反射性地抢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孙伯仁的嘴巴,颜书浚别过脸,非常明显的避开岳振纬的视线。

    「他刚刚说什么?」

    以不自然的动作从口袋里拿出烟,岳振纬清清喉咙,相当勉强的打破沉默。

    「呃,」尽管多少猜到那大概是哪个游戏里面的人妻,在良心仍然不允许自己出卖同僚的状况下,颜书浚还是决定避重

    就轻。「大概是说楼下管理室养的狗」

    借口还没编完,被捂住嘴、还在梦乡里载沉载浮的孙伯仁扭动几下后,一把抓住颜书浚的手掌,啾地亲了下去。

    岳振纬手边的烟连着包装一起掉下地的同时,沉默再度降临。

    血气从被亲的位置冲到胸口再冲上脸颊,瞬间完全忘记岳振纬也在现场,颜书浚揪住孙伯仁的衣领,用力将他整个人从

    床上拖了起来。

    「孙伯仁你在干嘛?!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嘿欸?」

    显然是半睡半醒的孙伯仁,发出意识不清的呢喃声,软软地垂下头。

    视线不自觉地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掉,颜书浚脑中的火气立刻在下一秒消得干干净净,转化成类似想要挖个洞钻下去的情

    绪。

    掀开棉被才发现,孙伯仁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充当睡衣的棉质衬衫而已。而且衬衫的扣子还只扣了中间那颗

    迅速把孙伯仁推回床上再拉起被单盖住他肩膀以下的部分,看着造成这场骚动的元凶竟然又卷起被子开始打呼,两人连

    忙有志一同的转过脸去。

    片刻的静默后,颜书浚无比艰难地挤出了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问句。

    「你什么都没看到吧?」

    「对,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似乎是到了这地步也不想掩饰内心动摇了,说着「我去洗把脸」就转身往外走的岳振纬,走没两步还碰地撞上门框,显

    然是受到相当巨大的打击。

    也是,被孙伯仁灌醉拖上床,醒来还发现他脱光了躺在床上打呼,没被打击到才怪。

    带着一半同情岳振纬、一半同情自己的沉重心情,颜书浚撑着地板想站起来,手掌却碰到了一堆高叠的文件。

    颜书浚很确定,数天前踏进这间房间时,还没有这些东西。

    已读过和未读的文件很整齐的分成两部分,从床边柜沿路堆到地板上的,都是孙伯仁曾经出席的、所有公开会议的纪录

    。

    想像着十九岁的孙伯仁独自在这间房内,看着以他的年龄想必是味如嚼蜡的文书,颜书浚不知不觉地皱起眉头。

    看样子,我被打击得比较严重。想不到这死小鬼这么认真。

    岳振纬的脚步声从浴室的方向由远而近,被迫中断沉思的颜书浚只能抓抓头发,将思绪给拉回现实。

    「颜书浚,你不走吗?」

    「不行,」不动声色地将文件推进从岳振纬的角度看不见的位置,颜书浚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我的记忆卡还在他那边

    ,走不了。」

    「喔,你昨天在电话里说的那个呀。」

    信步走向大门,在沉默中作好离开的准备,岳振纬已经将手搭上门把了,不知为何又忽然转过脸来。

    「颜秘书官。」

    「怎么?」

    手肘撑着门板,酒已经醒了大半的岳振纬,似笑非笑地望向颜书浚。

    「你觉不觉得孙伯仁这阵子很奇怪?」

    从略高的视角直直望向那对深褐色的眸子,只能相信孙伯仁昨天在自己醉倒之后没有胡言乱语,颜书浚微笑着眯起双眼

    。「会吗?」

    「你难道没发现,从他被挂上那块牌子那天开始,他整个人就好像变成小孩子一样吗?」

    「这样啊?」被说得心头一惊,但颜书浚也知道对方也只是猜测,当然不可能自乱阵脚。「才多久的事,人哪有可能说

    变就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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