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什么。

    她想要的是那个必将会到来的公正世界,早日到来。

    虽然,哪怕是在自己的‘故乡’也好像离那个世界都还很遥远。但是母母说,她以为满布繁星的天空也并不是一时而成。

    此刻仰头所见星辰早就死去,可它的光芒下许许多多的星辰正在成长,前赴后继才造就灿烂的盛景。照亮每一个身处在黑暗之中,却为寻找答案而仰视天穹的人。

    长公主把信放下,站在灯下好久都没有动。母母是把这些,托付给自己了。

    她把信收入怀里,虽然久站不动,心中却汹涌如潮,好一会儿,才缓步向外去。

    宫人见她,纷纷跪拜,她停在母母身前。在她身后的椿也走了上来,椿大概是伸手想抚一抚没摆正的衣裳角,一块石头从袖子里滚出来,落在‘沉睡’的人身上,还没叫人看清楚,那捏也捏不坏的石头,就像冰雪一样融化消失了,好像从来不曾存在。

    而那俱尸身在一瞬间就干瘪下去,最后终于停止时,在她们面前的尸骨已经不再鲜活,更像是去逝多年了。衣裳瘪下去,就好像下面什么也没有了,头发失去光泽,凤冠滚落,砸在了地上。

    长公主骇然退了一步,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说“母母她去了。”一时怆然,躬身把凤冠捡起来,仔细地给这骸骨戴上,转身便向外去。

    殿内那些宫人还跪伏着,长公主看着她们却想,天下人和她们一样,都是仰仗着皇家的。

    这样想着,她一时竟然有些惶恐,仿佛自己肩膀上不再是小小一个封地,而是压着整个天下。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得到。

    等看到殿外的一脸不情愿的小公主,看到外头得了消息陆续进宫等着行礼的大臣子子,心志又坚强起来。

    母母辛苦带大自己,不是给人看笑话的。

    大步向外头去。

    虽然天是黑的,但她身前有灯笼。

    =

    椿在殿内,一直等到百官祭拜完,才从侧门出去。长贵已经等得有些着急了,见到她出来松了口气,连忙叫她跟自己走。

    两个人一路急行。

    从宫人常出门的小宫门出去,竟然也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长贵松了口气,说“你早先放出宫去了一回,再回宫时本来就没有入籍,等你走了我便向长公主说,你一病不起不能在宫里伺候了,从规矩上也没甚不对的。你是周氏养女,崇敬太后才自愿来服侍,又不是宫人……”

    说着,却发现椿不走了。

    长贵着急催促“走啊,发什么呆?”

    椿站在宫门,却想到主家说的话。

    她想,以前总想着自己没甚本事,服侍好主家便也一世不算是没甚么成就了。可现在她却想,大概自己也能做一道光罢?

    渺小些,也许像狂风暴雨里的萤火重生之我的事情我做主。但那是她自己的光。很久以后,如果主家能在世,大概能在哪里看到自己。

    晓得自己一生并没有白白浪费。

    她扭头对长贵:“我就不往你那里去了。”

    长贵茫然“你找到家人了?”

    “我家人早就死了。”

    “那你孤身一个,要去哪里呢?”

    她心里一片混沌,也并不十分清楚。想想说:“走走看看吧,娘娘说她虽然在这里许久,却一直也没有机会,好好地去看看山川河流。如今她不再,我便代她去看一看。”

    长贵想劝一句,可也知道别看椿这样其实她跟太后一样,都是打定了主意就不会变的性子。也就只好算了。

    不过两个人绕过正门的时候,却正遇到别国使团来朝。车队十分华贵,从他们身边过去,车子却突然停下来。有个随从来请长贵和椿过去说话。

    长贵只觉得疑惑,与椿交换了个眼神,不动声色上去,车里却是个皮肤微黑的男子。笑说“两位可还认得我吗?”

    长贵看着他,一时想不起来。椿虽然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却也没有头绪。

    青年说“那年殿试,我见过两位在太后身边侍奉。那时候幼帝还不知事呢。如今两位想必还仍得宠信吧?”

    椿到先想起来,当科有一榜,十人进殿试,有一个却因为家里有丧事,并没有入仕。“你是那个仕子?”

    长贵也有些印象了。

    随行的人以为他们无礼,喝斥“这是我们夏王世子!”夏国人,一向被宁国人称为蛮族。只因为夏王蛮横,常常掳掠残杀边境上的的村落。

    不过这十多年鲜少听到来犯,不知道是为什么。

    两个人要见礼,夏王世子抬抬手“算了吧。我那时候还不是世子,十分顽劣,听闻太后如何英武,才特地去看了看。后来在宁国还呆了好一段时间,因一些事故,临回国之际还险些饿死了。受了你们太后娘娘一顿馄饨呢。”

    “不过那时候落魄,娘娘想必以为我是乞丐。”他向椿看,玩笑“我可没有白吃,是拿我的护身符换的。不日我便要进宫去觐见,那馄饨钱要还她了,你也记得让太后把我那护身符找出来备好了。”

    长贵想说,您真是来得不巧,便是快一天也能见得着了。椿却追问“护身符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夏王世子说“不起眼。看着是个黑石头。”

    椿心跳加快,问“那护身符只有一个吗?可还有别的?”

    夏王世子疑惑。

    椿解释“怕不太起眼不容易找得着,太后娘娘当时也不知道王世子的身份。况且太后娘娘如今不在了,问得清楚些,奴婢也好找寻。”

    夏王世子愕然“她不在了吗?”

    椿垂眸“娘娘已驾鹤西去了。”

    夏王世子十分惋惜引仙渡。说“以前只觉得你们宁国的女人个个跟金丝雀一样,识得太后娘娘才心生敬佩,我在宁国许久,回国后便劝王父,宁国虽然是幼帝当政,但太后强盛臣子多才,不敢为敌。若是结成友邦开通卖买恐怕更有益处。”这些年他一直与边城治官打过些交道。新上任的治官,比以前那些恨不得把人血都吸干的要聪明得多。深深明白蛮人游骑厉害,来得快,跑得快,难以防范,又因对方是游牧之族,草原广茂实在难以剿灭。边境若是能开通卖买,百姓便能安宁。所以已经连续几年上书。

    到底现在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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