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饶是常在赵淑身边当差,也是不敢有半点轻视和大意。

    “去何处?”永王冷声问,眼睛盯着赵淑,严父的本色尽显。

    赵淑想伸手挠挠头,但手指碰到头上的珠翠硌得慌,心想着明日扎个马尾得了,省得麻烦。

    “回……回王爷,奴……奴婢……”她磕磕绊绊的也没想到要撒什么慌。

    赵淑无奈,这绿萝,教一百遍也没学会怎么睁眼说瞎话,尤其是永王寒着脸的时候。

    心中叹口气,脸上立刻扬起灿烂的笑容,“阿君来迎接父王啊,父王您怎地大门不走走后门?莫不是大门的门房不在?不应该啊,门房有二人,纵是一人不在,还有另一个,且咱们府也不锁大门,天色尚早呢。”

    永王瞪大眼睛……而后脸色通红,收回了直视赵淑的眼神,别过头,“为父觉得后门近些,恩,对,就是近些,既是来迎接为父,那正好,回去罢。”

    赵淑:……她爹变机灵了!

    不过,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比起那些女儿一及笄就迫不及待将她嫁出去好收彩礼的所谓家人要好太多。

    只是,苦了绿萝,她苦着一张脸,目送赵淑与永王往回走的背影,蹑手蹑脚的出了后门。

    在后门拐角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见她出来,马车内立刻便有人掀帘出来,“怎么又是你一个人?郡主呢?”

    “王爷回来了。”绿萝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不过很快又想到什么,立刻问:“公主满月酒那日公子可在京城?”

    “在在在。”胡一沉用力点头,同时心中也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回去复命了,他们家大人与郡主幽个会怎就比行军打仗还要难?若不是临时有事绊住,他家大人怕是又要在这里等上一日。

    此时此刻,他无比心疼他家那位不受永王殿下待见的大人,凭心而论,他是真想不出他们家大人有什么缺点,如今京中贵女哪一个不想嫁他们家大人?

    无人去给他解惑,只得唉声叹气的调转马车,徐徐而去。

    回到卫家,他与方才绿萝般垂头丧气的走到卫廷司跟前,“大……大人……”

    这种又接不到人的尴尬,他三年了都未曾学会如何坦然面对。

    卫廷司低着头,眼眸一直没离开边上的沙盘,手里拿了根棍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闻言正想回禀,管家便来了,一来便道:“大人,李尚书府的给您送请柬来了。”

    卫廷司皱了皱眉,将胡一沉扔一边问:“李大人又要做什么?”

    “是李姑娘邀您去赏花,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您……”管家有些难以启齿,说到此处便顿住了,结结巴巴的。

    卫廷司摆摆手,“不说便退下。”他打算写本兵书传世,哪里有空和下人在这里磨磨蹭蹭浪费时间。

    管家闻言,一狠心,一咬牙,便硬着头皮道:“全城的人都知晓李姑娘给您送请柬,您若不去……李姑娘怕是颜面尽失,素闻李姑娘心思细腻,怕是要寻短见。”

    卫廷司像是没有在听,但管家说完,他立刻扔下手里的棍子,目光锁定胡一沉,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去,邀郡主赏花,务必全城尽知。”

    胡一沉机灵,一听便明白了,心下欢喜,麻溜的出去了,他动作很快,傍晚京城便传遍了。

    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这样的传言。

    “听说卫大人邀君郡主赏花,郡主若是不去,大人怕是要寻短见,哎,可怜天下痴情郎啊。”

    “可不是,哎,我若有如此良人,定是要倒贴聘礼赶紧嫁过去。”

    “去去去,倒贴聘礼别人也不娶你……”

    赵淑得知消息时捧腹大笑,差点没背过气去,偏偏永王得知了更是寒着一张脸,自从他在彭老太医那里得知女孩儿早嫁不是好事,尤其是十五六岁正在长身体,他便寻思着莫要让**害了他女儿,如今怕是要留不住了。

    哎,心酸呐。(未完待续。)

    第一章九娘番外

    外面下着雪,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处处是银装素裹,九娘日日都要逗留三两个时辰的乌篷船也没能逃过。

    多姿撑了把油纸伞彷如飘雪般无声的站在九娘身后,洁白的油纸伞上画了几株腊梅,红白相宜格外好看,伞不大,但罩在九娘身上却显得格外大。

    她是太廋了,多姿无数次修书回京与赵淑说起过这个问题,赵淑也只能让人送来大量补品和叹一口气。

    “娘子,天色渐晚,回去罢。”多姿轻声提醒,自从离京九娘便绾起妇人头,令人唤她娘子。

    九娘如雪般白的脸慢慢回头,手无力的搭在多姿手上,脚下也慢慢抬起,“多姿,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娘子,两年了,郡主命奴婢照顾您两年了。”多姿扶着她慢慢走下乌篷船,立于水上的栈桥看着凄凉而漫长。

    “两年了啊。”九娘抬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同时眼眶已起氤氲,但还是忍住了不让眼泪落下来,“那副秀色河山还没绣好,走吧,今儿回去要多绣些,他回来若还未绣好便不妥了。”

    多姿闻言秀眉动了动,想说什么,但言语匮乏,不知该如何去劝慰,然还是要说些甚么,只是绞尽脑汁也只能说些平日里说腻了的,“娘子,天冷,咱们开春再绣,郡主说手太冷拿不稳针线会绣不好。”

    “汤婆子你给我多准备几个便无碍了,多姿,你家公子可曾有醒过?”

    说着话两人已下了乌篷船朝不远处的马车走去,马车很陈旧,该是用了七八个年头了,其他的也便罢了,车帘是一块玄布绣了只金色雄鹰,颇有些奇怪。

    第一次见时多姿也觉得奇怪,后来仔细看了后发现上面有萧行渊的题字,这便也难怪九娘收藏至今。

    九娘望着那只金色雄鹰有些失神,眼前仿佛回到初见的那些年。

    彼时年少,萧行渊不负家族众望在世家子弟中脱颖而出,那时的他是天上的太阳,那样的耀眼而遥远。

    鲜衣怒马诗词歌舞,游走天下,一席白衣好不潇洒,她与他相识仿佛话本里般让人不可思议。

    九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一袭白衣站在共桥头侃侃而谈,谈天下之事,谈社稷安邦之策,与三两友人欲泛舟游湖。

    只听他好听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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