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急切地说,“我不干什么,就乖乖的,不动手动脚,不逼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不喜欢的!我什么都不会逼你!只要你在我身边…“”

    那如果我说,我不喜欢待在你身边呢?沈沂苦笑。

    太卑微了,这样的岑沚真是太卑微了,卑微得可怜又可笑,真可笑…真可笑…

    然而沈沂怎么也笑不出,温热的泪水悄无声息逃出眼眶,湿润脸颊,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喉咙像是卡了根鱼刺儿,梗着喉咙说不出话,又咽不下去。

    按照沈沂的话说,他才不是服软,他只是……他只是不想被别人看到,他哭的样子,丑死了。

    所以他硬是在这种被抱得动弹不得的时候,硬是要转过身去,面对岑沚,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将他圈起来,然后,然后慢慢收紧到自己的极限。

    他终于、终于懂得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责怪他,为什么他不值得被同情可怜。

    因为他啊,太懦弱。就算是喜欢,答应的话说不出口,心意不敢承认,就算是不喜欢,拒绝的话语也不说出来。

    如果好好面对自己,那么一切,大概是另一种走向。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互相伤害。

    所以……他该勇敢一回了。

    “对不起……岑沚。”

    以为他又要拒绝自己,岑沚暗自咬牙,发誓这回死都不要放手,收紧手没说话,依旧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

    “我、我没想到的……”沈沂哽咽着说,感受到了他的不安,沈沂安抚似的摇了摇头,却把眼泪擦到了他的衣服上。

    停了下,调整紊乱的呼吸,然而再开口的时候,依旧断断续续:“我……我……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是这种感觉的……对不起……我真不知道。”

    “……?”

    “我没有…我没有喜欢过人的……我好怕喜欢上你…我……我总觉得我和你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

    沈沂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感觉到岑沚的失望,忙说:“那是以前……”

    “那现在呢?!”岑沚把他推出怀里,双手仍然圈着他的腰,急切又惊喜地看着他。

    对上他热忱的目光,沈沂下意识又想退步,但还是忍住了,别过头,不自在地说:“我其实很怕你不来找我的……”

    话落的瞬间,谁都没有再出声,岑沚甚至花了数秒的时间才消化掉这句话。

    够了!

    岑沚咧开嘴角满足地笑着。然后呢……他慢慢凑过去,垂下眼去欣赏他羞涩的模样,嘴唇慢慢贴上他的,煽情地说了句什么话,就疯狂地亲吻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的,再次和沈沂相遇之后,第一次的,互相情愿地亲吻。

    沈沂热情地、努力地跟上岑沚亲吻的节奏,然而主动权永远都不在他这边,他还是被岑沚按着后脑勺亲。

    吻持续了很久很久,岑沚放开沈沂的时候,后者的眼睛湿漉漉的,有点像那天带两个孩子去动物园的时候,看到的那只刚出生没多久的梅花鹿宝宝,漆黑的眼瞳被一层雾气覆着,可怜兮兮的,却又美得不可方物。

    沈沂被他这么看得脸更烫了,平时伶牙俐齿,此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喂……”岑沚低声轻唤了声。

    “嗯?”

    “我好像……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喜欢你。不增不减。”

    沈沂笑了,然后眼前又模糊了,许久之后,他问:“现在喜欢你,还来得及吗?”

    “当然!”

    “那……那就这样吧。”

    “怎样?”

    “好好过日子,谁都不许闹。”

    “好。”岑沚笑着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听你的,好好过日子……谁都不许再闹……好好过日子……”

    固执地拦在两人心里长达十年的一座高墙,一直以来只有岑沚一个人,用着紧握起的双拳,一遍又一遍地砸击着,即使双拳砸得血肉模糊,痛得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他仍然不舍得松开拳头来心疼自己的伤口,就是怕他仅有的,能够争取到他们之间幸福的机会,会从指缝间逃走。

    而现在,努力了那么多年的岑沚,再没力气能去砸破高墙最后一层薄薄的石灰壁,不过还好的是,沈沂肯伸手了,于是墙推翻了。

    他们都是互相的救赎,真的是谁没了谁,就真的不能活了。

    感觉到肩上一瞬即逝的加重,沈沂侧过头,见岑沚的脸色不太好,连忙抱紧他,担忧地问:“怎么了?”

    岑沚笑着摇了摇头,说:“有点困。”

    听到没事,沈沂松了口气,有些责怪地问:“多久没睡好了?”

    “很久了。”

    “很忙?”

    “对呀。”

    “……”沈沂怀疑地看着他。

    看着他那奇怪的眼神,岑沚立刻就能知道这个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了,忙截口,“当然要忙着找你。”

    “……怪、怪我咯!”被他看穿,沈沂有些心虚。

    “怎么敢。”

    “你就敢!”

    “行行行,我敢我敢。”

    “你还真敢!”

    “……”

    两人在全餐厅诧异的注视中,吵闹着离开。

    老板一个人双手端着菜盘子摇摇晃晃着走出来,泪目着看沈沂潇洒的背影,想厚着脸皮开口让他留下来帮忙的,然而才刚张开嘴,那桌的客人就开始大声催了。

    无奈之下,老板只得灰溜溜地端着盘子往客人那里走。

    沈沂在a市住的公寓和原来的没什么不同,毕竟他自己也有不少的存款,当然就不会多亏待自己。

    把岑沚带回家的时候,对方并不像之前说好的很困,倒是精神了起来,把沈沂放在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搬出来放到床上。

    沈沂刚上完厕所出来,就看到岑沚正费劲地把衣服往箱子里塞,惊了下,立马跑过去制止他:“卧槽你贼啊!都快把我家给搬了!”

    “别闹别闹,一边坐去。”拨开他按在箱子上的手,岑沚开始赶人。

    “干嘛呢你这是……”沈沂被他一路推到客厅,按在沙发上坐下,抬起脸疑惑地看着他。

    岑沚绕过沙发背,来到桌前,随手拿起个杯子,用水冲了冲,然后倒了杯水给他,贴着他坐下。

    见沈沂喝没两口就放下杯子,岑沚又把杯子拿起来塞进他手里,“刚刚哭那么多,喝多点水,不然喉咙会哑。”

    想起刚刚自己的失态,沈沂不免脸红,嘴唇嘟哝了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我刚买了机票,晚上的机。”

    “嗯……诶?!喂你干嘛?我不回去!”沈沂惊讶地大叫。

    岑沚一个刀子眼杀过来,吓得沈沂立马噤声。

    眼见岑沚又走回房间里去了,沈沂忙跟上,打商量似的小声说:“我那个……我就快做完这个月的工了,等拿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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