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艳殇 作者:檀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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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艳殇 作者:檀二爷

    ,那么壮实的身子骨莫非女扮男装不成?”又不是花木兰替父从军,没必要为了谋生妆扮成男人吧?

    沈钺之不好直接讲明,就绕着弯子答道:“他不是完全的男子,但有女子的一半。”

    “啊?”吴璧凌歪着脑袋不明所以。

    刚好,福来抱着小儿子进了屋,他本想给孩子喂奶,可见到钺之正和吴老板在谈话便很大方的说道:“吴老板,我嘱咐他们泡茶给你,你们聊着。”

    “哦,谢谢,你真会照顾孩子。”吴璧凌笑着说,怪不得钺之会一门心思的只爱“车夫”,福来就像个贤内助一般帮着此人料理家中的大小事务,甚至连孩子都代为照顾了。

    “我挺喜欢孩子的,你们坐着吧,我去我娘那里待会儿。”虽然钺之和吴老板以前好过,但现在他们只是朋友,他没必要和看贼一样的提防。

    等福来出去,沈少校才又说道:“他是孩子们的亲娘。”

    这下吴璧凌才明白过味儿来,他惊讶的问:“你的意思是说福来他是女子?”这不可能啊,福来明明是爷们。

    沈钺之无可奈何,只得和盘托出了。

    听完沈某人的一番话,吴璧凌异常震惊,他难以置信的说:“怪不得你对他情有独钟,他可真是如了你的愿啊,啧啧,福来撞在你手里可算是跑不了了,你别吃着碗里惦着锅里,不然绝对没好果子吃!”这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够般配。

    沈钺之嘿嘿乐着:“那是,我有了他就够了。”

    吴老板挑起眉笑了:“令人羡慕,要我是你得天天把他捧在手心儿里对了,今天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他点头:“你说吧。”

    “我打算把戏班子迁到上海去,上个月我在上海连演了二十场,场场爆满,你说这兵荒马乱的,还有那么多人看戏,这收入比北平多了不少呢,所以我才有这想法的。”他说道,藤田很支持自己,但不知道沈某有啥看法,毕竟他们是多年的好友,他很想听听此人的意见。

    沈钺之点了根烟,思忖了片刻才说:“现在局势动荡,你得三思而后行,不能急于一时,至少北平这地方历年来都是较为太平的,但上海就不一样了,那是个遍地黄金的港口,万一日本人想吞了它,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吴璧凌赶忙追问:“不会吧,咱们还能把上海丢了不成?”

    沈少校板着脸没吭声,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以目前的状况来分析,一切皆有可能。

    吴老板看到他的神色,就笑不出来了,考虑了半天才说道:“我会再斟酌一下的,至少不急于一时。”他很信钺之的话,总之再等一两年再做决定也不迟。

    “嗯,谨慎为好,你和那小日本怎么样了?”虽然他不想提起那家伙,但璧凌可是和对方生活了好几年呢,他很想知道二人相处的如何。

    璧凌愉快的答道:“还是老样子,帮我灌了唱片,上次的巡演也是他帮着我和青帮交涉的,藤田这个人平日里虽然话不多,做起事来却不含糊,认真仔细。”他不住的夸赞情人,眼里流露出幸福的神采。

    但沈钺之却不乐观,尤其是在两国交战的节骨眼上,这两个人的相处是注定不会被任何人看好,祝福的。

    “璧凌,我还是那句话,你最好和他分开。”

    吴老板瞥了他一眼,怏怏不快的说道:“他是日本人又怎么样,日本关东军和我们打仗,我就要和他分开么,你这么讲根本就是没道理!”

    “你和他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你,你想过么,璧凌,我这么说都是为了你好!”沈少校有点儿激动,日本人都把魔爪伸进东三省了,这小子还看不明白形式,可陷入爱情中的人哪会有理智可言?

    他皱着眉为情人辩解:“藤田对我言听计从,悉心照顾,他是个很好的男人,我不能让你诋毁他。”

    捂住脸的沈少校只好闭上了嘴,他知道再这么讲下去会和璧凌闹翻的。

    晚上睡觉前,福来把孩子哄着了就对身边的男人说:“你和吴老板怎么了,他今天走的时候好像不太高兴。”

    沈钺之锤锤脑门答道:“因为藤田,我和他吵起来了,我劝他和小日本分开。”

    佟上尉扶住他的肩膀:“唉,我明白你的苦衷,可他现在就是喜欢藤田,你这么说他肯定很不高兴,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免得他和你有隔阂。”

    “无所谓了,已经和他说过几次了,好像我是个只会说坏话的小人似的,我都是为了他考虑,现在国人反日情绪高涨,他和日本人走得这么近往后会受牵连的。”他紧皱眉头,很为好友担忧,但他的苦心却不能被人家理解,或许福来说的对,不应该再提这件事了,免得和璧凌闹翻。

    孩子娘见他为此苦恼,就劝道:“这件事还是等有机会再和他谈的好,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也明白吴老板以后可能会遇到怎样的事情,身为朋友不能不和他讲清楚,你的话没错,但他现在听不进去也是没办法的。”错就错在吴璧凌和藤田在这种非常时期相恋,这不得不说是件遗憾的事,但人生在世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总会有些许瑕疵,哪能事事如意,所以人要豁达,糊涂点儿,凡事别太计较才能活的更从容更容易获得幸福。

    沈钺之搂住他,半开玩笑的问:“还是你最了解我,你不会吃醋吧?”

    “你和他现在只是朋友我吃哪门子醋?”佟福来说完就转过身要睡了,可钺之却不肯放手,依然死气白咧的黏着他。

    “我突然没自信了,是不是我老了,没时间修饰打扮,没有魅力了?”做了军官之后,他无暇顾忌外表了,虽然没长明显的皱纹,皮肤却没以前唱戏的时候好了,因为出外打仗总是风餐露宿的,所以皮肤变得粗糙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福来扭过脸,轻声答道:“怎么会你想太多了,不管是当年的沈老板,还是现在的沈少校,在我眼里都一样,你其实没怎么变过,还是会像个孩子似的,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你才份外的可爱。”

    沈钺之很开心,他咬着福来的耳垂儿说:“宝贝儿要不我们再生个孩子吧,我想要个闺女,我们已经有两个儿子了,有闺女好,闺女知道心疼爹娘,以后再招个上门女婿,我们等于有三个儿子了。”

    佟上尉却很怕,他连忙咬着牙摇头:“不行,我再生孩子还怎么配做党国的军官,钺之,我们都有两个孩子了,你就别再让我生了,好吗?”关键时刻还是他下不了狠心拒绝,只要被沈某人甜言蜜语一番他就把“避孕”之类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果然是太没主见了。

    这天晚上,虽然吴老板没有把沈钺之的话听进去,但风言风语也会对他产生影响的,更何况现在到处都在反日,抵制日货,周围的人恨日本人恨得咬牙切齿,他不可能完全充耳不闻,但这几年来正是藤田修二一直在陪伴着他,不遗余力的帮自己,换了谁都无法拒绝如此深情厚爱的人吧?

    可他又没办法把藤田的感情和社会现实割裂开来,隐隐的痛苦一点点的刺着他的内心,令他矛盾不已。

    102夫相夫相伴共赴前线

    十月份,对于佟福来上尉来说是个紧张的月份,这个月他回到了阔别一年的军营,重新开始了军旅生活。

    前线的战事却越发的吃紧了,在痛失奉天,锦州之后,奉命撤往关内的热河,河北,政府企图通过外交手段控制事态发展的计划泡汤了。

    沈钺之的独立团坐了很久冷板凳之后,终于在年底被调往北平以东的迁安驻防,主要是为了防范关东军再抵华北。北面的热河乃是军阀汤玉麟的地盘,他仗着资格老并不买张学良和蒋介石的帐,因此蒋介石想让张学良盯住此人绝对不能让汤投降做汉奸(东三省沦陷之时已有一些东北军的队伍降日)所以情况是很不乐观的。

    沈少校带着新任的参谋福来和两千多号人马驻扎在迁安县城,他们无时无刻不关注着前方的战报和消息,日军已进入黑龙江拿下了主要的城镇,并要进犯辽西,局势已经越发控制不住了。

    更糟糕的事情又发生了,粤派人士逼蒋介石下野,1931年底蒋介石被迫辞职,粤系新南京政府上台,孙科,张友仁掌权,内斗和混乱又给了日本人可乘之机。

    眼瞅着气焰嚣张的日本人围攻哈尔滨,沈钺之他们却只能按兵不动,这可着实急坏了怀着一腔热血和国仇家恨的东北爷们们。

    几乎天天有战士来询问沈团长啥时候去前线,但钺之只能回答:要等待少帅的命令,肯定有机会出战的。

    每当此时,他只能向参谋福来诉说心中的烦闷之情。

    这天晚上,睡觉之前,福来边给他爱的男人推拿边问:“今天又遇到军士们问你啥时出战了吧?”

    趴在床上的男人叹息着:“唉,是啊,每天都有人跑过来问,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咱们团里的将士不少都是东北汉子,鬼子占了他们的家园哪儿有不恨的?”

    “行军打仗就是这样,要服从上级的调动,要有大局观。”虽然他心里也很郁闷,但现实如此,他们做下属的唯有遵命行事。要是因为不满就闹意见,倒戈投诚那只会给扑朔迷离的战局乱上添乱。

    “我是不是太着急了?”沈钺之问道,最近他总是火急火燎的,偶尔会发脾气,这都是因为长期坐冷板不能奔赴前线憋出来的。

    “还好,你算是很有耐心的人了,要我是你恐怕真会急死,不过伯父叮嘱过我们,一定不能主动请缨,他还叫我管着你,让你别冲动行事。”福来说着,东北军的处境很微妙,擅自出战说不定会把沈家代入旋窝之中,最后丢了自己的人马,失了地盘,落得个一无所有的窘迫地步。

    沈钺之被福来揉到劳损的腰椎,痛得咬牙切齿“啊啊”的叫了几声,随后才喘着说道:“我爹真厉害,学会用这招儿了他知道我听你的,肩膀用力点儿,对,就是这儿!”年轻的时候为了成红角儿他拼命练功,而当了兵之后为了有个强健的体魄他努力的锻炼,最近是有使用过当的嫌疑了,总觉得有些疲劳,所以也冷落了福来,他们有半个多月没有“恩爱”了。

    佟参谋尽力的捏着他的肩膀,柔声说:“我了解你,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回头,而且还很固执。”

    他“呵呵”一乐:“不过大事上我是有分寸的别按了,关灯,我们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福来愣愣的说道:“才七点多,这么早你睡得着么?”

    “少嗦,脱衣服上炕!”沈钺之一改平日里谦逊温和“好男人”的形象,露出了东北老爷们真实的嘴脸,不由分说的就关了灯。

    福来这才明白过来,很顺从的按照对方所说的照做了,最近他们都在军队里忙碌,就连说话的时间都少了,加之劳累,即便晚上睡在一个房里也没了欢好的兴致,几乎是沾了枕头就着。

    沈钺之在一片昏暗中听到了”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不一会儿,他爱的人儿暖和的身子便钻进了被窝里,和他抱在了一块儿。

    “最近冷落你了!”沈少校温存的说,在福来的脸上啄了几口,随后很自然的压在了孩子娘的身上,摸了摸那已经恢复如初的细腰和平坦下来的胸脯。

    福来主动的分开了腿,轻声说:“不要弄在里面。”虽然这话很煞风景,但他却不得不说,可沈钺之的执行力却很低下,或者可以说根本就不予执行。

    “我射在你后面好了。”他乐呵呵的说,这样既不耽误自己爽快,又能让情人获得最大满足,何乐而不为呢?

    佟上尉没吭声,他无法反驳,或许这是个好主意?但他还没反应过来,沈钺之就麻利的脱了裤衩,毛手毛脚的揉捏起他的屁股蛋子来了。虽然交合的感觉目眩神迷,愉悦非常,可福来却能体会到钺之内心的烦躁和郁闷,用这种方式来宣泄最好不过。

    虽然不能像在家里一样随意的喊叫,但福来还是尽可能的表现得奔放狂野,因为他本就是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有女性的娇媚和男性的爽直,在床上不会遮遮掩掩,能直截了当的表达自己的感受。

    听到福来愉快的呻吟着,感觉到那儿紧紧的咬合着他,沈钺之醉了,把所有的烦恼和不如意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拼命的攻占这个只属于他的身体

    第二天傍晚,佟福来给南京的父亲打了个电话,马上就听到了不好的消息。

    大哥荣飞被刺伤进了医院,大妈也因此病倒了,家里乱成一团,至于哥哥为何被刺伤父亲没有明讲,他也没有追问,这其中可能有蹊跷,亦或是难言之隐,他是个敏感的人,知道啥时候该问问题,啥时候需要保持沉默。

    父亲询问了他的状况,听到自己一切安好就说不用操心家里。

    福来挂了电话,唉声叹气的回到了临时住处,刚好沈钺之在桌前看司令部发来的信件,见他忧心忡忡便问:“怎么了?”

    他关好门,坐到床头,摘下军帽答道:“我爹说,我大哥被人刺伤进了医院,大妈也病倒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却帮不上忙,还得麻烦娘照顾天逸。”

    沈钺之放下信件,扭过脸说:“你回南京一趟吧?”

    “现在是战备状态,我随便请假怎么行,一切等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爹说不用我分心,他能解决。”他嘴上虽然这么讲,可心里还是很担心,父亲在官场上算得上一帆风顺,但面对家庭问题却不拿手,所以家里才状况百出。

    沈少校知道福来是个死心眼,就不再劝他了,索性转移了话题:“哈尔滨没守住。”

    “李杜的吉林自卫军没顶住么?”佟参谋的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丢了哈尔滨,整个黑龙江都落入了日寇的手中,东北军真的成了没有归处的“流浪之旅”了。

    “李杜有多少人马,日本人可是倾巢而出,现在他们已经在上海和咱们打起来了!”他今天下午得到消息的时候也大为吃惊,日本人就是趁着政府未稳,刚刚结束内乱才猛的插了一脚进来。

    佟福来呆住了,刚吞下东北的日寇,又把魔爪伸向了富庶的上海,现在南京政府一定慌了手脚,父亲他们不会有事吧?南京和上海距离很近,若是上海失守,南京也就危在旦夕了。

    “不过,咱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蒋光鼐的十九路军守着上海,海上还有舰队,总比我们当时在奉天的情况要好多了。”沈钺之说道。

    佟福来低着头思忖了很久,才说道:“面对这种局面我也开始焦虑了,每个中国人都会愤怒的,可是我们现在的状况真是不能打硬仗的。”怀孕的一年中,他虽然不在军队里,但对于各个部队的基本情况都了解了不少,做了深入的了解和分析,他明白了这仗打不得,一旦发动战争中国将要付出的损失就是惨重而巨大的,到时候局面就更没办法控制住了。他开始理解了上位者的烦恼,体会到了父亲反复叮嘱他的要“看三步走一步”的至理名言,但想得越多就越难抉择,若是不战,一味的求和,必然被侵略者轻视,说不定还会引来更多的豺狼虎豹。

    沈少校看到他锁着眉头的神情,就宽慰的说:“我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即便日本人能猖狂一时,早晚都会被我们赶出去的,想太多没用,我们尽力而为,做应当做的事就好。”

    佟福来捂住脸,深深的叹了口气:“上海的战斗打响,必然会有很多陆军学校的学员参战,那些都是我的学弟啊,而我却只能坐在这里等着!”

    “要是我们撤走,就没人能震慑关东军了,他们会更轻易的进入华北控制整个北方,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命令,大战将即,思前想后没有用,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而已。不能光有匹夫之勇,还要有韩信受□之辱的精神,必须韬光养晦,励精图治才能具备击败敌人的实力。”其实沈钺之也在思考,应该说他从来就没停止过思考,从前清被推翻到辛亥革命,北洋政府统治时期,中国经历了内忧外患的几十年,好不容易熬到了南京政府实现了全国“统一”,却又遇到了日本这匹豺狼的洗劫,如今日本人可不仅仅是要打家劫舍,抢了就跑,对方是要让中国变成第二个朝鲜,成为弹丸小国的“附庸国”。

    103鸡狗飞狗跳不可收拾

    就在成千上万的日本皇军向上海扑来的时候,佟孝成却终日在国防部和自家,医院奔波,儿子和妻子都在住院,女儿又独自带着外孙女,他哪边都放心不下,今早刚接到妹妹的电话,说下星期会回南京,他却拼命阻拦,反复嘱咐她等事态平稳之后再回来也不迟,现在北平比南京要安全,更何况在平津周围还有不少东北军,即便日本人想吞下华北,也会掂量掂量的。

    下午办公结束,他就匆忙来到医院,先到楼上的病房看望荣飞,进门的时候,晓鸾正带着孩子在病房里守着。

    ”爸,您不用总过来,我已经没事了。”佟荣飞的面色蜡黄的躺在病床上,虽然他被捅了一刀,但换来的却是妹妹无微不至的关爱,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妻子小薇因为要照顾年幼的孩子,不能总往医院跑,他倒是乐不得呢。

    “别说话,好好休息,这是你姨妈捎来的补药,让晓鸾帮你熬了喝,每天早晚各一次,我到楼下看你们母亲去了。”他把东西撂下,就走出了病房。

    佟小姐给哥哥泡了杯姜茶,就抱着女儿坐到了椅子上低声问:“你打算怎么处理王h?”

    刺伤大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前夫,事发的傍晚,她带着女儿和哥哥从外面吃饭回来,刚好在花园外碰到对方,王h因为被她背叛由爱生恨,痛下杀手,关键时刻是大哥为自己挡了一刀,还好有路人相助才把发狂的王h制服,送进了警局。

    “算了,是咱们先对不起他的,他恨也在情理之中,我不在乎!”他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所以那点儿小事无所谓,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

    她点头:“嗯,我知道了,不过要是日本人打过来,咱们是不是还得回广州去?”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很多富人已经先一步离开南京去往广州,武汉,或是重庆了。

    “爸爸会有安排的,听他的就是,别担心,日本人哪儿有这么容易进上海,英国人,美国人都不干,中国就像盘菜要大家一起瓜分,日本人野心太大,英美是绝对不会让他来独吞的,日本也就配使唤使唤朝鲜。”他对政治虽然不是很关心,但毕竟也是生长在官宦之家的子弟,对于国内的时局,乃至国外的动向都能了解个大概。

    晓鸾哄着昏昏欲睡的女儿,又说道:“妈这次病得不轻,可能会比你住院的时间还长,中风实在是可怕。”

    “她之前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风了?”荣飞颇为不解,母亲从前很少生病,估计是因为这次他被王h刺伤受了刺激?

    其实兄妹二人哪里晓得,正是因为他们的不检点行为让母亲撞见,加之荣飞被刺伤,才让周桂娟一病不起的。

    佟孝成看着不能随意动弹的老伴,很不是滋味儿。很多年前他们还年轻的时候,桂娟偶尔会和他吵架,总是他占了上风,妻子低头,现在就算他想闹,桂娟也没办法陪他了,日后难道要他每晚独坐,凄风苦雨的熬着?桂娟是个要强,爱面子的女人,若是往后就这么瘫了那可是比死还难受的。

    他叮嘱看护精心的照料,约了师傅每天上门给桂娟推拿,希望能够让妻子的状况好起来。可已经半个月了,依然不见成效。

    周桂娟靠在床头,望着丈夫,心比黄连还苦,她有一肚子的话都憋着不能说,荣飞和晓鸾的事扰得她彻夜难眠,终于郁郁成疾了。还好儿子上次死里逃生,要不可让她怎么活啊?不过她生病的期间,都是丈夫在照料,她很欣慰,这么多年的付出算是没有白费,孝成还是很在乎自己的。

    “你好好的养病,别操心,荣飞还有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晓鸾在照顾他。”他对床上的妻子说道。

    周桂娟一听是晓鸾在照顾儿子,马上就紧张起来了,她很怕儿子和女儿一直纠缠不清,若是铸成大错可就糟了!

    “怎么?”他看到妻子脸色不对头就问道。

    她只得勉强摇头,儿子和闺女的关系若是让丈夫知道可是要出大事了,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透露一星半点的。

    “没事就好,我该回去休息了,最近每天都在开会,头痛得要死,你歇着吧。”他说完就离开了病房,两眼昏花的扶着楼梯下了楼,他的身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要是福来在就好了,至少他还有个可以依赖的亲人。

    来到楼下,副官耀辰已等候多时了,看到他气色不佳就连忙上前扶住了自己,关切的问:“参谋长,您不要紧吧?”

    “没关系,赶快送我回去吧,今晚你也住下,明早要赶到军营去。”他嘱咐下属,钻进了轿车内。

    赵副官坐到驾驶位上,随口问道:“福来少爷怎么样了?”

    “他们很好,不用担心。”他闭上眼睛,舒了口气,虽然一切都乱七八糟,但至少家人都平安无事。

    “哦,要不明天我替您来医院吧,您在家里休息一下,您的身体要紧,总这么操劳是不行的。”赵耀辰发动了车子,对坐在后面的主子说着,佟家有了难,他肯定要帮忙的。

    “还是我来的好,你只要帮我开车就可以了。”佟孝成说完便靠在车座上渐渐的睡了过去,但就算是在梦里他也不得安宁,为了研究可行的作战计划,他已经一连几万没有好好的合眼了

    在上海遭到日本人围攻,外交解决无望之际,第十九军已经正式和日军交火了。日军以三万多的兵力对抗两万多的国军,数千店铺被毁,财产损失不可估量,就连商务印书馆也被日军的炮火损毁,全国民众对于日本的侵略行为感到无比的愤慨,抵制日货,驱逐鞑虏的呼声越发高涨,而那些和日本人过于亲密的国人也处在了矛盾和恐慌之中。

    吴璧凌脸色苍白的放下手中的报纸,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老妈子和仆人正忙着收拾行囊,藤田则站在一旁指挥,这几天此人都在说服自己去满洲小住些时日,兵荒马乱的,戏园子生意冷清,索性暂时歇业休息一下。

    藤田修二把一切关于日本人负面的消息都忽略了,日本人普遍认为入侵中国东北,上海都是有理有据的,理所应当的,所以便谈不上内疚,他一个生意人只要赚钱就好,其他的和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看着仆人把行李装到车后座上,这才放了心,回到客厅就对吴老板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今晚要早睡。”

    吴璧凌却犹豫的垂下眸子,低声说:“我不和你去满洲了,我就在北平等你回来好了。”他现在心情烦闷无比,很想和朋友倾诉一番,但唯一能听自己讲这些的沈钺之却在前线,而且还因为藤田和自己吵了一架,唉,果然是他不好。

    藤田看到放在桌上报纸的头版头条,就淡淡的问:“莫非是你动摇了?”其实他一直很担心外界的环境对他和璧凌的交往产生负面影响,但这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

    吴老板低着头不说话。

    藤田关好门,坐到了他对面,很严肃的望着他问道:“我们在一起好几年了,你还有什么话不能和我直接讲呢?”

    他依然低头不语。

    “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日本男人看到他想要退缩了觉得很伤心,这几年的付出莫非都打了水漂?自己的真心人家完全看不到?就算是两国交战又如何,难道他们的感情无法逾越世俗偏见么?

    吴璧凌猛的抬起脸来,抓着膝盖答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在这种非常时期,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你可以说我胆小怕事,可以骂我,我。”面对旁人的不理解和冷眼,以前他可以漠然处之,现在却无法逃避了,不管是周老板还是以前巴结日本人的那些家伙现在几乎都远离了他们,班子里的人虽然嘴上不说,可背后总是会嚼舌根的,他和藤田的关系班子里的人都晓得,若是哪天传扬出去,后果是很可怕的!他就算再糊涂也不能拿辛苦努力了十几年的成开玩笑,他已经是红角儿了,要是因为不好的传闻被戏迷们唾弃,那今后他还怎么混啊?

    藤田修二再也无法淡定了,他摘下眼镜放在一边,猛的抓起璧凌的胳膊将他拖进了里屋,很重的撞上了门。

    吴老板从未见过藤田发这么大的火,面目狰狞的将自己推倒在穿上,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捆了个结实。

    “你疯了,放开我。”他大喊,但却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

    “你是我的人,你早就是我的了!”修二就像只发了狂的雄兽,属于自己的“雌性”有了要逃跑的念头他是无法忍受的,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带情人离开北平常驻满洲,男旦吴璧凌将会渐渐的淡出众人视线,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成为他私人的“收藏品”。

    看着这个男人施虐般的玩弄着自己的身体,吴老板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藤田修二这家伙果然是沾不得的,他就是在玩火自焚,如今想要退出也于事无补了,因为对方根本就不会放开自己,只会将他抓得更牢!

    “你要一直陪着我,直到死的那天!”藤田说情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阴冷可怕。吴璧凌在他身下虚弱的喘息,眼角挂着的泪痕未干,不时发出痛苦的抽噎之声,但这些都被他忽略了,他只想让璧凌乖乖的呆在自己身边,不敢再有要逃离的念头。

    104退钺之战败萌生退意

    1932年春天,日军踏出了侵华的第一步,东北三省几乎全部沦陷,但日军企图一举拿下上海的计划遭到了国军的强烈阻拦,十九路军和第五路军的奋起反击,蒋介石想调动其他中央军参与上海的保卫战,但南方负责剿匪的队伍却因为交通等种种问题不能及时赶到上海附近。就像同荣飞所猜测的一样,国际势力强行进行干涉,逼迫日方停火。中方在付出惨重伤亡和财产损失之后,终于盼到了何谈之日,和日方签署了协议,上海变成了多国的租借地和非武装区。

    北方的局势却依旧严峻,日本悄悄的把前清皇帝溥仪从天津租借地接到了满洲,企图建立一个“合理合法”的新政权,借以笼络人心,实现他们殖民统治中国的妄想。但这个所谓的“满洲国”就和蒙古独立一样(北洋政府和国民党一直不予承认),永远不会得到中央政府的承认。

    日军对华北的侵扰,几乎没有停止过,1933年一月初,山海关,热河吃紧,平津危机,此时此刻沈钺之的独立团再也不会因为坐冷板凳而踌躇了,在凌源,喜峰口,界岭口等地都留下了他们抗击日寇的身影,然而弹药补给,医疗和物资跟不上,导致队伍的伤亡人数直线上升,到了同年的三月原有的两千四百余人,只剩下一千六百多,在同29军协作的喜峰口一战时中沈钺之被流弹击中腹部身负重伤,指挥权暂时交由副团长和参谋长福来,尽管将士们拼尽全力甚至于挥舞大刀肉搏上阵,但还是敌不过日寇的飞机大炮,还是以失败告终,但喜峰口的战斗虽败犹荣,大大的鼓舞了中国军民的士气。

    四月初所有的国军都撤出了喜峰口,沈钺之也和佟参谋长带着残部回到北平休整,二人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但福来还是硬撑着笑容每天在病榻前任劳任怨的伺候沈少校。

    这天傍晚,福来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哄老二天逸睡觉,母亲春燕就轻轻的推开门,朝他招了招手,示意让他出来说话。

    他看看在床上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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