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艳殇 作者:檀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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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艳殇 作者:檀二爷

    鲜的水果吃,但为了不让肚里孩子太胖,生的时候能顺利,就没特别叮嘱福来吃大补的食物,可就这样福来的肚子还是不小,六个月的时候看起来就像要快生了一般。

    这天下午,佟福来正躺在铺了凉席的炕上午睡,就被不远处传来“砰砰砰”的枪炮声惊醒了。

    “钺之!”他坐起身喊道,房里空无一人,想问个究竟都不知道找谁。

    沈钺之正在走廊另一头的露台前开着窗纳凉,他也听到了郊外传来的炮火声,关东军大概又在演习了,今年那群“小日本”就没歇着过,大大小小的军事演习都搞了几十次了。

    “来了。”他应道,放下报纸回到了卧房。

    “怎么又有枪炮声了?”身怀六甲的佟上尉问,只要听到类似的声音,他就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还在战场上,搞得每根神经都紧绷着,出了一身冷汗。

    “关东军在演习。”他答道,站在窗前朝东面观望,炮火声依然不绝于耳。

    1905年日俄战争后日本就取得了辽东半岛的租借权和南满铁路的经营权,与此同时也开始了在租界地驻军的历史,1919年更是将关东军的司令部设在了旅顺口,并增派了更多的兵力,到1931年驻军总数已经达到了两万余人,比起奉天城内的兵力还要多上不少。

    “他们总这么折腾,肯定有阴谋。”福来说道,在奉天的半年,他会和两位伯母一起出去四平街买东西,闲逛,总能看到日本人在城内开设的店铺,他算是明白钺之为何如此的痛恨日本人了,他们都是笑里藏刀的饿虎豺狼。

    沈钺之皱着眉头:“嗯,我最近调些卫兵来守着咱家,你身边也要留两把枪。”硝烟味儿似乎越来越浓了,东北军和关东军根本就是擦枪走火,一点就着。

    “城里兵力这么少,万一真打起来,怎么敌得过日本人?”福来虽然怀孕在家,却不忘记花时间研究东北军的历史和编制,还有整个奉天城和东北主要城市的地图,以便生产完之后能随时投入军务中,协助钺之管理部队。

    他站起身,想去桌前倒杯水,可却让孩子爹拦住了。

    “我给你倒,你歇着。”沈钺之疼惜福来辛苦的挺着大肚子,连忙转身给他倒了杯酸梅汤。

    福来笑了笑,刚要坐回床上,肚子却抽痛起来,原本他以为这是正常的,但随着疼痛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他就觉得不妙了,连忙捂住肚子对孩子爹说:“快送我去医院!”

    钺之惊得连忙答道:“好,肚子疼了……大嫂,大嫂!”他赶紧扶住福来,对门外喊,大哥和嫂子的卧室离得最近,所以能听到他的喊声。

    不一会儿,红霞就跑了进来:“小叔子,怎么了……哎呀,福来的脸色好差,是不是要生了?”

    “嫂子,你赶紧让老黄准备车,要送福来去医院。”钺之扶着爱人坐好,慌慌张张的对嫂子说。

    “行,我马上去!”红霞忙不迭的跑下了楼,去通知两位婆婆和司机了。

    大家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把孕夫送到了医院,事先联系好的德国大夫将福来推进了手术室,大夫告诉众人恐怕是要早产,到医院的时候羊水已经破了,得赶紧催产。

    一大家子的人不安的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候,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婴儿的哭声才打破了众人紧张的心情。

    “生了,生了!”沈夫人和仙娥几乎异口同声的说,眼瞅着手术室的门被推开。

    医生抱着早产一月的孩子走了出来,高兴的说:“恭喜了,是个男娃,虽然早产,但是很健康。”

    孩子爹赶忙接过了这个娇弱的生命,开心的说道:“我又有一个儿子了!”说完就去寻孩子娘,这时福来也被护士从里面推了出来。

    福来全身都是热汗,嘴唇发白,面色蜡黄的躺在病床上,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看看咱们的儿子天逸……辛苦你了!”沈钺之把宝贝儿抱到福来枕边,万分温柔的说,他幸福得不得了,再次当爹的感觉真是太美了!

    福来微微一笑,虚弱的说道:“要发个电报给我爹,和伯父,让他们放心。”沈伯父还在北平的军营中,而父亲也远在南京,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两位长辈,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好,等一会儿我就去,你好好休息!”沈少校抚摸着情人的面庞,极尽温柔的叮咛。

    佟春燕接过外孙把孩子抱给沈夫人和“亲家母”看,三个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没有比亲眼看着孙儿孙女出世更令人开心的事了。

    福来和沈钺之的第二个儿子,沈天逸出生了,虽说是早产儿,但因为有了大家的精心照料和亲娘的喂养,孩子长得越来越壮实了。

    生完孩子的孕夫还头一次获得了亲自喂养孩子的权力,产出了母乳。这让孩子爹沈少校分外愉悦,每当福来喂奶的时候,他都会好奇的凑过去围观,呵呵,男人喂奶恐怕这辈子也见不了两回的。

    福来原本平坦的胸脯因为哺乳而微微隆起,沈钺之坐在一般颇为认真的看着,禁不住问:“为什么你生天禹的时候没有奶,现在到有了?”

    “我娘说,可能是因为头一次心情不好,所以没有奶水。”他哄着孩子吃奶,不时的轻轻拍天逸的后背。

    “哦……原来如此。”他总算是理解了,望着儿子贪婪的吸着奶水,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欲望,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99背井离乡勿忘国耻

    福来看到孩子吃饱了,要睡觉,就将天逸放进了小床内,盖好薄被。他刚想合上衣襟,却让沈钺之抓住了手腕。

    “怎么?”他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沈少校腆着脸色兮兮的答道:“咱们睡吧,要不待会孩子醒了要吃奶,你又得受累。”其实他是另有打算,连拉带拽的将福来哄上了床。

    拉上床帐之后,佟福来才觉得事情不对头,这家伙一头就朝他胸口扎去了,叼住了自己右边的ru尖,使劲的吸了起来,一般来说孩子只吃左边,右边的会因为奶水过多而胀痛,他必须自己去挤。这倒像是开闸放水似的,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红着脸,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要……那么使劲嘬。”太用力,他会痛。

    沈钺之抬起头,舔着嘴角答道:“好香……怪不得很多人都要喝人奶呢!”其实味道淡淡的没什么甜味儿,倒像是羊奶,他打算每天晚上都帮儿子消化点儿,不能浪费如此珍贵的奶水。

    福来羞得扭过头,小声说:“再帮我吸一会儿……。”如果不挤干净,晚上他又会胸痛了。

    他当然很乐意了,立马就抱住福来的肩膀,埋在人家的胸脯上卖力的吸弄,直弄得福来急切的喘息,弓起了腰,他才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又叼住那个可爱的珠蕊继续忙碌,顺手趴下了孩子娘的裤子……

    原以为这平静的生活还能持续很久,可就在福来刚出了月子几天之后的一天半夜,奉天城外又再次响起了炮火声。

    熟睡中的佟福来从床上起身,便不见了沈钺之的踪影,就连小儿子天逸也被巨大的响动吵醒了,“哇哇”的大哭。他赶忙抱起孩子,耐心的拍着哄着,下了楼找寻情人的踪影。

    在客厅里他便看到了换了一身戎装的沈少校。

    “我去趟军营,你呆在家里别让任何人出去。”沈钺之说完就要奔出门,却让孩子娘喊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日本人向北大营开炮了,现在外面很乱。”沈家带的队伍都在关外,现在唯有第七旅还在等待少帅的命令。

    福来呆住了,他赶忙跑到钺之跟前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可以,家里没有男丁守着怎么行,我只是去探探消息,不会有事的。”他安慰情人,但听到附近频繁的枪炮声,就能预料到事态已经很紧急了,恐怕不是几次和谈就能解决问题的。

    听到他这么讲,佟上尉才勉强同意:“好,得到消息你就赶紧回来,咱们手下没有兵,做不了任何事。”他就怕此人意气用事,白白的当了炮灰。

    “我知道,我出去了,照看好孩子和家里人。”沈少校别好枪便匆忙出了门,来到院子里,坐上轿车,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福来万分担忧的望着窗外,回过头来的时候,母亲她们也下来了。

    “福来,发生什么事了,日本人又在演习么?”佟春燕问,外面好大的枪炮声,就算是演习也不应该这么大动静吧?

    仙娥也很担忧,她刚想开口,就看到仆人抬着轮椅上的剑华和红霞一起下了楼。

    “妈,二娘,佟伯母,日本人向我们开火了。”沈剑华答道,刚才钺之已经和自己讲过了。

    “不是演习?”沈太太听闻这个消息,便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不知如何是好了。

    “姐姐,没事的,钺之是不是打听消息去了?”范仙娥急忙安慰她。

    福来答道:“嗯,他一会儿就回来,让我们不要出门,在家里等着。”

    佟春燕坐到了沙发上,焦虑的望着窗外,要是奉天被日本人占了,她索性就带着福来他们回南京好了,还是南京最安全。

    一家人惶恐的在客厅里等到快天明之时,沈钺之才回到了家中,他看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铁青着脸不肯讲话。

    他坐在沙发上愣了很久,才惨淡的对家人宣布:“我们得收拾东西离开奉天了。”

    听到这个消息,谁都没吭声,静得只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枪声。

    过了一会儿,沈太太就叮嘱下人去收拾东西了,其他人也都纷纷回房整理行囊,客厅里只剩下沈少校和福来,以及人事不懂的小儿子天逸。

    福来知道他心里烦闷,便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要带我们去北平?”

    他默默点头,因为北平是必须守住的,所以呆在北平应该是安全的,丢了平津就没办法拦住日本人吞并整个中国的野心了。他也明白这仗不能匆匆忙忙就闷头打起来,因为偌大的奉天只有一万余守军,无论是弹药还是物资储备都严重不足,根本没办法和小鬼子耗。眼下上面大概还在争取“和谈”,让守军保持克制,不能主动开火,但人家把一盆子脏水都泼到你身上了,说你们炸毁了他们柳条湖的铁路,打死了日本兵,拿出了“人证物证”,明显就是在栽赃陷害,关东军是想趁机吞掉早已垂涎的白山黑水。

    奉天是生他养他的地方,如今却要他拖家带口的狼狈而逃,作为一名军官,一个男人他心里岂会好受?

    “看来我们是不能打这一仗的。”从钺之的脸上福来找到了答案,东北军的主要兵力都在关内,即便要调回东北也需要时间,而且最复杂的是东北军还需要听从政府的命令。

    “主要是没有料到日本人会这么突然就动手,完全没有准备。”沈钺之说完便从兜里掏出了烟,刚想点,就看到了福来怀中抱着的小儿子,索性就把整根儿烟捏得粉碎,丢到了烟缸里。

    “吃一堑长一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日后做好了准备我们一定能打回来的。”佟福来安慰他,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沈钺之侧过脸,望着福来和儿子,苦笑了一下,至少作为“丈夫”和父亲他还算尽责,眼下他必须保护好家人,赶紧撤离到相对安全的北平去,这才是他最应该完成的任务。

    “爹,义父……奶奶说我们要去北平,为什么哦?”天禹睡眼朦胧的下了楼来到了二人身边坐到了父亲身边,他不明白为何家里人要半夜起来收拾东西,匆忙的离开奉天。

    “日本人要占奉天城,所以咱们要去北平生活了。”福来解释,天禹已经是个要满四岁的小男孩了,一般的话都能明白,也能理解。

    天禹皱着眉问:“他们为什么要占咱们的奉天呢?”

    沈钺之摸摸儿子的头,只得做了个形象的比喻:“如果有个小朋友,时常看你手里拿着新玩具,他家里人又不给他买,一般情况下他是会嫉妒的,当你每天都拿着不同样子的玩具在他眼前晃悠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从你手里抢了,那个抢别人玩具的坏孩子就是日本人,他们就是看上了我们的土地和丰富的物产,所以和我们抢夺来了。”

    天禹这才恍然大悟,他愤愤不平的说道:“日本人真坏,义父和爹不是军官么,为什么不把他们打跑呢?”

    面对儿子的质问沈少校无言以对,他不能厚着脸皮说出各种主观,客观的因素,因为留存于历史的只是结果。而他的后代,或许还会因为祖辈曾是“不抵抗”的东北军一员感到羞耻,甚至会抬不起头来。

    佟福来温和的答道:“虽然咱们手里有新玩具,但日本那个坏孩子比我们个子高,比咱们力气大,所以我们暂时不是他的对手,等咱们长大了,和他一样高,一样壮的时候再把日本人抢走的东西拿回来,让他再也不敢欺负咱。”

    “哦,我懂了。”天禹连连点头,就好像他和临街的孩子一起玩儿的时候,那些大孩子总抢自己的玩具,要不是黄丫(狗)护着自己可能真会挨揍的。不过等他长大了,那些孩子就不是他的对手了,他一定会把他们揍得屁滚尿流。

    沈钺之舒了口气,还是福来会教育孩子,他刚要开口,便听到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立马拿起听筒,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是父亲铿锵有力的声音:“是我,喂,叫钺之来接电话。”

    “爹,我在,我已经叫家里收拾东西了,我打算带大家来北平。”他说道,虽然事先他并没和父亲商量,但这却是最妥当的方案了。

    沈慕函刚从军营回来,开了整晚的紧急会议,他这就要和少帅返回东北了,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家里人和刚出生不久的小孙子天逸。

    “嗯,我没意见,要把你母亲她们安排好,照顾好福来和孩子们,你哥哥嫂子他们也得让你费心了,哦,你和独立团留在北平听候差遣,别主动请缨,详细的事等以后再说,我会给你拍电报的,这两天我就回东北了。”沈慕函一边让副官帮自己揉肩膀,一边叮咛,生怕遗漏了啥重要的事。

    “我知道了,佟伯母也先和我们回北平,等局势稳定再送她回南京吧?”他问道,这件事还没和佟老太太商量呢。

    “嗯,得照顾好她,家里只有两辆轿车,这么多人要怎么走,你安排了吗?”他问儿子,现在火车站都被关东军占领了,必然不能坐火车来北平。

    “安排好了,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就是去找车子了,我雇了几辆马车,跟着汽车一起走。”他答道,只能挑些好带,值钱的细软走,因为都在一天半天内搬走是不可能的。

    “好,别耽误时间了,你和福来去准备吧,我得睡一会儿,下午还要赶路。”沈慕函说完就挂了电话,靠在椅子长出一口气。

    年轻的敦实的刘副官便问:“长官,您家里都安排好了吧?”

    “嗯,都安排好了,看样子咱们真的要打仗了!”虽然现在暂时还没和关东军交手,但早晚都要走到这一步的,毕竟东北是他们的家乡,是养育了他们的土地,但凡有血性的男儿都有义务保家卫国。

    “日本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不干他们怎么行?”刘副官也是土生土长的东北男儿,早就看不惯那些小个头儿的鬼子了!

    “干仗不是简单的事,要准备充分才有胜算,你还嫩,不明白的。”他的新副官才从讲武堂毕业两年,没经过大风浪,日后还需要多加历练,等锻炼好了就调到儿子手下,那时候他就真该下野了。

    刘副官“哦”了一声:“您休息吧,我也回屋睡去了。”说完便帮沈军长铺好了床褥,走出了北房。

    而躺在床上的沈慕函却毫无睡意,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他很少失眠,这次算是个意外,但大敌当前,面对强虏入侵,家园被占,他又怎能睡得踏实?

    100兄妹纠缠气煞母亲

    东北局势越发严峻之时,南京政府也处在混乱的边缘,开国要员们因为争权夺利闹得不可开交,粤派的人士汪兆铭,李宗仁逐渐占了上风,于五月在广州成立新政府,风头直指蒋介石的班底。下半年,长江中下游受到暴雨袭击,全国近四分之一的人口受灾,政府拨款七分之一用于赈灾,加之匪患猖獗,中国处于内忧外患的不良环境中。

    佟孝成也因不想过分参与内斗,索性暂时告假回家。好在沈钺之带着福来和妹妹避走北平了,他也算是安了心,只是家里的事情还没解决,让他颇为烦恼!

    星期天早晨,他就来到了女儿的房间,晓鸾正抱着小宁宁坐在窗前玩儿,孩子已经一岁多了,开始牙牙学语,长得水灵灵,白嫩嫩的。

    “爹,有事么?”她问,经过一年的休养,她的精神状态好多了,对于大哥曾经做过的错事已慢慢的学会了看淡,因为这样她才能和对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佟孝成抱过小孙女,坐在椅子上温和的问:“爹想问你今后打算怎么办?”他不想逼女儿,但一个女子孤零零的拉扯孩子如同守寡,晓鸾还年轻啊。

    她低着头半天没讲话,随后才答道:“我没别的想法,只想把宁宁抚养长大。”

    “你不再成家了?”他锁着眉问。

    晓鸾摇头。

    “不行,你还年轻,就算是带着宁宁也能找到好人家的,这件事让你娘去操持,你挑选就好。”他怎能让年纪轻轻的闺女当寡妇,终日浪费青春。

    父女两人讲话的时候,门半开着,路过的荣飞刚好听到。

    爹要给妹妹寻新的婆家了,他的心情可着实不咋地,但眼下老婆小薇刚生了儿子郡康,一切都得顺着她来,他也不能太放肆!

    一想到妹妹又要嫁人,他就抓心挠肝的,索性决定今晚找妹妹谈谈,可谈什么呢?莫非要劝妹妹别嫁人,一辈子当“寡妇”?那他不真成自私鬼了,万万不能哦。

    深夜十一点多,趁妻子睡熟了,荣飞就出了卧房来到了妹妹的门前,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晓鸾没睡,正躺在床上看小说,看到他进来却不吃惊,只是低声问:“这么晚了,有事吗?”

    “白天的时候我听见爸和你的谈话了,他想给你找个男人。”他先将门关好,随后才站在原地老老实实的说着。

    她看看小床内睡熟的女儿,索性坐起身说:“我们出去讲话吧,会吵了孩子的。”

    “行,去书房。”他难掩窃喜之情,赶忙推开门直奔走廊尽头的书房。

    晓鸾进来后,便随手关上了门,但她只是靠在门旁低着头,不愿意坐到那张贵妃椅上,因为就是在那里她被哥哥□了,还因此怀上了宁宁。

    佟荣飞倒是很大方的坐下,微笑着问:“干嘛站着,坐吧。”虽然这个房间总让他回想起和妹妹的那次“意外”,不过他却是不后悔的。

    晓鸾犹豫了一会儿,才走到对面的沙发旁坐了下来。

    “我只想把宁宁养大,我和爹说过了,我不会再嫁人的。”她考虑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的,因为离婚和那次的打击,她对结婚对男人产生了恐惧心理,所以她才决定不再嫁人了。

    荣飞听到妹妹的真心话,心里却酸溜溜的,他捏着手腕问:“是哥对不住你,但你也别这么折磨自己啊?”

    晓鸾冷笑着:“别假惺惺了,我和王h离婚的时候最开心的不是你么,咱两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能不了解你?”当大哥听说她和前夫办了离婚的时候,嘴角荡漾的那抹浅笑令她难以忘却,这纯粹就是“小人得志”的真实写照。

    他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望着妹妹越发标志的脸蛋儿,讨好的答道:“那是自然的,我们是兄妹么,我的想法你最明白……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现在这个结果也不错,他有了女儿,还有个新出生的儿子,可心里却还是很遗憾的,因为每天睡在身边的不是喜欢的晓鸾,而是一个只会哭哭啼啼挑三拣四的大小姐。

    晓鸾不禁扭过脸,回避着他的目光,每次和哥哥视线相交的时候都会让她心慌意乱,羞愤难当!她也说不清这是为了啥。

    “晓鸾,我…挺知足的,虽然你不可能再和我那个了,但我每天能看见你,所以我很满足了!”他是个有罪之人,强行占有了妹妹,还让妹妹有了孩子,他怎好意思再要求更多?

    她抓住沙发的扶手,肩膀微微抖动,这话虽然下流不堪,但她怎就觉得大哥有点儿可怜呢?

    “别说了!”她咬着嘴唇打断了哥哥的表白。

    佟荣飞赶忙闭上嘴,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妹妹的脸。晓鸾丰盈的肉体在旗袍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的妩媚勾人了,许久没有获得真正满足的他忽的血气上涌,有些激动起来。

    他攥着拳纠结了几秒,这才起身向妹妹走了过去,跪在了晓鸾的身前,抱住她的腰,用恳求的语气说道:“哥是真心喜欢你……这两年哥每晚都惦着你,我知道这是错的,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

    她本想推开他,但看着哥哥可怜兮兮的样子却又不忍心了,这只躺在她膝盖上的癞皮狗可是风流倜傥的佟大少爷,很多女人青睐的对象,而在家里就像只看门狗似的,一个劲儿的摇尾乞怜,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话留着对嫂子去说吧,她吃你这一套!”为了让自己不再动摇,晓鸾只得冷飕飕的丢出这句话,但哥哥却依旧不放开,紧紧的抱着她,甚至蹬鼻子上脸的捧着她的手,殷勤的亲吻。

    佟荣飞见妹妹并不抵抗,胆子就更大了,他索性抱起晓鸾放到了贵妃椅上,轻轻的吻着她的嘴,摸索着包裹在衣裳下的玉体。

    晓鸾是个年轻的女子,许久没被男人滋润哪里禁得住诱惑,她徒劳的推了哥哥几下便迷乱的闭上了眸子……

    这时,从朱太太家打麻将回来的佟夫人桂娟刚好进门来,她把外套和皮包递给老妈子,随口问:“老爷呢?”

    “老爷睡了。”老妈子如实答道,帮主子放好东西就去给夫人烧洗澡水了。

    周桂娟换了拖鞋上了楼,想回房换了衣服去泡澡,她发现女儿的房门开着,却不在房里,只有小孙女还乖乖的睡在床上,就有些纳闷,这么晚了晓鸾去哪儿了?

    她猜想可能是在书房,于是便向走廊另一头走去,刚要伸手开门,却听到门里传出男欢女爱的动静!莫不是女儿和哪个男人有了瓜葛?她捂住嘴,不好马上闯入,可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她明明白白的听到房内传出儿子的声音,他一直唤着“晓鸾,晓鸾”。

    周桂娟顿时觉得眼前发黑,险些昏死过去……

    九月底,沈家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北平,搬进了西四大拐棒胡同的小院儿,但只有四间厢房的院子住这么多口人就显得很拥挤了。

    北房的里屋住着两位夫人,东屋是沈钺之和福来的爱巢,西屋住着大哥一家,南屋住了佟老太太和奶妈,其他下人在对面的院子里租了住房,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短时间不能回东北,就得考虑在北平安家落户了,必须买个更大的院子才好。

    但局势尚未稳定,现在也唯有暂时忍耐了。

    沈少校依旧每天去军营,日常的操练更加频繁了,他就等着上面的一纸调令,让自己的队伍上前线。

    退守锦州的东北军在少帅张学良的带领下疲于抵抗,每天还要面对几十家飞机的空袭和轰炸,沈慕函带着两个旅的人护着少主和小鬼子抗衡,但另一方面却是政府因为巨额的赤字根本拿不出军费和物资来支援,后院起火,必须自己来灭火,就别指望他人的相助了,因为火还没烧到别人家,所以其他人都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静观事态发展,但却忘了唇亡齿寒的道理。

    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偏偏冒出两个政府来,到底听谁的,到底谁可信赖,对于置之死地的东北军来说都是巨大的考验。加之,外强势力错综复杂,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便让东北局势看起来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这天傍晚吃罢饭,福来便抱着刚满月的天逸回了房,他对坐在桌前蹙眉看报纸的男人说:“下星期我跟你一起去军营,休息了快两个月了,也该操练操练了。”

    沈少校望着福来,拧着眉:“不行,你至少要再休息一个月,身体没恢复会烙下病根的。”

    “出了月子就没事了,我身体很壮的,更何况我又算不上女人。”他憨憨的一笑,怀里的小娃娃长着小嘴打了个哈欠,笑眯眯的望着娘亲,他开始伸展稚嫩无比的小手,要学着抓握东西了。

    钺之依旧不赞同:“无论你是男是女,都是为我沈钺之生了孩子的人,等十月再说吧,先养好身子。”

    看到他如此坚决,福来也就不再勉强了,连忙问:“伯父有消息了么?”

    “还没有,他带着队伍保护少帅,不会有事的。”沈少校近日心情不佳,家园被占,流离失所,沈家两代人购置的房产和土地顷刻间都化为乌有了,家里只剩下黄白货古董和银行里的存款,要是再遇上大风大浪还有可能坐吃山空,要想个赚钱的营生才好,这件事就烦劳大哥和嫂子操心了。

    “哦,那就好,我娘说先帮我在北平看孩子,回南京的事不急。”他说完就坐到床头,把孩子放进了小床里。

    101璧钺之好言相劝璧凌

    这时,大儿子天禹捏着块芝麻糖跑进了门,对爹娘说:“义父,爹,奶奶说明天要带我和姐姐去北海玩儿。”他所说的奶奶其实是范仙娥,但有时候就连大人也分不清孩子讲的是哪位,因为“我家的奶奶数不清”。

    “爹要照顾弟弟,你出去得听话,不要乱跑。”福来说完,就掏出手帕帮老大擦了擦嘴边的糖渣。

    沈钺之看到越长越高的儿子,就笑着说:“来,义父抱抱。”

    天禹却猛摇头:“不,我不要抱,我长大了。”他最不喜欢被人抱了,尤其是跟着奶奶们(三个奶奶)出去的时候,他就像商品一样被参观,还会被不认识的老太太,阿姨又捏又抱,他很不高兴。

    看到儿子往后退,沈少校很想笑:“行,义父不抱你,天禹是大小伙子了。”

    福来却一把拉住了儿子,温和的笑着:“爹要抱你呢,也不让吗?”

    天禹很为难,皱着眉头,撅着小嘴说:“爹抱我可以,其他人不行。”说完就搂住了“母亲”的大腿,他觉得爹就是不一样,他总会想对爹撒娇的。

    沈少校只得微微一笑,他这个亲爹是争不过亲娘的。

    沈家来北平的第六天下午,吴老板就带着礼物登门拜访了,他见过了曾经的女伶人前辈范仙娥,拜会了沈夫人和沈剑华两口子,还特别见了福来的儿子天禹,天逸。

    吴老板看到天禹的时候颇为震惊,因为这娃娃和沈钺之太像了,他趁着人别忙着准备晚饭之时,便把沈少校拉到了一边,悄么几儿的问:“钺之,你实话告诉我,天禹是不是你儿子?”

    沈某尴尬的笑笑:“嗯,是。”

    “呃,为什么你的孩子要让福来养,你家人不会不让你认这孩子的,莫非你有难言之隐?”他猜想一定是这家伙啥时候留下的风流债,因为收拾不了才拜托福来代养的。

    沈钺之拉着他进了里屋,这才低声答道:“璧凌,我不应该瞒你,可事关福来的名声,我不想给他惹麻烦,让他遭人非议天禹和天逸都是他给我生的。”

    吴璧凌瞪着眼睛呆了半晌,才不自然的笑着说:“你别开玩笑了,男的怎么能生孩子,你闲得慌,拿我开涮呢?”要是男人能生孩子,他还至于被爹娘逼着结婚?

    可他却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很难令人信服,但福来他不是个完全的男人。”

    璧凌盯着他的脸思索了很久,觉得他不像是开玩笑的,于是就试探着问:“他明明是爷们啊,他以前不是还给你拉洋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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