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想董一杰的前进方向却是车库。

    又说跑步?取车来干嘛?

    仿佛听到了我无声的疑问,董一杰回头冲我一笑:“咱们到别的地方跑。”

    结果便是,下车的时候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大片陌生的居民区。

    正一头雾水地四下张望着,冷不防董一杰屈指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轻声道:“毛毛虫,假如看到云天的话,不用我教你也知道该怎么办吧?”

    我不禁呆了呆,这男人该不会是天真到试图以这种近乎大海捞针的方式来寻找我吧?!

    董一杰却没有再说什么,他挺直腰杆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边踢腿压指做准备运动边冲我挤挤眼睛,“很久没怎么动过了,你可记得要让着我一点。”

    “……”

    跟在董一杰身旁沿着供附近居民出来遛弯的道路上跑起来时天色尚早,路上的行人多为出来晨练的爷爷奶奶,早起遛狗的人也着实不少,因此董一杰和我完全不会引人注目。

    空气中有丝丝缕缕的甜香在浮动,也许是来自道路两旁那一天一地的知名和不知名的花儿,春天正在以一种最直观的方式向人们展示着她的到来。

    然而在这融融春光中,我只能十分煞风景地张大嘴巴气喘如牛,“哈…哈…哈…哈…”

    与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身旁那男人虽然也额头冒汗脸色发红,但呼吸的节奏和跨步的频率却一点都不显乱。

    真不愧是运动好手,就算懒了这么多年底子都还在。我边喘息边羡慕地瞄着董一杰线条优美的小腿肌肉。

    人的主观能动性毕竟有限,当我从撒丫子飞奔变成小碎步慢跑然后再变成快走,最后四肢虚软得恨不能瘫在地上学蜗牛爬行的时候,董一杰也只有停下步伐来陪我一起沿着来时的路慢慢折回去。

    一边擦汗,董一杰一边低头无奈地取笑我,“你怎么这么没用……”而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轻叹了一口气,闷声道,“云天身子弱,应该从来都没带你做过运动吧,也难怪了。”

    我耷拉着脑袋,任其数落。

    在路上当然不可能遇到“我”,我偷偷观察董一杰的脸色,倒也很平静,看不出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一路无话回到车上时,正好他的手机响了。

    “喂?……嗯,你今天先盯紧股市,留意看风声是从哪放出来的,又是什么人在大量买入,……嗯,先这样吧,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合上手机后,董一杰无意识地皱眉望向窗外,而后突然开口道,“毛毛虫,等我一下。”说着,他推门走下车去。

    我扭头一看,却只见董一杰走到路边那种最普通不过的早餐车旁买了些什么。

    很快,董一杰便提着一个小袋子回来了,他先拿出个包子用掌心托着送到我面前,“毛毛虫,饿了吧?来,验证一下这是不是狗不理包子。”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张口“啊呜”一声吞下那包子。

    董一杰哈哈大笑着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个,“原来不是啊。”

    望着眼前这男人方才还眉头紧锁,此刻却发自内心地欢笑的脸孔,就好像再厚重的阴霾终究也会有被阳光刺穿的一刻。

    仔细想来,董一杰发脾气的次数正在日益减少中,口气也越来越和缓,说不定连他都未必意识到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翻天覆地的变化。

    或许是由于这些年来,他光顾着进行不见血的杀戮,却忽略了生活中那些细碎平凡的点滴。而现在,他终于肯放慢脚步好好看看沿途的风景,沿途的人。

    无论如何,董一杰这样的转变让我感到很欣慰。

    作者有话要说:哭着爬上来说,上一章有大人指出这文很像一篇名叫《似爱而非》的文,我找来看了,确实很像……

    我知道这种事只有越描越黑的份,但剧情确确实实是我自己想的。以前我就说过,写这文的初衷是为了抒发我对金毛的无限热情之情,因此才设计了这种可以让金毛占据最大比重的剧情,我没有抄别人的创意t t

    里面的一句一词也全是我自己的,在初稿的基础上往往还要改n遍才满意,我没有抄别人的文t t

    至于为什么会和别人的文雷同,你问我我问谁去啊!!t t

    打击大了这回,也许那位大人就那么一说,未必有别的意思,是我自己blx。然而对我而言,这真的是非常非常难以忍受的事情。

    先把写好的这点放上来吧,等俺什么时候冷静下来再继续,望大人们谅解t t

    第 26 章

    接下去的事实证明,董一杰果真是把毛毛虫需要锻炼的事放在心上当作非完成不可的任务来对待的。因为从那天开始,他每天都准时早起催我起来做运动。

    不仅仅是慢跑,据董一杰有次挠着我耳朵说的,等天气稍暖时他还要带我下水,因为游泳才是金毛猎犬最适宜以及最擅长的运动方式。

    种种举动让我再次见识到了深埋在董一杰骨子里的那股一旦认准了方向就再不轻易回头的坚韧劲。然而值得推敲的是,每天早晨他带我去的都是不同的街区。

    于是在喘吁吁地跟着董一杰持续穿街过巷了两个星期后我不得不相信,那个男人确实打从心底笃定我只是在生他的气从而暂时躲在一个他所目不能及的地方,只要他日复一日地找下去,等下去,总会有如愿的一天。

    至于我们身处其中的这座迷宫一样的城市究竟有多复杂,在以千万计的庞大人群中碰到一个人的几率有多渺茫,甚至我是不是还呆在这座城市的某一方天空下,这些无比现实的问题在董一杰身上的投影大概只能用轻描淡写四个字来形容,真叫人不得不纳闷他怎么会是一个平心而论还称得上成功的商业决策者。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等待与被等待,爱与被爱,我们俩的位置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对调了?望着董一杰那挺拔的身影以及平静无波却充满力量的眼神,角色错位所带来的别扭感让我只能郁郁地伸脚将山路上的一颗小石子踢飞。

    还记得两天前,在晨跑结束后准备回家时,我很丢脸地像团稀泥巴一样瘫在后座上连一根趾头都没法动了,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自动进入休眠状态。

    正似睡非睡地恍惚着,身旁的座椅却忽然陷了下去,把我吓了一大跳,迅速瞪大眼睛掉头一看,原来是董一杰挨着我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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