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俊臣提出了一个小行李袋以后就没有什么能干的了。他痛了一身汗,就趁着还有力气迅速冲了个澡,等他出来的时候听见开门声,以为是季轻夏回来了,却发现josepher面瘫着站在门口,他穿着黑色的呢大衣,脖子里整齐地裹着深灰色的围巾,精整而优雅。庄俊臣立刻联想到自己现在的打扮,尴尬比生气来的更快,当然雪上加霜的是没等他调整出高冷的表情,又一次宫缩把剧痛从头到脚给他淋了个透。

    josepher看见庄俊臣忽然抓住就近的沙发靠背撑着腰就往下蜷起身体,同时一声咬牙切齿的痛哼飘进了他的耳朵里。josepher赶紧就跑过去下意识地抓住庄俊臣的小臂防止他蹲到地上去,庄俊臣找到支撑物以后就条件反射地反手握住josepher的手腕使劲,josepher挑挑眉毛,还是仍由他蹂躏自己的手腕,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等待疼痛过去,庄俊臣已经没什么力气和心情再说话了,他虚虚地按着肚子半躺半坐地陷进沙发里,把浴巾盖到自己脸上大口地呼吸。

    josepher咳嗽了一声,“他的节目延迟了,我会送你去医院。”

    庄俊臣沉默了一会,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他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个人恩怨放到一边,让肚子里的小孽障出来才是正经事,于是他躲在浴巾下头闷声道,“可以给我递一下衣服么,在卧室里。”

    josepher面朝着墙壁等庄俊臣换衣服,看见墙上挂着的那幅庄含昕的画像。他父亲的笔触和特点他不能更清楚,但他却故意没有收藏任何一幅父亲的作品。他一直以为,庄俊臣也同样不会特意去留下这类对父亲的纪念,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在心里存着同样的一份对那个男人的怨恨。

    “好了。”庄俊臣臂弯里搭着大衣,提醒他出发。

    josepher转过身来,盯着他湿漉漉的发梢,干巴巴道,“你的头发是湿的。”

    庄俊臣拨了拨头发,不以为然道,“一会就干了。”

    “外面很冷。”josepher表情没变,继续道,“你的吹风机呢?”

    庄俊臣有些不耐烦,他不觉得自己还有精力举个吹风机把自己头发吹干,小东西能稍微给他喘口气的时间他就谢天谢地了。

    josepher却自顾自从浴室拿出了吹风机,淡淡道,“坐下。”

    庄俊臣第二次愣了,但看见josepher走过来伸出手要扶他的样子,他赶紧避开他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来。

    josepher一声不吭地打开吹风机用毛巾按着庄俊臣的头发开始吹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5 章

    季轻夏几乎是一路跑着推开科室的门的。因为男士产科一般不对外开放,季轻夏还提着小提琴和书包,所以他干脆把陪产证明咬着才能够一路畅行无阻。

    待产区占了很大的面积,门内是一道长长的封闭式走廊,两边墙上都装了扶杆,用海绵包着。季轻夏拉开门看见的就是穿着产袍的庄俊臣背对着他抓着扶杆,而一旁josepher十分别扭地抓着他一点点手臂,像根电线杆似的僵硬地站在那。

    季轻夏手忙脚乱地丢掉身上的东西,奔过来喘着气道,“来,交给我吧。”josepher看了他一眼,马上往旁边跨了一步让开位置。季轻夏熟门熟路的抓过庄俊臣的手臂搭到自己脖子后边,另一只手绕过庄俊臣的后背撑在他的腰后,这样一来,庄俊臣大部分地重量都靠到了他胸膛上。或许是季轻夏个子高的原因,这么搂抱起来竟不觉得违和。

    “你来的真tm及时。”庄俊臣早就痛的心情不能更差了,况且半个多钟头身边陪的都是那个无话无表情叫人心情更加差劲的人物。

    季轻夏明白他真正在气什么,立刻赔笑悄声认错,“我不也是急傻了嘛,别在意啊……”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庄俊臣搭在他脖子里的手猛地抓紧了他的肩膀,然后庄俊臣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地弯下腰去,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呻吟。

    季轻夏马上反应过来他是又痛了,手上用力把庄俊臣扶住,一边往庄俊臣腹部探手想察看情况。“别碰……”庄俊臣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他宫缩正凶,浑身上下都难受,特别是肚子,最脆弱最敏感的时候最不想让人摸。

    季轻夏立刻乖乖缩回手,把手掌抵在庄俊臣后腰用力推揉,好缓解一点他的不适。庄俊臣低着头,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有些泄愤似的捶着墙壁,整个身体都绷得紧紧的。“呼……”阵痛过去,庄俊臣昂起头靠在季轻夏的肩窝里,他面色苍白,黑发湿哒哒地黏在额头,费劲地呼吸着。季轻夏这才小心地摸到庄俊臣的腹侧,轻柔的画圈揉抚,感觉手下孩子的动作杂乱而活泼,露出一点心焦和喜悦参杂的表情。

    josepher从没有想过自己这个骄傲的弟弟会有这么一天,略显弱势地被一个年轻男生搂在怀里,大汗淋漓地忍受着阵痛的折磨。他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袖口,季轻夏好像有在注意他的反应,帮他解除尴尬似的,“对不起,可以请您帮忙去买点水和巧克力么?”josepher如获大赦,点点头,立刻迅速地往外走。

    “你们不是相处的挺好的么。”季轻夏等庄俊臣呼吸顺过来了,微微笑道。

    “你是瞎的么?”庄俊臣瞥了他一眼,继续走动起来。季轻夏连忙跟着他的步调,牢牢地帮他托着一点下垂的肚子,有些不安地问,“要走多久啊?”

    “你问它啊。”庄俊臣不悦地把手搭到自己腹上。孩子渐渐往下走,压迫着那里的骨头,从背到腰再到大腿都在疼,虽然还可以忍,但庄俊臣从来都不是有耐心的人,疼了这么几个钟头早就无比焦躁了。

    这时季轻夏的手机响了,他放开庄俊臣接了电话。季轻夏转过脑袋冲庄俊臣做口型,“我妈。”季轻夏在开车来的路上就给家里打了电话报告情况。

    庄俊臣有些尴尬地对他摆摆手。季轻夏说了几句又转过来,“冯喻要和你说话。”“滚。”庄俊臣斩钉截铁地拒绝,季轻夏已经把手机递了过来,就听见冯喻在那头嗓门超大地吼着“加油啊我在精神上与你同在honey!”之类的,庄俊臣被吵的脑壳疼立刻把手机给推了回去。

    冯喻这个灾星声音刚远,庄俊臣就被下一波疼痛袭击了,他双手撑着扶杆闭着眼睛忍痛。季轻夏站在一旁都不敢轻易碰他,吞了吞口水急道,“呼吸,呼吸啊别憋气!”庄俊臣尽量放松自己,长长地吸气吐气,等待疼痛一点点消散。

    季轻夏很有眼力劲地在庄俊臣放松下来地时候稳稳地扶住他,帮他抹了一把鬓角的汗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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