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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驴怕李二搀和爱华那三百万块钱的事,所以,无论是干什么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设法避开李二这个难缠的家伙。

    这一天,皮驴闲的无事可做,因为啊,自从五凤手里有了那六百万,他的心就再也不往鸡店的生意上使劲了。六百万哪,得装好几麻袋的钱呀,光吃是吃不完的,皮驴从小长到大,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简直就是帅呆了呀。他白天夜里,醒来梦里,这么着说吧,时时刻刻,在他眼前晃的,都是钱!鸡店来了买鸡的,他一改过去阿谀奉承的惯相,换成了一副带搭不理的样子,爱买不买!那些讲价的呀,说三道四的,统统给我滚蛋!老子现在是六百万的富翁,尿不尿你们这些所谓的上帝,得看老子现在的心情,你家皮爷爷,心情好呢,就照顾一下你们,你家皮爷爷心情不好呢,你们就去球滚蛋,过去说什么顾客是上帝,现在变了,老子有钱,老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你们这些孙子的上帝!

    那些来买鸡的顾客,看皮驴大模大样的装老板,价钱上丝毫没有让一点的意思不说,态度也是毫不诚恳,就嚷嚷道:“都是花钱吃鸡,你皮家鸡店的烧鸡是吃,人家市场上王有新他老婆小玉的炖鸡也是吃,我们傻呀,干嘛非要照顾你皮家鸡店的买卖?手里有钱,还愁花不出去吗?走!去找小玉吃炖鸡去!”

    皮驴扬扬手,喊道:“滚蛋!去吃你娘的炖鸡罢,你皮爷爷不稀罕你那几个破零钱!往后少来烦你皮家爷爷我!”

    客人气呼呼的走了。皮驴并不生气,嘴里哼着小曲儿,打电话给庞大:“庞大王八。过来喝茶。老子亲自去买的好茶,一个南方的姑娘。挑着担子沿街叫卖。三百块钱一斤的新茶,过来尝尝,别看你在海鲜楼当狗屁厨师,这样的好茶,海鲜楼里哪里有?也就是你皮爷爷可怜你,让你喝点好茶罢了,那李二夜夜搂着你妹妹,也不曾让你尝尝我这么贵的茶叶罢?可怜你呀。过来享受享受。沾点老子的光!”

    庞大清晨起来,没事可做,去海鲜楼上班,还早,况且去了就得干活儿,倘若他不去呢,那些烂事都叫孙寡妇跟小红干了,所以,他是尽量不早去上班,往后拖一秒算一秒。皮驴说让他去品好茶。顿时喜上眉梢,毫不含糊,塔拉着拖鞋。就屁颠屁颠的奔皮家鸡店而来。鸡店跟庞大家的拐子诊所,是斜对门,中间就隔着一条宝山路。连路面加绿化带,也就二三十米,皮驴刚把电壶烧上水,庞大就到了。

    庞大仔细验看了一下皮驴吹了半天的那好茶,原来就是极普通的绿茶,还不是江北的绿茶,是南方的茶叶。装的北方绿茶的袋子,是冒牌货。就是冒牌货。也不是明前茶。实际上,人家那卖茶的姑娘。看皮驴是土包子,几句话就试探出皮驴根本就不懂茶叶,所以就骗了他,以次充好,把皮驴给骗了个天翻地覆。

    庞大道:“瞎驴,是好茶么?拐子集上,这等货色,连八十块钱也不到哇。”

    皮驴不承认自己上了当,鸭子煮熟了还嘴硬。咧嘴骂道:“好你个庞大王八,老子好心好意的请你喝茶,看看你这些毛病!嫌这嫌那的,还敢嫌你家皮爷爷的茶叶不好?撑的你是不是?想喝茶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坐下,不想喝茶就赶紧的给我滚!平白无故的惹老子生气!”

    庞大连连点头,双手合十,说着好话,坐在皮驴对面,两个人开始你一杯我一盏的对着喝起来。

    三遍茶还没喝完呢,就见门口有脚步声,抬头看时,门口外头站着一个外乡人,看那穿着打扮,是个生番,不像是汉教的人。单看他那身上的衣裳,也是不一般。就连见多识广的庞大,走南闯北,搞过汽车运输,走过不少地方的人,也辨识不出是哪个地区的人。

    皮驴前几天喝醉了酒,晚上卖鸡,糊糊涂涂的收了五十块钱的假钱。好几天了花不出去。心里正窝着火呢。恰巧他看见那生番手里拿着一张百元大钞,并且还是新的。他心里就盘算开了。要是他个傻呆能买鸡,我就、、、、、、反正这假钱也不是我皮驴造的,也是别人坑我的呀。着落在你身上,也是命该如此莫怨天,活该你倒霉!

    在庞大的极力推荐下,那生番就买了皮驴一只鸡,也许是饿的急了,那生番看也不看皮驴给他的零钱,急忙攥在手里,就慌慌张张的啃起鸡来。皮驴把一杯茶水递给他,他也毫不客气,接过来就一饮而尽。嘴里还叽里咕噜的说着洋话,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心形,看那意思,是赞赏皮驴给他水喝。等他吃的饱了,这才把攥在手里的零钱,仔细的审视起来,当他拿起那一张五十块钱的假钱时,脸上现出不满意的表情。

    庞大在心里嘀咕:敢情生番也认的钱真假钱啊。他冲皮驴使个眼色,伸手做个捻钱的动作,摇摇头,示意皮驴不要承认那是假钱。

    皮驴对庞大的意思,心知肚明,故意趾高气扬的喝茶抽烟,对生番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好不理会。实际上,生番虽然在急辩,可因为语言不通,庞大跟皮驴,根本就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庞大说皮驴:“这傻货说的什么呀,狗屁不通,我怎么一句也没懂哇。”

    皮驴摊摊手,冷笑着说道:“管他呢,叫他在这里胡说八道好了,咱俩下咱俩的棋。”

    为了显示身上的肌肉,庞大把身上的衣裳扒了下来,浑身只穿一个大裤衩。皮驴也学着庞大的样子,故意把衣裳脱了,为的是震慑一下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好叫他赶快滚蛋,免的挨打。

    那生番生气,气急败坏之后。就把手里的五十块钱假钱撕的粉碎,扔在皮驴身上!就在皮驴一楞的功夫。那家伙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人头盖骨来,照着皮驴的肚子上,就狠狠地掏了一下,然后,仓皇逃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把吃剩下的鸡骨头,使劲砸在庞大身上!

    等皮驴反应过来,追出鸡店门口时。那生番早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他破口大骂道:“****的生番,叫老子逮住你,剥皮抽筋,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王八!”

    庞大拉一下气呼呼的皮驴,笑着说道:“管他呢,他把那五十块钱撕了,那也不是撕你的钱啊,他是撕了他自己的钱!咱俩继续下咱们的棋!跟他叫什么劲哪,你皮驴又没损失什么!”

    皮驴想想也是。你撕你的钱,管我鸟事!就坐下来,跟庞大继续下棋。功夫不大。皮驴就觉着刚才叫生番掏了一下的肚皮有些痒痒,就挠了几下,谁知道,他越挠越痒痒的厉害,庞大凑过来一看,坏了,皮驴把肚皮挠的黑了一大块。这时,庞大忽然想起他干爹苟有道,那天在海鲜楼小雅间里说的那番话。刚才那生番手里拿的,不就是一个死孩子的头盖骨么?结合皮驴肚子上的黑斑。庞大几乎可以断定,皮驴叫那生番害了。肯定是中了那种无法医治的所谓蛊毒!想到这里,庞大棋也顾不上下了,拉着皮驴就来找苟有道,还没进门呢,就高喊道:“干爹,快出来呀,皮驴叫生番下蛊毒了,快救命啊!”

    苟有道跑出来,拉着皮驴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仔细查看一番,吩咐道:“万不能见水啊,赶紧的找一根鞋带子,把毒扎住!不能叫毒气在身上游走哇,毒气到了心里,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皮驴的命啊。”

    皮驴虽然瘦小,但是,一根鞋带子怎么也勒不够,孙寡妇也顾不上禁忌了,慌忙解下自己的红腰带,跟庞大一起,手忙脚乱的给皮驴勒在肚子上。

    小红回来了,看见了皮驴刚刚勒上的红腰带,着急的连连摇手,说道:“不对,不对呀,把那毒气勒在腰以上,勒的不是地方啊,你们想想,腰以上是什么?腰以上是心肝肺啊,还有腰子,就咱们经常做爆炒腰花用的那猪腰子,这些东西,可都是人身上最最重要的器官呀,你们把毒气勒在这些东西上,那还了得!功夫不大,毒气攻心,皮驴就一命呜呼了呀,赶快把腰带解开!”

    一伙人小红说的此屁有理,就赶紧给皮驴把腰带解了下来,绑在脚腕子上。

    “怎么办呢?干爹,你赶快拿个主意吧?”庞大催促苟有道。

    “叫刘学银来看看!”苟有道下了决定。

    刘学银来了,脖子上挂着诊器,手里拿着一个药箱子。煞有介事的给皮驴了半天,又用手轻轻地按一下皮驴肚子上那黑印儿,皱着眉头说道:“毒气肯定渗透到里头去了,我早就人说过,这种病不好治,先进的仪器,也查不出异样来,就是在肚子里头烂!我说皮驴,你是怎么惹着了那生番的?”

    皮驴一刘学银说治不好,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他越哭,肚子上就觉着疼的更加厉害。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爱华来了,他是来问皮驴要钱的。了大家的议论,看了皮驴的惨状,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皮驴,我给你摁摁!”

    大家知道,爱华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安慰安慰皮驴那颗破碎的心罢了。

    爱华用左手的二拇指头给皮驴摁住那黑了的地方,功夫不大,皮驴就觉着凉嗖嗖的,疼痛明显的减轻了不少。他的嘴也不咧了,嘴里的嚎哭声也没了,海鲜楼里恢复了平日的宁静。

    爱华用左手的二拇指头摁着摁着,累了,就用右手的二拇指头继续替皮驴摁肚子,结果时间不长,皮驴疼的又嚎叫起来。爱华索性站起来,退到了旁边去。

    刘学银说道:“打止疼针!”

    苟有道说:“疼止住了,肚子里该怎么烂还是怎么烂,还是爱华辛苦一下,摁着吧。”

    爱华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大师傅,我该您的吩咐,可我是来要钱的,皮驴欠我的钱,我要给银行归还贷款啊。我实在没时间在这里耗着呀。皮驴不还钱,我要四处托人借钱堵空子啊。”

    皮驴疼的无地自容,继续干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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