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因霍司爵高大身躯的出现而显得拥挤,玫瑰的淡淡芬芳袭来,伍媚敏感地打了个喷嚏。  。

    她捂着鼻子,视线和霍司爵的相对,小贝尔识相地走开了,落下两个大人。

    “霍先生,请你带着你的玫瑰从外面把‘门’关上!不好意思,我对玫瑰‘花’过敏!”伍媚捂着鼻子,嫌恶地说道。

    她‘花’粉过敏?

    霍司爵狐疑地看着伍媚,从没说过这个,想必是装的。

    “伍媚,我是特意来解决问题的!”霍司爵严肃而认真地说,朝着她走了过来,伍媚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玫瑰‘花’,朝着‘门’口走去。

    她开了‘门’,好像出去了,很快回来,怀里空空的。

    “‘花’被我丢了,我不喜欢玫瑰,对玫瑰‘花’过敏!”她双臂环‘胸’,冷淡地说,越过他,朝客厅走去。

    霍司爵长臂一伸,将她拽了回来,她的身子被他按在了鞋柜上,单手撑着鞋柜,一手扣着她的下巴。

    比起上次,她看起来健康多了,面颊泛红,如三月桃‘花’粉嫩。

    皮肤结实,看起来就弹‘性’十足,天然的,不是打了玻‘尿’酸那种。

    “你是独独对玫瑰‘花’过敏,还是对所有‘花’都过敏?对我,也过敏了?”多日不见,他眼里全是她,无暇去看两孩子,只想好好看看她。

    伍媚一脸淡然,他还是老样子,一副把她完全掌控在自己手心里的自大。

    伍媚淡然一笑,“你来干嘛?如果是看两孩子的,我还是很欢迎的。如果还有其它目的,希望你三思,我也不想跟你撕破脸。”她说完,推开霍司爵的‘胸’膛,平静地走了。

    酒酒还坐在沙发里生闷气,贝尔坐在一旁看电视,伍媚走了过去,“酒酒,你爹地来看你了,跟他玩吧!”

    霍司爵在客厅里出现,酒酒呆呆地看着他,贝尔的注意力还在电视上,伍媚说完后,就朝主卧走。

    “两孩子‘交’给你了,最好别带他们出去。”伍媚看了眼霍司爵,‘交’代了句,很快就进主卧了。

    面对两个孩子,霍司爵有些局促,酒酒眨巴着水盈盈的大眼睛看着他,没有立即扑进他怀里,一动不动地呆坐在那。

    客厅里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声音。

    “贝尔……”霍司爵叫着贝尔,贝尔关掉电视机,站起身,小脸表情很严肃,一旁的酒酒偷偷地看着哥哥。

    想很久的爸爸就在不远处,她很想去抱抱他,可是,哥哥应该不喜欢她那么做。

    酒酒心里十分矛盾,不知该怎办。

    “酒酒……过来……”霍司爵看着‘女’儿,轻声地喊,酒酒皱着眉,心里在犹豫。

    贝尔转过头看着酒酒,小丫头立即别开头,不看霍司爵,“酒酒!你刚刚不是还想爹地的?”贝尔大声地说,酒酒看向他。

    “快点跟他玩啊!”贝尔催促道,酒酒还怯怯的样子。

    霍司爵朝她走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下,将小丫头抱进了怀里。

    “爹地你不喜欢我……呜呜……”酒酒扑在霍司爵怀里,忍不住哭出了声儿,霍司爵身子微僵硬。

    “爱哭鬼!”贝尔没好气地说了句,去了自己卧室。

    客厅里只剩下父‘女’俩,霍司爵没想到,这个家里,最喜欢他,最想他的是,‘女’儿。

    “爹地是忙,对不起……”他哑声道,眉心纠结,小酒酒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西装,不停地哭着。

    酒酒还在‘抽’泣,霍司爵僵硬地说着一些安慰她的话。

    伍媚在自己房间已经洗了澡,吹干了头发,擦了保养品,没去管两个孩子和他。房‘门’已经被她反锁了。

    她觉得霍司爵肯定还没想通,他肯定还不甘心,也许是因为还没遇到他认为的可以联姻的‘女’人,所以,对她还抱有希冀。

    她睡下了,很久后,‘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假装没见。

    敲‘门’声响了很久,最后消失,她也得以清静地睡去。

    ***

    伍媚一早起来,忙着给两孩子做早餐,刚出卧室,就见着躺在客厅沙发上睡觉的霍司爵!

    他和衣而睡,上身盖着西服外套。

    没想到他还在,伍媚蹙眉,没叫他,径自去了厨房。

    没多久,霍司爵就醒了,找来了厨房,看着站在灶台边忙碌的伍媚,忍不住走了过去。

    伍媚防备地转身,看着睡眼惺忪,邋遢、颓靡的霍司爵。

    她穿着破‘洞’牛仔‘裤’、素‘色’紧身t,夹趾凉拖,头发盘起,一副帅气的休闲打扮。

    “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伍媚,我从没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过,也从没这么有耐心过!你是第一个,唯一的一个!你为什么——”

    “stop!”伍媚连忙打住,喊停!

    “霍先生,你现在说再多的情话,也是对牛弹琴。我从没怀疑过你对我有爱,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在你心里是特别的。这些我一直懂,我也没怪你什么。”

    她到底要说多少次他才能明白?

    霍司爵无言以对,他不懂,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她才能跟他在一起。

    伍媚叹了口气,转了身,他上前要抱她,她立即躲开,“别跟我靠近,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你是两个孩子的爸爸,我是他们的妈妈,其它,没任何关系!”

    霍司爵拿这样的伍媚没一点办法。

    他以为她是一时赌气,过了这么久,她一点消息都没有,就算出差都不去纽约了。

    他也以为,时间长了,她看不见他会跟他一样想念她。没想到,她一点没想他,这段时间带着两个孩子过得很好,很充实!

    他什么也没说,出了厨房。

    伍媚做好早餐出去时,霍司爵已经走了,贝尔已经起*了,她叫他去喊妹妹起*。

    酒酒的自理能力没哥哥强。

    母子三人吃了早饭后,伍媚送俩孩子去上学。

    酒酒没看到霍司爵,还以为昨晚做梦了,爹地来了……

    小丫头心情不太好,一路上,一言不发,平时都叽叽喳喳的。

    伍媚戴着墨镜,开着车,发现一辆黑‘色’轿车一直跟着他们,觉得是霍司爵。

    先送酒酒去了幼儿园,又送贝尔去学校,“贝尔,跟同学们关系还好吗?”她最近没收到老师的“投诉”,感觉小家伙应该适应新环境了。

    “不好,也不坏。妈咪,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跟别人打架的。”贝尔大声说。

    “那就好!贝尔,学习好,只是一个方面,在学校,你还得团结同学,尊重老师,明白吗?”伍媚边开车,边说道。

    “你在开车,不要说太多话,危险!”贝尔显然不喜欢妈妈说这些让他很烦的事,立即说道,伍媚笑笑,这小子!

    和以往一个时间到了学校‘门’口,贝尔看到其他同学家长,都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今天小雨怎么还没来?”伍媚疑‘惑’地问,贝尔也在逡巡。

    “可能早就到了吧,贝尔,不早了,你快去上课吧!”伍媚没打算再等,对贝尔说道。

    “妈咪再见。你还是理理爹地吧,但是,我尊重你的想法!”贝尔大声说。

    伍媚笑笑,她把儿子当朋友,小家伙早熟,说话做事,都像个大孩子。

    挥了挥手,儿子很快跑进了学校大‘门’,伍媚见儿子的身影消失,才转身。

    霍司爵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下车。

    随后,伍媚去了公司,忙了一上午。

    中午约了朋友吃饭,然后又去了公司。

    下午两三点就下班了,跟‘女’‘性’朋友喝了下午茶,后来去了spa会所。

    霍司爵一直无聊地跟踪她,她的生活显然很悠闲、轻松、自在。

    她从会所出来后,就去了超市,悠闲地,‘精’挑细选地买菜。

    霍司爵的突然出现,她并不意外。

    “你不忙吗?”她挑着蔬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轻声地问。

    霍司爵挑眉,“忙。”

    “那你还不走!”

    “……”

    他无言。

    伍媚走到哪,他跟到哪,从没跟她一起逛过超市,别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

    她心想,霍司爵恐怕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头一次来超市这种地方。

    到了生鲜区,她看着他皱着眉头的样子,觉得‘挺’有趣。

    她挑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野生鱼,称重后,叫师傅现场宰杀。

    杀鱼的时候,霍司爵紧锁眉头,伍媚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无意中看到别的夫妻,朝着霍司爵走近。

    “既然大家是不同世界的人,就不要勉强在一起。你看,别的夫妻,一起来超市买菜,过着平凡简单的生活。你呢?可以吗?”她小声地说。

    “为什么一定要一起来买菜?我们有厨师,有保姆……”

    “对,那是你的生活,但是,我想亲力亲为,和丈夫一起打理生活的琐碎。”伍媚轻声回答。

    霍司爵也笑了,“你这简直是在自寻烦恼!”他嘲讽地说。

    “你觉得我的想法可笑,我也觉得你的生活方式很傻帽,所以,大家各过各的咯。”说罢,她从师傅手里接过刚杀好的鱼,放进了手推车。

    接着,继续去选食材,霍司爵还跟着。

    伍媚也没赶他。

    买好菜后,去接孩子,先接酒酒,她放学早,霍司爵的车尾随着她的。

    又去接了儿子,然后从市内高架,回到了公寓。

    “贝尔,你怎么一直闷闷不乐的?”伍媚看得出儿子不高兴,蔫蔫的,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摸’了‘摸’他的额头。

    “我没有生病,妈咪。”贝尔小声地说。

    “那怎么了,宝贝?”她担心地问,贝尔仍摇头,去了自己房间。

    伍媚担心儿子,立即给小雨打电话,小雨的手机关机了,她又打给裴素素,才知道小雨住院了,今天没去上学。

    可能还要去国外治疗,是先天‘性’造血功能上的病。

    老师、同学都不知这事,以为小雨转学了。

    伍媚不知道儿子是因为这事闷闷不乐,没告诉他小雨的事情。

    霍司爵很快找来,是酒酒开的‘门’。

    他陪‘女’儿玩了一会儿,就去厨房找伍媚。

    她正在做鱼,忙得热火朝天,很认真专注的样子。

    他无声地看着,伍媚也没理他,一道接着一道,将饭菜做好。

    “贝尔、酒酒!准备洗手吃饭!”她大声地喊,两孩子从各自的房间出来,一起去洗手间洗手,然后去厨房,酒酒帮忙拿筷子,贝尔帮忙拿碗。

    “妈咪,今天拿几双筷子?”酒酒问着,看着矗立在一旁,如尊雕塑一样的霍司爵。

    “当然是四双啊!”伍媚柔声地回答,一脸慈爱。

    贝尔也拿了四只碗。

    “愣着干嘛,你不打算留下吃晚饭?我没那么小气。”伍媚看着霍司爵,轻声地问。

    他回神,去洗了手,然后去了餐厅。

    不一会儿,一家四口坐了下来。

    温暖的橘黄‘色’的灯光下,两个孩子同时给妈妈夹菜,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

    霍司爵很平静,一句话没说,像个客人。

    他忽然发现,自己确实是个外人。

    一天下来,将他们的日常生活看在眼里,他发现,没有他,她完全可以把两个孩子带得很好,把生活琐碎处理好。

    而且,她确实过得不错。

    她不需要他。

    不是没他不行的。

    “爹地,你怎么不吃?”贝尔看着愣着的爸爸,轻声问,霍司爵微笑,轻轻摇头,没说什么,开始吃饭。

    “不合你胃口的话,就少吃点,这些菜口味比较淡,回头你回酒店再吃吧。”伍媚轻声说,为了两孩子,她现在很少吃口味重的。

    “没有,‘挺’好。”他一直喜欢她做的菜,心情郁结而已。

    吃了两碗米饭,看着伍媚刷了碗,贝尔还主动拿着拖把,帮妈妈拖地。

    小酒酒则在卫生间,自己洗自己的小内‘裤’。

    母子三人过得非常好。

    霍司爵去了儿子房间,等了很久,贝尔才进来。

    父子俩面对面,霍司爵坐在椅子上,没把儿子当小孩。

    “贝尔,你说,你妈咪还需要我吗?”霍司爵轻声地问。

    贝尔摇头,“我觉得不需要,妈咪是supewoman!”小家伙笃定地说,夸妈妈是‘女’超人。

    “她什么都会做,换灯管,修水管,通马桶,洗衣做饭这些,就更是小菜一碟了!”贝尔接着说道,满心的骄傲和自豪。

    “你觉得现在的生活好,还是以前的好?”霍司爵微笑,心却是酸涩的。

    “当然是现在的!妈咪非常关心我,以前在纽约,你很忙,‘奶’‘奶’他们也不管我,我确实很孤独!”贝尔说出心里话。

    “ok!”霍司爵心口堵着,呼了口气。

    “你们都不需要我……”他低喃,笑了笑。

    “爹地,妈咪其实是需要你的!在她上次生病做手术的时候,可是,你没有来。”贝尔一阵见血,大声地说,为眼前的这位爱情lose感到惋惜。

    霍司爵心凛,复杂地看着儿子,心似被扎了一下。

    “妈咪现在很努力地锻炼身体,很健康,不会再生大病了,所以,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贝尔耸耸肩,摇着头,默哀地看着他。

    霍司爵哑口,起了身,沉默地走去了房‘门’口。

    伍媚刚好从‘女’儿的房间出来,看到他,点头。

    “我要走了。”霍司爵沉声说了句,伍媚点头。

    “送送我。”霍司爵开口,伍媚思忖了下,进去儿子房间,‘交’代了句,自己拿了钥匙和钱包,换了鞋子,和霍司爵一起出去。

    一直送霍司爵到大厦楼下,一路上,没说什么话。

    “你可以随时来看两个孩子,我没把你当仇人,你不必顾忌我!”伍媚很大方地说,是真的看开了,所以才会这么大方的吧。

    霍司爵有点心塞。

    “你先走吧!我去后面的夜市买点夜宵!”她说着,就走了,霍司爵连忙跟上。

    “伍媚!”

    “你还要什么事?”四下里黑漆漆的,穿过这条巷子,就是夜市大排档。

    “我跟你去!还有话跟你说!”他诚恳地说。

    两人一起走在巷子里,霍司爵走在她的外侧。

    “我知道你们都不需要我,尤其是你。”霍司爵轻声地说,“贝尔说得对,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意识到这点,没及时来你身边……”

    “身体还好吗?”

    “很好!霍司爵,就算那时候你意识到我需要你,你也不会来,因为你选择了工作。”她释然地说。

    “你觉得在我心里,利益第一,你第二?”霍司爵反问。

    “难道不是吗?”她笑了,显而易见的。

    “嗯,对。应该是。我不会再求你嫁给我,尊重你!”他沉声说,也在怀疑对她的爱,既然不配,就放手!

    伍媚就知道他不会坚持很久,也不想他一直坚持。

    “你早该这样了,我们压根不是一路人。”

    霍司爵也笑,忍不住牵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

    伍媚想挣开,他却扣得很紧,很用力!

    他的心在撕扯,很不甘,又不得不放手。

    只能在心里不停地劝自己,伍媚已经不爱他,不需要他了,不要再纠缠她,免得招她烦。

    深吸口气,他蓦地松开她,大步向前走,朝着黑暗尽头走去。

    伍媚愣了下,迈开小步子,朝着他消失的方向走去。

    她现在很想吃一份很辣很辣的凉皮,还想吃一份臭豆腐,咽了咽口水。

    霍司爵已经走到了巷子尽头,各种味道飘来,附近熙熙攘攘,很多人。

    什么铁板鱿鱼、麻辣烫、凉皮凉粉……

    她就是要来吃这些的?

    他笑笑,‘摸’出手机,正要打电话,人群里传来尖锐的喊叫声。

    “杀人了!”

    他心惊,就看到人群朝这边跑来,人群里,有人赤着上身,拿着明晃晃的砍刀追逐着人群,霍司爵脑子里晃着伍媚的脸,立即迈开步子,在人群之前跑回了巷子里。

    “伍儿!”他大吼,伍媚刚要到巷子口,就到了不远处地动静,下一瞬,身子被霍司爵抱住,人群还在跑,霍司爵紧抱着伍媚,转过身,将她的身躯圈紧在怀里。

    “怎么了?!”伍媚惊慌地喊,就到了很多惨叫声。

    三个手里拿着砍刀的暴徒见人就砍,有的人吓得蹲下,躲在墙边,躲过了砍刀,有的被砍刀,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霍司爵紧抱着伍媚,她背对着墙壁,身子被霍司爵高大的身躯圈在怀里,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到了布帛碎裂的声音,霍司爵闷哼地‘抽’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

    警笛声和枪声响起,翱声一片,暴徒从巷子里穿梭而去,流下一路鲜血。

    过了很久,警察来了,现场安全了,霍司爵才将伍媚松开,低下头检查怀里的她是否有事,而他的背上,传来尖锐的灼痛。

    伍媚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也看到了那些倒在地上的人,联想到最近的暴力事件新闻,想到了什么,紧张地抬起头,看着霍司爵的脸。

    “你有没有事?!”她沉声问,就算是路人,在这种时刻,也会关心地问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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