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不二,无论是无违多么奇怪的吩咐。
    “怎么是一个人顾呢,我已经回来了啊。”
    逝水沿路放下了手中的食材,之前逝水便是去街边买些砸碎果蔬了。
    无违回头,挑了一下眉头,有些盛气凌人的转移话题道:“不要管这个了,刚才那个女人,扯的是逝水哪里的衣服?”
    “哎?”逝水有些疑惑。
    药房开在外头,整个庭院仍然是二进的小宅子,此时两人已经入了内院厢房,无违将逝水压在屏风上,不待逝水回答,伸手就扯下了逝水的外衣,淡淡地说道:“是这里么,撕了。”
    “爹爹!”
    逝水抬眸,有些困惑有些生气的眼神。
    “怎么了?还有这里,也撕了,那个女人碰过的衣服,逝水不许穿着。”无违说着便将手往下挪,顺手解开了逝水的腰带。
    “爹爹这发的是哪门子脾气?”逝水抓住了无违的手,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无奈。
    “哪门子脾气?”无违轻而易举睁开逝水的手,执着地攥着逝水的腰带,身体前倾将逝水狠狠往前抵,逝水后退一步,屏风轰然扑地,逝水一时不防间带着无违还攥在自己腰带上的手便仰面倒在了屏风上。
    “爹爹!”
    逝水努力着想爬起来,却被无违压的死死的。
    “还哪门子脾气?”无违好像是自己在和自己生闷气,继续面沉似水,说道:“刚才在药房门口,光天化日的,当着我的面儿的,你对那个女人动手动脚的,或者,你让一个女人对你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哎?”
    逝水放弃了挣扎,脸上有转瞬即逝的错愕。
    爹爹都说是‘当着我的面儿的’了,那不是应该看到,事实上是那个姑娘快摔倒了,自己是为了扶那个姑娘,所以才……
    何来动手动脚之说?
    “还一脸紧张的‘姑娘,你没事吧’,嗯?”
    无违紧扣住逝水的手腕,将他的双手高举过头,强词夺理的理直气壮:“这里的衣服也肯定被抓到了,撕了。”
    “爹爹之前说过什么?逝水出门不许拈花惹草,不许滞留过久,逝水都把爹爹的话当耳边风是吧?”
    锦帛碎裂的声音纷纷响起,逝水开口欲要辩解,忽然看到正上方无违幽深的瞳眸此刻璨若夏花,闪耀地如同夏夜漫天的繁星一般。
    而且,在小腹处,硬邦邦戳着自己的那是什么?!
    爹爹这,这明明是借着自己扶着那姑娘之事,假做生气,好趁机为,为那个所欲为。
    想到这里,逝水表情有些忿忿,看着已经将手指滑入自己里衣,但面上还是镇定的一片冰霜的无违,张了张口,准备喝令几句。
    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被看出苗头来的无违以吻封缄。
    又来这招。
    逝水哭笑不得地伸手缠住了无违的脖颈,欲拒,还迎。
    这些时日,重担变少了,罗网的魂魄二长老也基本能独立处理各类事务了,生活,愈发的清闲起来了。
    逝水这才发现,无违的各个劣根,也许是原本从未存在过的劣根,慢慢地都冒出了头来。
    啰嗦,连逝水早上出门买菜前都要再四叮咛,不许勾三搭四,不许拈花惹草,不许滞留过久,不许花天酒地。
    霸道,孩子气,从来不肯认错,是非颠倒黑白不分时都是一本正经的脸和严谨到极点的论述……
    逝水微微叹气,清浅的气息在两人口舌见萦绕,温热的鼻息吐在无违凹陷的人中处,痒痒到挠人。
    可是,说到底,还不都是自己惯的……
    逝水自又红了脸。
    之夏端午,小吵
    五月水悠悠,烟云静不收。
    端午临近中夏,白昼渐行渐长,街巷里雄黄酒的香味渐飘渐茫。
    柴桑亦是水流纵横的小城,为纪念游江故去的屈原大夫而设的龙舟之争已经声势浩大,宽阔而更显烟波浩渺的江面上簇拥着狭长的各色龙舟,栩栩如生的舟首龙头,端坐其中赤着上身,精壮有力,面膛黝黑的壮年男子,还有豪情万丈的击鼓助威之人。
    恢弘又热血,连站在江沿边上的逝水都有些心潮澎湃。
    “爹爹,你猜哪队会赢啊?”
    逝水扯了扯身边无违的衣袖,指指点点,好奇之心大盛。
    从宫里出来后,逝水对外界诸事高高挂起之态愈发清减,反而对一点点小事都能兴致勃勃研究上半天。
    “事事难料,到时才知。”
    无违单眼挑过江上的龙舟,反手握住了逝水的手。
    从宫里出来后,无违倒是收敛起了玩弄万事于鼓掌之中的筹谋,偶尔发发呆发发愣,能让平淡从容的生活平添不少意料之外的惊喜。
    “鼓点都敲了那么多次,怎么还不开始。”
    逝水嘟哝了一句,有些不耐烦,回头想起了别的事情,就问道:“爹爹,民间今儿是要张贴钟馗画像的,逝水前儿让爹爹准备一下,爹爹可还记得?”
    “钟馗,啊,嗯,记得,逝水放心吧,已经备好了。”无违脸上有瞬时的迷惘,但旋即点了点头。
    只要是‘民间习俗’,自己便不用亲自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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