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宴,但也是宫变的绝佳时机。」

    「二王爷要造反?!」安羽诧道。

    「可不是,亲王寿宴是他的绝佳时机,因为我必须出席,而这也是他让亲二王派的人动手除去我的好时机。」秦文略见她气得说不出话,一脸歉疚地抚着她的脸。「我不敢留你一人在府里,只好将你带在身边,岂料竟会是如此。」

    他必须制造让有心人起兵造反的契机,于此同时也会将自己引入险境,而他自私,宁可将她带在身边共患难,也不愿将她独自丢在王府里,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你竟敢瞒着我?!」

    「抱歉,让你受到惊吓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教安羽光火。「你以为我到底在生什么气?我受到惊吓又如何,我气的是你不先把事情告诉我,你让我无从帮你!」要是早知道有这些事,她会有所防备,不会累及他。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不让我担心,却是让我受怕,要是这个局是和亲王布的,咱们现在还能往哪逃?」最可怕的是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到底该往哪里逃。

    「放心,我在外头布了两卫兵马,暂时待在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秦文略往她肩头一靠。

    「远水救得了近火吗?」

    「那把远水不是拿来救近火的。」

    「不然呢?」

    话才落,外头便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齐齐地朝这小院而来。

    秦文略让苏嬷嬷将一身狼狈的安羽带进夹间换套衣裳,独自坐在床上恭候众人到来。

    「秦文略,你这是在做什么,胆敢调兵包围亲王府!」一进门劈头就怒斥的正是平郡王,双眼直瞪着他。

    秦文略噙笑道:「郡王怎会知道我在这儿?」

    平郡王顿了下。「有丫鬟通报,我当然知道你就在这儿!」

    秦文略轻点着头,目光落在地上的断肢残干。「平郡王果真是好胆识,竟能视若无睹这些尸首。」

    平郡王瞥了眼底下,撇了撇唇道:「我怎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该不会是你在朝中树敌,将贼人给引进了亲王府吧?」

    「也许,很抱歉给亲王府带来麻烦。」他煞有其事地说着。

    「不管那些,先将外头的兵马给撤了,否则明日我告到皇上面前,告你擅调兵马,视同造反。」

    「郡王不用担心,那些兵马不过是为了保护我。」

    「你真以为那些兵马保护得了你?」平郡王哼笑了声,一弹指,身后蓦地聚集了一票黑衣人。

    秦文略不禁笑眯了眼。「就说了,就算我得罪了人,想取我的性命也不需要跟进亲王府,只是郡王找的刺客实在不怎么样,好歹也找些大内高手,要不交手起来怎么教人尽兴呢。」

    「你就尽管笑吧。」平郡王说着,突地不远处传来爆炸般的声响,他抬头朝皇宫的方向望去,喜笑颜开地道:「众人皆说七王爷文武双全,依我看来也不怎么样,你再擅谋用计,也想不到二王爷会在今晚发动宫变,如今他已经进宫了,明儿个帝位就要易主了!」

    「你真的认为打进宫的是二王爷?」秦文略好笑问。

    「什么意思?」

    「其实昨儿个四哥也跟我借了一点兵马,我大概拨了两卫的人给他,他兴冲冲的,就等着今晚和二哥一战,你说,谁会赢?」

    「你疯了,你竟伙同四王爷造反?!」

    秦文略不禁放声大笑。「亲王府上下都能帮着二哥要除去我,为什么我就不能借兵给四哥?」

    「你!」

    秦文略蓦地站起,怒喝一声,「应多闻,还不将刺杀本王的乱臣贼子拿下!」

    就在平郡王呆楞的当下,应多闻从屋顶跃下,一剑挥过,站在平郡王身边的两名黑衣刺客无声无息倒下。

    「来人,全数拿下!」应多闻一声令下,京卫随即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平郡王团团包围。

    应多闻随即走进屋内,作揖。「下官来迟,王爷恕罪。」

    「外头状况如何?」

    「二王爷与四王爷交战于西泰门,两人皆亡,而四王爷领的京卫已经将二王爷的人马都制伏。」

    「和本王猜想的相去不远。」横竖他们兄弟的命运,大抵就是这样吧,自相残杀,一直是皇族的宿命。垂眼忖了下,他才又启口道:「对了,待会派人清查亲王府的所有水井。」

    「水井?」

    「对,王妃意外落井,发现井底似乎迭有东西,你派人确定一下。」秦文略莞尔一笑,这大概算是今晚最意外的收获了。

    翌日,秦世渊沉痛地替两位儿子收尸,封了两座王府,留下皇嗣,其余牵扯在内的皇亲贵族,凡是从水井里搜出银饼者,男者流放三千里,女者进入教司坊。

    最终,各亲王、郡王府邸里找出的银饼约莫一百一十万两,一场由西北支援到朝政肃清的计谋,到此,可以算是告一段落。

    「你呢?」安羽问着刚从外书房回来的秦文略。「你不是说你借兵给四王爷,皇上没有追究这件事吗?」

    「这是他要的结果,哪怕他真要追究,也不过是重起轻放,光看他将应多闻升为京卫指挥就可知晓。」他虽是负伤告假在家休养,但想要知道朝中的消息压根不难,谢问一下朝就替他带来第一手的消息。「今日御医进府替咱俩都诊治过了,御医也猜得到我大约什么时候伤愈,届时皇上就会召我进宫,是赏是罚,到时候就知道了。」

    「然后呢?」

    「什么意思?」秦文略睨她一眼。

    「皇上会怎么对付你?」那个脑袋不是很正常的父亲,怂恿煽动儿子们自相残杀,而会让他成为箭靶,那就意味着他早已和皇位绝缘,既然如此,天晓得那个抽风皇上接下来是不是要赏他一道墓碑?

    「说真的,我心里没底,但我尽可能的照他的意思去做,我让他知道我很愿意当个棋子。」他不能随便一搏,因为他还有她,他必须走最正确的路,以确保可以让她无忧地在王府里生活。

    「如果他还是不满足呢?」

    「那咱们就逃吧,逃到天涯海角去。」

    「好,咱们走吧,离开京城,我养你!」她知道他的财产都是朝廷俸禄,一旦不当王爷,他等同一无所有,但没关系,她有本事养他。

    秦文略闻言,不禁低低笑开,轻柔地吻上她的唇。「那也得等你把孩子生下再走。」他不忍告诉她,没有皇上旨意,他是离不开京城的。

    「还要很久呢。」她轻抚着还不见隆起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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