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绵入职的第一个专案就跑去了外省。好在她师父张教授厉害,精准地做出了罪犯的犯罪测斜,才让他们这一趟没白跑。
    薛绵大学时候就是老张的学生,毕了业,如愿以偿地成了老张的徒弟,虽然她现在还只是跟在老张屁股后面,但是名师出高徒,老张都承认她没给师父丢脸。
    回到局里,她打算写档案,老张说:“这不是你干的活,赶紧回家休息去,别让你爸妈以为是我欺负你。”
    薛绵猜想可能是薛成夫妇给老张打过电话了。
    她在单位洗了脸,打车回家。到了家里,才算是真正能放松一下。刘月抱住她:“怎么瘦成这样啊,老赵是不是虐待你们了?”
    老赵是这次专案的组长,她们局的顶头上司。
    薛绵说:“不是的,是我师父天天熬夜,我也不好意思睡,就瘦了。”
    薛成端来水果,对刘月说:“当刑警的哪有几个不受虐待的,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刘月瞪了老公一眼。
    薛绵去洗澡,洗完澡换了身碎花雪纺长裙,裙摆严严实实遮到大腿,将她趁得很端庄。薛成和她谈这次案情细节,刘月插嘴:“快别说了,小眠好不容易回家,你让她吃两口水果咯。”
    薛成以前也是刑侦局的人,一次出任务受了重伤,留了心里隐患,就被调到了省政府,这几年节节高升,看起来过的很如意,但心里还是放不下。
    薛绵去帮刘月做饭,刘月让她休息,过了阵,刘月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老薛,你打电话给薛淮洺,让他也回来吃饭。”
    薛成喊:“叫他干什么,他怕都不记得自己姓薛了。”
    刘月夹在父子中间很为难,她手上糊了面,不好讲电话,就让薛绵给薛淮洺打电话。
    “薛淮洺哥,妈妈让你回来吃饭。”
    薛淮洺三年前跟老薛父子因为一个决定闹了别扭,他申请转去了邻省,有一年没回家。最近因为一些事情,又被调了回来。他还没正式入职,调任通知是保密的。薛成本来不知道,是老同事告诉他的。
    父子两年没说话,薛淮洺回来也一声不吭,只跟刘月打了电话。
    薛淮洺在电话那一头,轻说了声:“知道了。”
    薛绵挂下电话,刘月问:“小绵,你说是不是不该让薛淮洺这时候回来?父子俩吵起来怎么办?”
    薛绵说:“不会的,吵起来的话我拦着。”
    薛淮洺回了家,倒是没吵,只是气氛很冷。
    刘月就问了薛淮洺要不要回家住,薛淮洺说不要,刘月就没有再问了。
    薛淮洺平时就不爱笑,英俊逼人的脸冷酷无比,刘月这个亲妈都怕她。薛绵手机突然响了,是单位小安的电话。
    小安正在写案情档案,有些细节出了错,需要薛绵帮忙。薛绵觉得还是去局里面对面说,她打包了饭菜要带给小安。
    刘月问她怎么去,她说打车。
    刘月说:“你要不然也买辆车得了。”
    薛绵说:”不用了,低碳环保,爸妈,哥,我走了啊。”
    这时候薛淮洺站起身来:“我送你。”?薛绵心一颤。
    薛淮洺已经穿上了外套,压迫性的身高向薛绵逼近。
    薛绵脑子里思来想去,她做了个赌注,压薛淮洺说要送她,只是不想跟薛成呆一起了。
    她坐上车,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薛淮洺上了车以后,忽然发出一声冷笑。
    薛绵侧过头去,让风景占据自己的视线,避免和薛淮洺的对视。
    过了一阵,没人说话,又觉得尴尬,薛绵才开口说:“哥,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三年前你去卧底,是为了给爸爸报仇。”
    十年前薛成在缉毒案中,被毒枭的火枪射中腿部,他最好的兄弟被毒枭注毒折磨惨死,薛成留下眼中的心理创伤。
    前几年这帮人卷土重来,薛淮洺铤而走险,主动请求去贩毒集团卧底,他有丰富的谋杀办案经历,对犯罪心理很了解,又接受了特警部队的地狱式特训,最后顺利缉破这伙人,当年伤害薛成的毒枭董晓军被判死刑,薛成大仇得报。
    但是薛家父子缺乏沟通,彼此无法理解,薛淮洺卧底完也没主动申请调回来,关系就一直僵了下去。
    “我想说的时候会说。”
    薛淮洺冰冷的态度让薛绵害怕,这件事,她也很少主动提起。
    因为当年那场缉毒活动中,她的父亲温少安,是背叛了警方的线人。
    温少安在同一场枪战中死去,薛成却没有怪怒他的家人,反而是收留了当年十四岁的薛绵,避免了她走上歧路。
    薛绵是被薛家拯救的,因此,她人生只有一条道路——做刑警,不辜负薛成夫妇。
    薛家去局里的路薛绵很熟,但薛淮洺走得明显不是那一条。
    她皱眉头:“你要带我去哪?”
    薛淮洺把车停在路边,“薛绵,你没有话想对我说的吗?”
    “先去局里行不行?小安在等我。”
    “自己办理过案件的细节都记不清,局里现在招人这么随意?”
    车里空调本来就凉,冷风不断往她裙子里面灌。薛淮洺的气场能让温度再降个几十度。
    “小安负责的事情太多,难免会忘掉。”
    薛绵刚说完,薛淮洺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覆了过来。
    他的呼吸喷洒在薛绵的脸上,薛绵这才温暖了些。薛淮洺冷冽的眸子凝着她,她无处可躲,她以为薛淮洺要问她,别过头去。
    薛淮洺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薛绵,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重要吗?”
    薛绵现在很想骂脏话,但她不是薛淮洺的对手。她怕薛淮洺听她骂脏话,会把她给拆解了。
    “哥,有什么事,我们约时间说好不好?”
    在这之前,薛绵和薛淮洺两年没有说话。
    “我没时间。”薛淮洺冷冷的说。
    一直力量感十足的手摸上薛绵大腿,她睁大眼看着薛淮洺,以为他要在这里对自己做什么。
    薛淮洺摸到薛绵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解了她的密码,拨通小安电话。
    “让她自己完成,实在写不出来,叫她亲自问老张。”
    薛绵还想拒绝,但这个时候电话已经接通了,她想自己没必要听薛淮洺的话,正打算让小安等等自己,薛淮洺的手从她裙摆里伸了进去,擒在她内裤上。
    她发出猝不及防的呻吟,小安问:“小薛怎么了?”
    “没事。”?薛淮洺黑沉的眸子注视着她。
    薛绵知道,薛淮洺会做的更过分。
    “我临时有点要事,去不了了,你把不确定的地方整理好发我邮箱。”
    说完,她果断地摁下电话。
    “薛淮洺,你他妈到底想怎样?”
    薛绵冲脾气地把手机砸向车门。
    妈的,她新换的密码就这样被薛淮洺给破解了。
    “想干你,你不知道么?”
    薛绵平时还是能很好地伪装自己的真面目,但在薛淮洺面前,她不出十分钟原形毕露。
    当年她被接到薛家时,是个十足的问题少女。但寄人篱下,她要装得很乖巧才不会被讨厌。
    薛淮洺是第一个识破,也是唯一一个识破她的人。
    他冰冷的神情说出“想干你”这三个字,对青春期的薛绵来说诱惑力很大,但她已经不是被他蛊惑的年纪了。
    她觉得自己被深深冒犯到了。
    两人这样不上不下的僵持,薛绵笃信,以薛淮洺的性格是不会出格地在车里干她的。
    但是他的手在薛绵的两腿间,不肯退出来。他提起薛绵内裤的边缘,手指伸进去。
    “薛淮洺,你这是猥亵,我能起诉你的。”
    “那你勾画一下我现在的心理画像,这是你的专业,绵绵。”
    他手下的动作很张狂,外凸起的关节磨着薛绵那一点,她陷入冷热不明的境地里。
    薛绵只能拿心理学那一套来跟他周旋:“你想要我吗?”?这个时候不该做出违背他幻想的事来,如果他的犯罪幻想被打破,会迁怒到她身上,直接进行行为犯罪。
    ”不想。”薛淮洺直截了当地说。
    这一声,打破了薛绵所有的构建。
    可他的手还在自己腿间,勾弄着汁水丰润的花园。
    “咚咚咚。”
    车门被敲动的声音让两个人从心里拉锯中警醒过来。
    紧接着,一个女交警把罚单贴在车前窗上,看到车里的画面,她骂了句伤风败俗,然后尴尬地走开了。
    薛绵没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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