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裴还没有缓过神来,他蹙着眉,眼神仍带着些许侵略性,问道:“什么事?”

    风默的视线慢慢下移,移至了闫裴的小腹以下,他语气淡淡地说:“你就算是变成了什么怪物,也像你做人的时候一样,控制不了自己那玩意。”

    闫裴神情凝滞了一瞬,后慢慢地放松了面部肌肉,他扬起嘴角,说了一句:“反正你没有推开我,两个人都乐在其中有什么不好。”

    风默轻轻呵了一声,他站起身扭了扭脖颈,这一动便牵扯到了受伤的肩膀。风默侧过头去看肩膀的伤势,不由蹙起了眉,他实在是担心这肩膀哪天忽然就废掉了。

    闫裴站在后面看着风默,他嘴角扬起的笑凝滞了。他忽然抬手扶住了额,整个人如同醉酒一般有些晕,他揉了揉太阳穴,跟上了风默的步伐。

    风默在以前父亲曾住过的房间里翻找了一番,房里落满了灰,门框和天花板上结了许多蛛网。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没想到竟一直没有人来打扫。父亲储物的箱柜也落满了尘埃,打开时涌出一股呛鼻的灰尘味,然而在里面并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以及信件。

    风默又在床底下拉出了一个生了锈的铁盒,他往顶盖吹了一口气,尘屑被吹得散在了空气中。打开之后他只在里面发现了一沓老一辈的照片,边角已经开始泛黄。

    闫裴倚靠在门上,说道:“如果真的在这里,恐怕早就被联盟那些不安好心地给盗走了。”

    风默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在这里找了那么久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如闫裴所说,如果真的在房里,恐怕早就被盗走了,而父亲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这种地方,但也有可能的是,父亲根本没有留下他们想要的东西,又或者说,父亲的研究还未完成便……他将铁盒推回了床底下,然后盘着腿坐在了满是尘埃的地上,开始回忆以前的事情。

    闫裴没有打扰他,而是选择静静地注视着风默,眼神专注得就像在看一件艺术品一般。

    时间分秒逝去。

    再快一点,快点想起来。风默忽然将轻轻闭上的双眼睁开了,那猛地一睁眼就跟起尸一般。他朝门外走去,用手肘戳了一下闫裴,说道:“跟我走。”

    闫裴挑了挑眉,转身跟了出去。

    风默走下了楼,在路过大厅时顺手抬起了一张铁制的圆椅。他朝着厨房走去,将圆椅放在了大理石柜顶上,然后爬了上去。

    闫裴顺着风默注视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根水管。

    风默微微垂着眼,回忆着说道:“这房子是我爷爷那一辈留下来的,水管都已经老化了,小时候曾经见过我父亲修了一次,之后我们就搬了家,把这边的水电都停了。”

    闫裴挑眉:“所以你是想试试运气?”

    风默没有说话,他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面。他拿起椅子重重地朝水管敲去。年久失修的水管,经不起几次撞击便破裂而开。

    一个透明防水材料制成的密封袋的一角露了出来。

    两人看到时心里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欣喜,闫裴蹙起了眉,双眼直盯着风默将那个密封袋从水管里扯了出来。

    那是一沓研究记录纸,上面有一些勾画的痕迹,空白处写满了字,字迹未褪色,风默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他父亲的字。

    风默小心地拿着那个装着研究记录纸的密封袋跳了下来,他看着上面的字迹,内心复杂无比,心想,是不是有了这个文件,他们就多了一分生存的希望。

    闫裴看着这份研究记录,心脏狂跳不已。他定下心,说道:“既然拿到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风默点头:“让几个人送回去,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逃亡十四

    风默又翻出了那个生了锈的铁盒里,他将里面的照片都倾倒出来与父亲的信件放在了一起,而后把装着研究记录的防水密封袋塞进了铁盒里。

    闫裴抱着手臂站在门边看着,说道:“走吧。”

    风默拿起铁盒朝闫裴点了点头,没有人会知道,这么重要的资料会被藏在一个破烂的铁盒子里。

    他们走出老宅的门时,方珞眉被风默肩膀上还在流着血的伤给惊了,她怔了一瞬便喊道:“医生!”喊完之后,她连忙问道:“怎么受伤了?”

    风默神情很淡,像是不以为然一般说:“里面有几只不大好应付的东西。”

    方珞眉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她想着,既然有危险,那为什么不用枪刀棍之类的,他们在外面没有听见打斗声也属正常,但为什么连枪声都没有。当然她很快便把心里的疑虑抛到了一边,无论如何人没事就好。

    陈昇林倚靠在车门上,他侧过头朝风默那边看了一眼。

    医生走过来小心地给风默处理了伤口,嘴里念叨着:“什么东西这么狠,都要伤到骨头了。”

    风默没有说话,闫裴却眼神有些暗地握紧了双手,紧闭的嘴里是咬紧的牙关。

    方珞眉担忧地看着医生给风默处理好伤口,而后转向了闫裴,她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闫裴暗暗松开了紧握地手,说:“计划不变,在与安全区相邻的几个地方去清理部分异兽的幼仔,然后陈昇林那一队把东西护送回去。”

    在闫裴说完的时候,风默把放在腿上的铁盒子举了起来,表明这就是他们需要护送回去的东西。

    “在没有送到研究人员手上前不得打开,不能有任何闪失。”闫裴慎重地又补充了一句。

    陈昇林走了过来,说道:“我会办妥的。”他的神情实在是太冷静了,眼神里有分毫难以捕捉的阴郁,自从延稀出事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

    风默将铁盒交给了陈昇林,他并不怀疑陈昇林的忠心,即便他的眼神中暗藏了太多初次见面时所没有的情绪。

    在医生给风默包扎好伤口,并且将各种医用品都装回箱中后,闫裴沉声说道:“出发。”

    所有人除风默与闫裴外都回到了车中。风默忽然抓住了闫裴的手臂,蹙着眉看着对方隐忍痛苦的模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帮,也什么都帮不上。

    闫裴压抑着内心的悸动,他的呼吸变得很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试图将一切变化压制住。

    风默看着闫裴,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整颗心像被吊起来了一样,他屏住了呼吸。就像是出事的是自己一般,他内心乱成了一团,心跳加速,他感觉再久一点自己恐怕会窒息。

    闫裴僵硬地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他手臂上与腿上的肌肉紧绷着,几秒过后,他忽然浑身细微地颤抖了一下。

    方珞眉坐到了她原来的位置上,拿出粉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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