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贝贝据实回答。

    "那好。"阿典眯起了眼,埋藏在贝贝体内的分身又缓缓动了动。

    "啊--"贝贝僵了一下,盈溢出浅浅呻吟。

    "既然不讨厌,那再来一次吧。"年轻就是有本钱,阿典笑了笑,双手又开始不规矩地摸起贝贝滑腻的肌肤来。

    "不要。"贝贝叫了声。不断地动,感觉很累人的。

    贝贝难耐呻吟著。

    洗了一个多小时澡出来,时间已经接近四点半,贝贝疲累地倒在床上头发也没吹乾,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阿典拿著毛巾跟在贝贝身后帮贝贝擦了一下,接著将毛巾披在自己的头上,等头发乾。

    他拾起了床头上那本许久以前买的书,随便翻了翻。

    里头介绍的不外乎是自闭症的症状有哪些,父母如果早期发现孩子是自闭儿应该如何处理,但却写漏了像贝贝这样的年纪,必须如何辅导并教导他就业谋生方式。

    觉得无聊,他比较书里头写的自闭症三种行为起来:人际关系障碍、语言发展障碍、固执持续行为。

    这三种贝贝都有。贝贝不容易和人沟通,除非对方是一个他想信任的人;贝贝说话的时候用的字词太过少,也很容易误解别人言语间的内容,甚至长一点的复杂问句贝贝就会显露出不想理会的表情,这是语言上的障碍;至于固执性......早上六点起床吃饭、下午三点画画、晚上五点开灯,有时七点贝贝还会在窗台上盼一盼,以为巧巧会来接他。

    他将书看过了一遍,依循著这些模式,似乎也能再贴近贝贝的想法多些。这对他而言是有益的,他想了解贝贝。

    书后提到,这些广泛性的发展障碍令患者无法理解常人世界的规范,看似缺憾,但十位自闭症患者中,就有一位会出现特殊的天赋才能,这些通常表现在记忆、机械、绘画等静态活动之上。他们就像是上帝给予的宝物,需要多加珍惜。

    "宝物......"阿典躺在床上,喃喃念著。

    他想起贝贝卓越非常的画图才能,贝贝的笔触,那种惊心动魄的准确度,他记忆犹新。

    对于洛桓所卖出的复制画,阿典曾经接触过。那些大约都是现在近代的画家,虽然没啥大名气,却也有些识货人在争相收藏。每幅画转卖到人艺廊,至少能标上二一十万的高价利润。 他年幼时兴趣是专研古典画作,对艺术方面涉猎极多,因为家境富裕的关系,有钱有闲有身份有地位,在美国那段时间里,更是常常闲来无事便与当代小有名气的画家喝咖啡聊是非。

    贝贝模仿的其中几个人,是他所认识的艺术家,他向对方求证过流出市面的仿画,然而一幅明明就在美国被私人珍藏的画作,却出现在台湾。

    正因为这样,他们循线追查,才查到洛桓身上。

    那些赝画逼真的程度,直达百分之百,连纸质、长宽、用笔技巧、甚至真品本身小小瑕疵都完全人画,连画家本人都分辨不出来到底谁真谁假。

    贝贝这种天赋才能,实在是可怕到令人无法想像的境界。

    阿典转头,看著贝贝睡时的模样,贝贝长得像个普通的大男孩,是那种如果走在路上,他看一眼会觉得挺不赖,接著转头就离开不会想继续深人的那种人。

    如果不是洛桓,他根本遇不上贝贝,他也无法知道贝贝原来是如此单纯叫人想用心怜惜照顾的大孩子,更无法知道贝贝有如此惊人的绘画才能。

    但是,他也觉得遗憾,正因为将桓,因为贝贝的背景,几天后社会局的人会来带走贝贝,贝贝天赋的才能太过骇人,若不妥善安置加以好好照顾,日后,无法保证不会有相似的事情发生。

    阿典更明白贝贝留在这里,对贝贝的未来并没有好处。

    社会局那头应该会为贝贝寻找出路,例如辅导就业什么的。日后贝贝即使独自一人,也能在这纷乱环境中好好活下去。

    躺在床上想了一堆有的没的,阿典心烦地合上书。他并不想离开贝贝,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他以后只能挑工作空档过去看看贝贝过得如何,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整天跟贝贝腻在一起。

    阿典闭上了眼,叹了口气,不愿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他盖好了棉絮,也累得进人了梦乡。

    楼下铁门传来的声响,钥匙铿铿锵锵地转动著,杨桃与兴晃的说话声细细微传来。

    "买这些够他们吃吗?"

    "应该够吧!"

    贝贝缓缓睁开了双眼,看见阿典正在他身边睡著,还"驹--驹--咻一-"地不断打著呼。

    贝贝爬起了床。

    白色窗帘渗透入了淡淡的太阳光,虽然天还些微地亮著,但是他将手表戴回自己的手上,却发觉已经五点多了。

    贝贝走出了卧室,在那片白墙旁,按下屋里所有日光灯的开关,先由二楼开始,而后一楼,而后三楼,接着是盥洗室,然后阳台。

    他一个一个仔细而专注地开启,连杨桃和兴晃上了来,也不知道。

    "贝贝、贝贝!"杨桃在贝贝背后喊了好几声。

    贝贝将所有的灯打开后,转了个身,才发现杨桃与兴晃正看著他。

    "啊--"贝贝小小惊呼出声,被吓了一跳。

    "肚子饿了没,先吃饭吧。"杨桃打开了买回来的便当,放在客厅的矮桌子上。

    "六点吃饭。"贝贝走到沙发上坐下,但却没有立刻动筷子,他一直看著手上的表,直到时针指上六点,才动筷子。

    "那不是阿典的表?"杨桃用手肘撞了撞兴晃。

    "也许是阿典给他的吧。"

    "你有没有觉得阿典对这孩子好过头了,不仅供他吃住,还跟他形影不离。"杨桃纳闷那个认识那么久,却老是威胁要把她切片沾梅子粉吃的没良心警察齐懋典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让个陌生人对他予取予求。

    "良心上过意不去吧。"兴晃坐在沙发上看著默默吃便当的贝贝。

    "我们不也一样,看著他,就想到他死去的哥哥。对他怎么坏得起来?犯错的人可是我们。"兴晃伸出手,想摸摸贝贝的头,然而贝贝滑了一下,轻易地躲开曲兴晃来的碰触。

    "他好像只让阿典碰他。″杨桃在兴晃身旁坐下。

    "他知道阿典真心对他好。"兴晃抱住了他的女朋友。

    "贝贝。"杨桃叫了声。贝贝低头吃着便当,没有理会。

    "贝贝。"杨桃又叫。"阿典对你好吗?"杨桃闲着无聊,胡乱问著。

    贝贝虽然长得比杨桃高,而且不说话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让杨桃觉得贝贝看起来像是个冷漠的人,但当杨桃的问句里头提上了阿典的名字,贝贝的头就抬了起来。

    贝贝圆圆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了色彩,优雅的谈褐色瞳孔像是在笑。

    他开口说著。"好。"简单的回答,坦白而直率。"阿典会打头。"贝贝又摸了摸自己的头。

    "那家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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