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兰伯特在场上跟我抢任意球权了。太气人了。”
    “……我带领球队拿到欧冠冠军了,没辜负你之前的努力, 算上今年,我们也是欧冠5连了,不得了了,创造新纪录了,我们还有新的夺冠球衣呢,我给你换上?……我一直觉得你穿墨绿色的好看,今年的夺冠球衣有绿色的袖边呢,特别适合你,看,我们背后还有一个小‘哥斯拉’呢。皇马把这个形象的版权从西班牙人球迷那里买了过来,印在夺冠球衣上,就是大家想要你醒过来。”
    “我想你了。詹姆斯,特别特别的想你。”
    “你什么时候醒啊?蓝莓吃不吃?菠萝吃不吃?好吧,给你你最喜欢的香蕉,摆你枕头边上了,自己拿着吃吧。快起来啊,你不是最喜欢这个的吗?”
    “詹姆斯,今天你儿子出生了。”
    “他是个黑发黑眼,头发还有点卷,皮肤很白,睡着的时候就像一个天使一样。你看见他了就一定会喜欢他的。”
    “詹姆斯,他笑起来的时候和你一模一样。”
    “詹姆斯,今天你儿子会爬了,爬的好快,一看就是个踢足球的好苗子。我会好好培养他的,等他十八岁加入皇马,再穿上你的球衣号码,那什么,队长说这叫传承。今天队友们都在的时候,由主席亲手给他穿了件小小的10号皇马球衣。”
    “我们儿子叫什么名字呢?”
    “詹姆斯,今年的金球奖得主是你呢,可惜你没来。足协主席那老头给你颁奖的时候都哭了,我分不清他到底是高兴的哭了还是难过的哭了,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高兴多一点的吧,假惺惺的。哈哈。新奖杯很漂亮,我把你放在你的个人博物馆最显眼的位置的。”
    “……你不是最喜欢金球奖了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你醒来摸摸你的奖杯啊。”
    “对了,今天你喜欢的那个阿森纳小玫瑰门将转会过来了,嚣张的不得了,进来就要求出场时间和不失球奖金。别的都好说,我不跟他计较,但他想把更衣室的位置挪到你这边来我就受不了了,你身边就应该是我的7号。”
    “今天你那个前男友找上门来了,要代为领养我们儿子,他说既然你昏迷不醒,那么你儿子就是他的责任和义务。我本来想揍他的,但他说起你的时候眼睛里面有泪……我感觉他还有一点喜欢你,我也没打他,我觉得他跟我一样可怜,只是没让他把儿子带走。”
    “我们新赛季已经开局三连败了。唉。没有你,更衣室里谁都敢冒个头头,大卫跟兰伯特他们好像划了两个阵营,谁也不服谁。我该怎么办?他们好像谁也不在乎我说的话,都看不上我。明明我也是拿过金球奖的好吗?……真搞笑,明明你还没退役呢。你的号码一直都在。詹姆斯,等你醒了,你要给我撑腰啊。”
    “……皇马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皇马了。”
    “我越看儿子,越觉得像我,奇怪,明明应该是你的儿子啊。难道是我养他养久了,他就长得像我了?”
    “詹姆斯,我好想你啊。”
    “詹姆斯,我好累啊。不过好在儿子听话懂事,我把你儿子养大,心里好歹有点安慰。”
    “多特蒙德的吉姆,拜仁慕尼黑的罗伊,这两个人昨天来看你了。我有发现他们两个手上无名指戴了一模一样的戒指,好像是情侣对戒,你跟他们是好朋友,你有发现他们之间的什么故事吗?你快跟我讲讲,我好好奇。”
    “詹姆斯,我在等你。”
    “我能摸你吗?詹姆斯,我想要……嘻嘻,你瘦了,都没什么肌肉了,小肚腩也没了……抱我的时候也没什么力气了。”
    “詹姆斯,联赛过半,我们排名第七,欧冠也止步十六郎了。更衣室闹得跟斗牛场一样,呵呵,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你留给我的皇马,铺垫了那么多,我却扛不起来。”
    “今年是成绩最差的一年,我被骂惨了。大家都想要你回来,他们开始怀念你还驰骋草坪的时候了,现在都不说你的坏话了,还制作了你之前比赛的视频集锦投放在伯纳乌的大屏幕上,客场作战的巴萨看哭了好几个,结果那场我们就赢了,你说好笑不?”
    “我好想你啊……我好想你。”
    “我亲你了哟?亲一下,你会不会像睡美人一样醒过来?”
    ……
    是真的吗?
    这一切是真实的吗?
    西里尔一直在等他,在想他吗?
    詹姆斯不想死了。
    詹姆斯觉得眼睛里热热的,管不住自己的眼泪,倏忽就滚落了两滴水下来。
    “你哭什么?你做噩梦了吗?”西里尔抱抱他的脑袋,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别怕,我在,没事的。”
    詹姆斯以前是个几乎不掉眼泪的人,这次生病昏迷后,倒是隔两天就会哭一次,起初西里尔惊喜坏了,以为他要醒了,后来问了医生,才知道詹姆斯并没有要醒的预兆,而是詹姆斯在做梦。做梦这种事情很玄乎,有可能詹姆斯一直陷在梦里醒不过来了。
    后来次数多了,西里尔也不会再一惊一乍了,但是每次詹姆斯流泪的时候,他还是都会很温柔的给詹姆斯擦擦眼泪,哄一哄这个脆弱的像个孩子似的詹姆斯。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却一点不冷。
    过了一会儿,西里尔自觉的拱进詹姆斯怀里,轻轻的靠在他肩膀上。“我再陪你一会儿,下午还要去接儿子回来,晚上还要去参加一个宴会,你别担心,我不会招惹其他姑娘的,我就只守着你和我们儿子过。我的心是属于你的,谁也拿不走。”
    詹姆斯还是提不上什么力气,但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思维开始清晰起来。他能听见西里尔说的话,感觉到西里尔的触碰,却做不出任何回应。
    “你还在睡。唉。”西里尔轻轻叹气,“什么时候醒啊,我想你跟我说说话。”
    詹姆斯努力控制自己眨眨眼睛或者动一下手指,努力了很久,憋了一脑袋的汗,也没能动弹一下。
    西里尔习以为常的跟他擦汗,忽然想到什么,笑着调侃道:“刚才哭,现在又流汗,你该不会是在梦到在草原上遇见了狮子,在跟狮子赛跑吧?哈哈。”
    傻子一个。
    詹姆斯心里微微摇头,忍不住想要笑,他这个笑容倒是扯了一下嘴角。
    西里尔看在眼里,仔细想了想,问:“被狮子咬疼了吗?噗哈哈哈。”
    詹姆斯还是没能做出什么动作来,西里尔像之前失望的无数次一样,轻轻摇头,也没再说什么了,靠在詹姆斯怀里闭上眼睛。
    已经从梦境回到现实世界的詹姆斯正在一点一点的努力,他还是很虚弱,总头疼,但他清醒的时候就努力的让自己眨眨眼睛啊,动动手指,动动脚趾什么的。成效不大,但有一天他真的动弹了一下脚趾。
    詹姆斯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之后再动也没有能成功。
    所以第二天西里尔来看望他的时候,他醒了,就努力的动动手指动动脚趾眨眼睛。西里尔给他擦手的时候,他就成功的动弹了一下手指,这可把詹姆斯激动坏了,但西里尔智商不高,以为是自己擦手的动作让詹姆斯动的手指,也没多在意,亲了亲他的手。
    “詹姆斯,我想你了,你快醒来吧。”
    西里尔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回应。
    “我给我们儿子选了一个特别好的名字。儿子都要一岁啦,不能一直没有名字吧?我本来想你醒了给他取名的,但看来你还没睡够。”
    “叫艾伦。怎么样?艾伦,你那个第二人格就是这个名字,我觉得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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