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尸体叫人吊在城安门上暴晒三日,且被皇上下令满门抄斩,连个婢女都未曾放过。
    再见到婉莹时,事情已是过了七八日,纪遥之正赖在旧宅内不走,不想纪遥云便带着婉莹来了。
    “二哥……”纪遥之唤了一句。
    婉莹对着纪遥之福了个身子:“参见太子。”
    “……父皇还未……”纪遥之赶忙摇手。
    “兜兜转转四年有余,为的便是让你安稳坐上太子的位子,昨日已听父皇说了,明日上朝便宣旨告知。”纪遥云坐下,伸手在纪遥之肩上轻拍几下,想说话的太多,到了嘴边,却只是淡淡的叹口气:“休要怪我,也休要怪父皇……”
    “怎会。”纪遥之笑笑,比以往沉稳了不少:“若是我一早便有此决心,也不会叫父皇与二哥为我这般废心思。”
    “过去的事,休要在说了……不过,本王叫冀禾与祈盼来此庆祝一番,怎的还未来?”
    单冀臣松开拉着纪遥之的手,在腰上扶着,慢悠悠的说道:“方才将坐下,便被皇上请走了。”
    养心殿内,纪雍放下奏折,看着一身素衣的单冀禾赞赏的点点头:“丞相之事,多亏了冀禾啊……”
    “为皇上效力。”单冀禾说道。
    “那日迫不得已,免了你官职,你可不要怪朕。”纪雍站起身,渡着步子走到单冀禾身前。
    “皇上……”
    “今日叫你来,便是将官职还于你。”
    单冀禾一愣,脑海里猛得想到了他于祈盼的承诺。
    正巧他还不知怎的与皇上开口提说此事,若是今日能来个顺水推舟,将身上的官职真正的卸去,也不枉他发愁了这么些时日。
    想到这里,单冀禾暗下决心,片刻后才坚定摇头说道:“皇上,恕臣之言……臣,接不了这官职……”
    “你……”纪雍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这着单冀禾,半晌才明白单冀禾话里的意思:“你可是……不愿在朝为官?”
    单冀禾脸色比方才放松些:“臣,只想陪着祈盼,不想祈盼随着臣,每日提心吊胆。”
    “那冀禾的意思,便是朕的过错?”纪雍脸一冷,语气低了下去:“你可是想说,朕治理朝国不足,时常将朝国陷入乱战,你……怕死了?”
    “皇上……”单冀禾皱眉,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了住,未在多说其他。
    “好啊……你若不接这官衔,那朕还留你何用?哈熬之事朕还未与你计较,这会儿说来,你放走了哈熬,可是与那丞相一般……心有不轨?”
    纪雍盯着单冀禾,像似想从单冀禾眼里瞧出些什么。
    单冀禾低下眼帘,清晰说道:“哈熬之事,全凭皇上定夺。”
    “那好,朕便将你关入大牢,连同你将军府上下,即日斩首!”纪雍猛甩衣袖,背过了身子。
    单冀禾瞪大着眸子,片刻才反应过来纪雍说的话。
    “若是你接了朕赐予你的官职,这事……还有待商议。”
    单冀禾摇摇头,无声笑了笑,倏地单膝跪下了身子,双手抱拳缓声说道:“臣……愿意一死来谢罪,只是……”
    “你宁可死也不愿入朝为官?”纪雍险些破口大骂,脸色瞧着有些生气。
    “皇上可还记得,臣归来时,皇上赏了一枚免死金牌?”单冀禾低头。
    “你什么意思?”
    “臣愿将免死金牌用在祈盼身上,只求皇上开金口,饶祈盼不死……哈熬之事是臣办事不周所致,还望皇上开恩!”
    单冀禾心揪了起来,却别无他法。
    他留下了祸害,便需得负责,只是可惜了他的盼儿,本想做一是夫妻,却不日便会阴阳相隔。
    他只求祈盼能活着。
    纪雍手扶在案几上,片刻后缓声笑了起来,身子一颤一颤叫单冀禾看的有些愣住了。
    “你啊……”纪雍摇手,笑了好一阵才缓过口气:“如同你那大哥一般倔,朕不过是稍加试探,便叫你说了实话。”
    “皇上……”
    “起来吧。”纪雍扶起单冀禾,在单冀禾肩上轻拍两下:“你若不担此职,还有你的大哥来担,……倒也好,能入朝为官,与遥之一同……”
    “恕臣愚笨。”
    “你哪里愚笨?拿性命威胁朕……知的朕爱惜你,便又拿免死金牌来说话……去吧,心不早朝政之内,便不是好官。”纪雍慢慢的走回龙椅前,缓缓坐下:“待祈衣坊开了张,朕便赐金匾一块。”
    “谢皇上开恩!”单冀禾心怀感激,却不知要在说什么。
    “还不去将此好消息,说与你的盼儿听?”纪雍闷笑几声。
    单冀禾脸一红,正想退下,却又想到什么:“皇上……如今丞相之事已定,可哈熬……”
    “哈熬能活着,与丞相脱不了干系,现下丞相已去,捉住哈熬不过是几日的事……”纪雍说着停顿一下,看向单冀禾:“你辞官前,现将哈熬给朕抓回来!”
    “是!”单冀禾抱拳,恭敬的退了下午。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稍晚一点双更,等会儿要去练车~
    谢谢等文,么么么~
    你们想看谁的番外?
    ☆、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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