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谢晏满脸写着冤枉。苍天可鉴,他绝对没这么想过!“朕错了,朕错了,朕应该告诉你,其实昨晚……”
    “你先听我说。”嘉懿抹了抹眼泪,掀开被子,手脚并用爬起来。谢晏看她那颤巍巍的劲儿,生怕她一个没站稳摔了下来,连忙去扶着她,可是这姑娘竟是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跪坐在被子上努力与他平视。
    “谢晏,我知道……你是天下所有人的皇上,可是,我只要你做我一个人的夫君,”她一张小脸憋的通红,眼里装满了泪,腮边也挂着泪,也不去管谢晏什么反应,一股脑的全部宣泄于口。像一只执着于把自己柔软的肚皮露给猎人的小兽,只为换取猎人同等的信任。
    “呜~我、我知道自己不是很聪明,也有一些小毛病,我没有别的女人那些厉害的本事,也不愿学她们那样使一些心计来勾引你!”
    “谢晏,若是我不喜欢你,随你怎样都好,反正你也碍不了我的眼,只要我能活下去,你去哪个宫里我都会不管!”
    “可是…可是我怎么就喜欢你呀呜呜……”嘉懿哽着声音捂脸低声啜泣,“……我最喜欢你了呀……”
    小姑娘哭得可怜兮兮,谢晏听得心都碎了,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她泪盈盈地摇头,“你听我说完。”
    “我这个人笨,认死理,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便只认你这一位夫君……可我偏最是斤斤计较小心眼了……”
    “我只有一颗心,我这颗心给了你,便给不了别人,同样的,我也只要你的一颗心……”
    “你明白吗?”
    这样的话简直大逆不道。谢晏眼中尽是说不出的暗涌情绪,他没有说话,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之前我没有同你讲清楚,是因为我不敢,你对我那样好,我害怕,害怕一旦讲清楚就什么都没了可是……可是当我昨天听到你、听到你去了姑越殿,我好难过的……”
    “因为,我没有哪刻更清醒,更清楚的知道……我不愿意。”嘉懿一字一句,连同一颗颗滚烫的泪珠,狠狠砸在谢晏的心上,“我只要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夫君,别的女人要跟我分享……不行……”
    “你如果想要我的一颗真心,你就只能把你的心也交给我!如果你做不到……我也不会把我的心给你……从此以后,”她顿了顿,吐出的话狠心又决绝: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
    “将你从前予我心,付与他人可。”
    房间外面风声呼啸凛冽,除了嘉懿的抽泣,谢晏沉重气极的呼吸声是那样明显。
    良久都没有得到回应,嘉懿的心像被石头生生碾成齑粉,疼得麻木,正当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时,却被谢晏一把钳制住下巴,欺上身来。他恶狠狠咬住她干涩的嘴唇,用力地啃咬吮吸着,狠戾得几乎是要让这“大言不惭”的小姑娘跟他一起痛一起难受。
    她没有推拒,只是哭,在他怀里哭得浑身发抖不能自己,直到感受到满手滚烫的泪,他才一点一点吻着她,从额头到脸颊,声音沉哑又心疼,温柔得像是平常间情话的呢喃:
    “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气我……你怎么能说出不思量、莫思量这样的话来伤我……”
    “付与他人可?当真是付与他人可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别人不行,只能是你
    “我有什么办法!”嘉懿红着眼睛,鼓着小脸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背上,“是你……是你不要我的!”豆大的泪珠子扑簌簌地落下。
    谢晏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动,任由着她咬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一下比一下温柔地抚摸过她的脸庞。
    “自从有了你,在很早之前,早到……你还不知道的时候……”
    “去段昭仪的宫里,我想到的是你,看见别的女人,我想到的是你,我总怕你生气伤心,总怕你难过……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件事。”他轻轻拭去她挂在眼尾的泪珠,“我对别的女人没有一点兴趣。我只要你,谁都不行,只能是你。”
    手中的力道渐渐缓了下来,嘉懿的眼底又蓦地涌起层层水雾。
    “我如果没有把心给你,怎会为你牵肠挂肚……我如果没有把心给你,怎会把你放在心尖上疼着,费尽心思讨你欢心……我如果没有把心给你,又怎会自你入宫以来,从未碰过别的女人……”
    看着她接二连三涌现出来的泪,谢晏无声地叹了口气,俯身亲昵地贴着脸给她一点点蹭掉。
    “你说你没本事,可依我看,你本事简直大得没了边。你让我整日想着你念着你,现在不仅让我心甘情愿的彻底丢了所谓的尊严,甚至还沾沾自喜……你说,你厉不厉害?”他点了点她通红的鼻尖,眼底全是温柔纵容的笑意。
    嘉懿堪堪含着那手,挂着一脸的泪,整个人晕乎乎的。脑子里一会儿是他深情的剖白,一会儿又是他说……说这么久,竟然没有再碰过其他女人?
    谢晏捧着她的脸,指腹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痕,眼睛认真地看着她,“我自幼同母亲居于宫外,多见惯了平常百姓家的夫妻恩爱。于我来说,这才是最为难能可贵的。”
    “你或许不知,母亲正是因为接受不了父皇违背曾经相许的誓言,三宫六院,妃嫔如云,所以才悲愤欲绝,自请离宫,长居檀溪谷……她自幼便教导我,若以后有了心爱之人,便应诚心相待,不可辜负,不可使其伤心,更不可三心二意摇摆不定。前事纵身份使然,可是自有了你,我又怎会让你伤心?”
    “你我之间,不会有旁人。”他的语气郑重又坚定。
    嘉懿不知道从绝望到希望,竟是这样快,又是这样的幸福。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表明自己的心意后得到同等回应更让人想落泪了。
    谢晏吻了吻她的额头,深邃的眼眸里倒印的全是她,“我因为颜面而伤了你的心,你又因此不顾自己身体来伤了我的心,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心间的大石头瞬间被移开,无比畅快又庆幸充盈了整个胸腔,她眼泪汪汪地看着谢晏,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几度哽咽,“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呜呜呜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呀!你知不知道我昨天为了给你准备惊喜,做了一桌子饭菜呢呜呜呜……结果就等到你去了姑越殿,我昨天真的真的好难过好难过,我一直哭,我以为我们就这样完了……”
    “不会的,我们会一直好好的。”谢晏眼中亦是后悔,“是我的错,若是知道你这般伤心,我应该提前告诉你一声,亦或今早也该告诉你的。只是林楚惜的事,因为涉及……罢了,告诉你也无妨,边关密报,此林楚惜非真正的林楚惜,其身份是北昭的耶碧纱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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