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半死不活的王成石和龙青树,诸葛花云露出了讥讽的神色,她对谢风往说道“二师兄,这两人就交给你来处置了。”
    谢风往神情复杂地看了看王成石和龙青树,又看了看诸葛花云,轻叹一口气,喃喃道“何苦如此,这比杀了他们更残忍。”
    诸葛花云冷笑“他们罪该万死,但死对于他们来说,也太便宜了些。”说着她转向了呆愣在斗法台边上的公孙直,“还有你,你的下场也会跟他们一样。出手吧!”
    公孙直的身子猛地一颤,想要往前迈出脚步,可是刚一抬脚,却又立即缩了回去。
    诸葛花云看在眼里,笑道“怎么,公孙掌门就这么没种吗?”
    这一句话听在台下群雄耳朵里,直让人忍俊不禁,众人都想笑,对面对着威势滔天的诸葛花云,又没有人敢真的笑出声来。诸葛花云的威慑力,已然不在那屈指可数的几位大能之下。
    公孙直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一咬牙,缓缓向前,抽出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来,阴测测地说道“以你的实力,要对付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你若要我的性命,那就拿去好了。”
    公孙直说得没错,他根本不可能是诸葛花云的对手,他的修为也就登封境初期,比之王成石和龙青树都不如,与诸葛花云相比就是萤火相较于皓月。
    “那么,你是准备任由我宰杀了?”诸葛花云面上的妩媚之态变得更加浓重。
    公孙直咽了咽口水,他能感觉到诸葛花云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之威,就连她的父亲诸葛白裳,都要稍逊几分。
    “束手就擒?”公孙直咬着牙说,“我还没那么窝囊!”
    反正都要死,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可不能沦为笑柄。要死,也要死得有骨气有尊严,他可是堂堂的一代掌门啊。
    “有趣。”诸葛花云微笑道,“那就亮出你的本事吧。”
    公孙直大喝一声,挥起手中的长剑劈出数道光芒巨剑。诸葛花云视若不见,定定地站在原地,任由巨剑轰然落下。
    斗法台上坚硬的石砖已经破烂不堪,光芒巨剑斩下之后,更是支离破碎。
    而诸葛花云,却是毫发无损。
    公孙直瞳孔猛缩,长剑横起,化作银光长矛朝诸葛花云掷去,这是他的最后一击,成败在此一举。
    银光长矛承载着公孙直的最强力量,如同雷神一击,经过之处,周围的一切无不被摧毁。
    诸葛花云还是没有动。
    矛到身前,诸葛花云似慢却快地抬起一只手,轻描淡写地将它握在手中,就像随意拿起身旁的一样东西一般。
    在诸葛花云的把玩下,银光长矛的光芒飞速散去,化为原型。那是公孙直的长剑,此刻安静地被诸葛花云持在手中。
    诸葛花云将剑往地上一掷,深深地插进的石砖中。
    “我认输。”公孙直颓然跪倒在地。
    诸葛花云也不废话,纤手一抬,一片红光就将公孙直罩住了,随后,公孙直便和王成石、龙青树一样全身瘫软,趴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起来。
    显然,公孙直的灵力也被诸葛花云抽得一干二净。
    做完这一切,诸葛花云仍是一副意犹未尽的神色,她面向台下的群雄,朗声说道“听说今天这斗法台可以用来解决昔日的恩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来惩治一些作恶之徒。惩奸除恶,倒也不失为一件大好事。”
    没有人敢回应诸葛花云的话。
    一片静默过后,终于有人鼓起胆气叫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只要能理出个前因后果来,干什么不行!”
    诸葛花云报以一记微笑,然后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给诸位理出个前因后果,不然诸位会认为我恃强凌弱,无端取闹。”说着她的身子转向了斗法台的另一面,“雪松派的朱掌门,请你上台来。”
    人群中一位老者犹豫了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走上斗法台,正是雪松派掌门人朱庞春。
    诸葛花云看着朱庞春“朱掌门,十三年前,你以私自窝藏大魔头叶沉星为由,血洗了滨海陈家七十多口人,可有此事?”
    朱庞春怒道“陈升包庇魔头,甘愿与魔头为伍,身为正道人士,我秉公执法,铲除奸邪,有何不妥?”
    “究竟是秉公执法,铲除奸邪,还是暗怀鬼胎,另有图谋,朱掌门心里最清楚不过。”诸葛花云说,“你血洗滨海陈家之时,那叶沉星才逃出白云城不到两日,滨海位处神州东南,距离白云城有数千里之遥,试想叶沉星如何能够在两日之内去到滨海,藏于陈家之中?”
    朱庞春辩解道“大魔头叶沉星有飞天遁地的能耐,两日之内赶去陈家,或许别人做不到,他并非不可能。况且,陈升与大魔头叶沉星勾结,未必就要将他本人藏在家中,陈升知道他的藏身之处,却为他保密,单凭这一点就该死。”
    诸葛花云问“你又如何断定陈升知道叶沉星的藏身之处?”
    朱庞春迟疑了一下,说道“自然有人告诉我这个消息。”
    “那个人就是你吧?”诸葛花云冷笑,“你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借口,事实上你贪图的不过是陈家的家传道法《惊羽诀》,为了得到它,你不择手段,用陈家七十多口人的性命要挟陈升。得到《惊羽诀》之后,你仍旧杀人灭口。”
    朱庞春满脸涨红“胡说八道!”
    说时迟那时快,诸葛花云玉手一挥,猝不及防的朱庞春顷刻间就被一片红光罩住,红光将朱庞春的整个身体抬到了空中,而朱庞春却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听到“嘶啦”一声,朱庞春的衣袍被红光撕成了无数碎片,在那数不尽的衣袍碎片中,一本小册子尤为显眼,它从朱庞春身上直直地坠落到了地面。
    诸葛花云伸手一抓,地上的小册子就飞到了她的手中,朱庞春的身子也随之狠狠地跌落下来。
    “那么朱掌门,你身上的这本《惊羽诀》又该如何解释?”诸葛花云质问道,“莫不是你要杀陈升之时,陈升恳求你替他保管的?”
    朱庞春面容扭曲,狠声道“我惩治了陈升之后,顺手拿的!”
    “狡辩!”诸葛花云眼神一凛,随之便是朱庞春无比凄惨的哀嚎呼救声。
    朱庞春终于也像王成石等人一样,被诸葛花云抽干了灵力,变成一个半死不活之人趴在地上抽搐。
    诸葛花云将手一握,那本《惊羽诀》便在她手中化为了粉末。她又转向台下,高声道“断月派的刘掌门,请你上台来!”
    话音一落,一个人影便立即从人群中跃出,飞上斗法台来。
    这人一身青袍,脸颊瘦削,留着一抹山羊胡子,正是断月派的掌门人刘一剑。
    “刘掌门倒是爽快。”诸葛花云笑道,“十二年前……”
    没得诸葛花云道明缘由,刘一剑就打断了她的话,说道“虎啸门一事是我干的,那又怎样!你在这里旧事重提,是想为大魔头叶沉星洗白么?”
    诸葛花云意味深长地看着刘一剑“虎啸门被灭门,跟叶沉星没有任何关系,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又何谈为叶沉星洗白?虎啸门虽不是什么修行巨府,但也有点名头,门中之人行事作风刚正不阿,你有什么理由将它灭门?”
    “做便做了,又需要什么理由!”刘一剑掷地有声地说。
    “那你为什么要打着对付叶沉星的名头,来做这件事?”
    刘一剑面色不改“我想打着什么名头,就打着什么名头,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么。”
    “刘掌门的霸道果然名不虚传。”诸葛花云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厉色,“这典型的‘我杀你,与你何干’的言辞,从刘掌门口中说出来,倒也有几分味道。世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高人何其之多,连他们都知道要遵循天理道义,你这蝼蚁一般的小人却敢横行霸道,当真以为天下没有人治得了你了吗?”
    刘一剑还想逞一下能,但诸葛花云没有再给他机会,指尖微动,刘一剑便成了第五个趴在地上抽搐的人。
    “天选阁的柳阁主,请你上台来!”
    斗法台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静,眼下群雄们都看得明白了,原来这诸葛花云是在点名杀人啊,她有理有据,根本没有人能够反驳和制止她。但凡是过去做过不道义之事的人,此刻心里都是七上八下,胆战心惊,深怕诸葛花云下一次就叫出他的名字。
    在神州闯荡,经历的大小事情数不胜数,谁又能够完全做到清白一身,面面俱到。谁没有迫不得已的时候,谁没有无心之失,谁又不曾为了一点利益做出违心之举,没有人是真正干净的。
    没有人敢上台去,那已经被点名的天选阁的柳阁主,迟迟不见踪影。
    群雄们正在为那位可怜的柳阁主默哀之时,听得“啊”的一声惊呼,一个人从人群中飞了出来,飞到斗法台上跌了个狗吃屎。群雄们见了这一幕,既感到奇怪,又觉得好笑。
    有人认出了那跌得七荤八素之人,叫道“那不就是柳阁主吗!”
    这位柳阁主刚才地上爬起来,就立即向诸葛花云跪倒,哀求“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诸葛花云一脸痛深恶绝的神情,对柳阁主道“小肚鸡肠的卑鄙之人,为了一些嘴角上的不快,杀了同门师弟一家三口,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设计害人,杀人夺宝。”
    说着她指尖一动“死不足惜!”
    看到被诸葛花云抽干灵力的人越来越多,群雄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些人甚至忍不住要逃离这里。可是,这些人突然发现,他们已经走不掉了。
    “香梅山庄的吴庄主,请上台来!”
    ……
    “黄沙派的令狐掌门,请上台来!”
    ……
    “神武派的尉迟掌门,请上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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