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驸马育儿记 作者:寂静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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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驸马育儿记 作者:寂静清和

    帮这个忙。

    司徒祺无论如何处置他,他都心中无憾……

    坐在书案后的人久久的都没再发出一点声响,蔚一凛然道:“齐将军已立下军令状,两个月内必斩杀左三关为言将军报仇雪耻,臣请命作为当朝使节,游说极北其他部落归降我大和……臣也愿去葛步安为官终生不再入京……”

    他的声音不高,字字说的恳切。是变相的请求司徒祺流放他。

    这世间最悲伤之事无非是把美好的事物完全摧毁在你的面前。蔚一见过温玉和言望之间情感,在知道温玉的秘密后,心中更是默默的羡慕着的。

    但是如果要让他将来也眼睁睁的去面对于爱人天人永隔,天各一方,他宁愿现在就离开。反正最后的都是同样的寂寞与悲凉,早一日或是晚几日,并无什么不同的。

    司徒祺很快有了反应,是直接砸了茶盅,就摔在蔚一的身边。茶水都凉了,泼了蔚一一身。

    “就你这身子骨,人没到那里就病死在半路上了!”司徒祺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狠狠的说。

    他满肚子的火。

    一个小小的极北部落使诈折损了大和最有名望的将军,他不爽。蔚一,这个大概是这个世上他唯一信任的人,却向着温玉欺骗了他又要请命离京,他更不爽。最要命的是,司徒祺想了很久他都想不出该怎么去责罚蔚一,才能让自己好过些。

    真罚了他去极北那种鬼地方?还不得整个太医院都陪着去?

    罚他降官职或者贬出京城去做地方小官?到时候见不到人,太子不高兴,他也不高兴……

    又或者……杀了他,一了百了,从此眼不见为净?

    司徒祺知道自己到底是下不了手的。

    于是皇帝脑子有点短路,一口气没地方撒,只能砸杯子。这茶盅砸了出去,心里的不爽也生生的咽了下去。

    门外的李和成听到里头的动静,心里一揪,心想:的了,这上好的景德镇去年进贡的三个极好的福禄寿手绘青花茶盅,这回全砸完了。

    这听里头的动静,这世上能让皇帝那么发怒的人,也只有蔚一一人。

    “你……”司徒祺死命的盯着跪在下面的人很久才憋出了一个字来。

    你之后,又没了下文。

    “请皇上成全微臣。”蔚一坚持道,头埋的很低。

    “你……哪里都不许去,好好在京城做你的丞相,把身体养好了,再找你算账!”司徒祺深吸了好几口气,权当没听到蔚一的话。

    蔚一从未想过司徒祺会这么说。一抬头,那人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深深的吸了口气,竟然是安慰起他来:“知道你为将军的事情伤心……私自放温玉离京的事……我现在真罚了你,到时候心烦的还是我。”司徒祺彻底认命了,语气都缓了过来,连“朕”这个词语都不用。

    蔚一的脸上此时此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司徒祺。他们两人之间有多久没有这么说话了?这君与臣之间,早就生分掉太多的情感,一个只需要效忠,一个只需要给予信任……拿掉了君臣的束缚,司徒祺再坏的口气,听起来也变得温柔。

    “不早了,太子那边等着你用午膳。极北的事,等那边天气好了有了新的情报再从长计议,齐武带去的都是改良后适合冰冻气候的武器。想同我大和对着干的,他左三关自己就该提前准备坟墓。”司徒祺前半句说的还算缓和,后半句倒是阴森森的。

    司徒祺突然的转变,蔚一全然还在状况外,他以为司徒祺喊他来定会降罪与他但是什么都没有:“臣……臣……”

    他也臣了半天也说不出下面一个字来。

    外头的李和成一直听着听头的情况,听到里头好像缓和了些,小太监已经送来了新沏的茶。这回是“吉祥如意”唐三彩,挺好有四组,这回能摔四次……

    不久蔚一就从里头出来了,脸色极度迷茫,差点和守在外头端着茶的李和成撞到一块儿。忙陪了不是,往太子殿的方向走去。

    李和成让小太监去送了茶,追了过去道:“丞相慢走……”

    “李公公。”蔚一回了回神。

    李和成柔声笑着对蔚一道:“丞相来之前,皇上问奴才,丞相在这世间到底有什么是他害怕的,皇上的原话是:‘如今他连朕都能忽悠背叛,当真是无法无天’……”

    “是下官的不是……”

    李和成只是眯起了眼睛道:“恕奴才多嘴,这世上能把皇上气成那样,他又不好发作的,也只有丞相您了……丞相可别再说要离京的事,您在宫里,皇上的心才定,您一不在,倒霉的可不仅仅使我们伺候的奴才们……”

    李和成说的婉转,到底他还是帮着这两个人的:“金石为开。到底那石头开了,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蔚一被这最后一句点醒,脸上是吃惊和惊讶,许久才低头道谢:“谢谢公公……”

    “哎,天气冷丞相慢走。”李和成笑眯眯的回去了。天晓得,每次他看到司徒祺吃瘪,心里都有莫名的欢愉感。到底是被这个性情不定的帝王折腾的久了,逆反心里日日的也都滋长起来。在他眼里,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司徒祺看蔚一的眼神分明是变了,只是两人当事人都未察觉……

    这一个是逃避惯了,一个是霸道惯了……

    蔚一到太子殿时,太子正站在门口等他,见到蔚一就乐呵呵的跑来,拉住他的手道:“一一,你来晚了,菜都快凉了。是不是父皇又留你在书房不让你休息?”

    太子的个子离温玉离京的时候又长高了很多,太子年前过了生日已经四岁了,正事最天真可人儿的时候,粘着蔚一亦如往常。

    或许是和蔚一呆的久了,好多时候连司徒祺也对自己的儿子没辙。

    就如现在,太子奶声奶气的又在埋怨司徒祺霸占蔚一,剥削劳动力,不让人好好吃饭。那个义正言辞,小小的脸蛋满是正义感。蔚一心里一暖,把太子抱了起来搂在了怀里,心中五味杂陈。

    “门口那么冷,太子下回去屋子里等蔚一就好。”进了屋,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个人的午膳。

    “唔……一一,我好想温玉和珏珏,他们什么时候来呀。明天就是元宵,皇宫里会庆祝,他们会来吗?”司徒益有些期待的问。

    “温玉公主和和安郡主现在去了很远的地方,过些日子才能回来。”蔚一眼里暗了暗,把太子放在一边的高椅上,摸了摸饭桌上的菜才是热的,便给他夹了菜。

    太子似乎能看的出蔚一脸上的一抹伤感,乖乖的也不再问了,拿着勺子,一勺勺的吃着菜,时不时的看看蔚一的表情。

    “一一别难过,恩……父皇欺负你的话,唔……等我长大了,我就能保护你了!”太子吃饭吃了一半呢,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蔚一捏了捏太子肉肉的脸袋道:“你父皇没有欺负我,不过太子可要快点长大,要做一代明君,将来就能保护你在乎的人,和这全天下的子民……”

    司徒益不能明白全部,但能明白可以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听了以后看了看那碗里的菜,下定决心一般道:“我会好好吃饭快点长大……然后去保护!”

    蔚一被逗乐了,看着太子可人的模样,又想到之前李和成的话,终于是扬起了笑来……

    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雪花儿,这冬天里的寒意,还未有消散的迹象……

    ……

    极北的暴雪在二月的某一日清晨静悄悄的停了下来。

    整个极北都进入了极度安静的世界里。而言望大军的军营里大家已经整装待发,为即将打响的战役做足了准备。

    将军的身体恢复速度喜人,如今已经不用人搀扶也能行走自如,手上也能用得上力气。虽然这身子骨还是虚的,但是从外观上来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众人只道是温玉与谢大夫妙手回春,华佗在世,温玉从来听过不言。他知道,言望的身子若不是有旁力相助,是不会回复如此之迅速的。

    齐武同韩广在雪停的当日就带了一小队精兵,由当地居民带路潜入铁哈木打探情报。

    三日后众人归来,左三关的伤势不重,敌方盟军已经整军待发,又要再次侵入占领葛步安。因为现下是一年之中狩猎的最好时节。

    言望派韩广率领两千士兵,连夜进入葛步安的各处做好埋伏。打扮成当地百姓的模样在当地进行狩猎,见盟军进城就躲起来,等待机会。

    那左三关似乎是听信了言望战死的谣言,大摇大摆的率领他的军队毫不设防的进入了葛步安。几日后,张骞和齐武,一路从后头包抄,一路绕到北部进行堵截。悄悄的把左三关死死的困在了葛步安。

    左三关毫无危急意识的在葛步安地区奴役了当地居民,用居民的狩猎器物在平原上猎杀了五日,得了几百头鹿和一百来头雪豹,正享受着丰收的喜悦,准备领兵顺便去南边言望的驻军那里给予最后的一击。却是一夜之间,那些奴役了的普通百姓,突然变出了武器和铠甲,连夜运送走了那批猎物,而马厩里的大血红马一夜之间就变得奄奄一息,四肢无力,无论如何抽打都无法站立……

    又过了几日,左三关派回铁哈木的通信兵各个有去无回,也与铁哈木那头完全失去了联系,左三关这才意识到,他是中了言望的圈套……

    整整半月,左三关的盟军被困葛步安,只有冰天雪地等着他们,粮草断绝。

    此时,言望亲自率军,将齐武带来的五千精兵,包围了北部的铁哈木部落,几百门大炮架了起来,每个时辰都往半空中射击炮弹,以警觉毗邻的两个部落不许插手……

    等耗到左三关的军队弹尽粮绝又缺乏医药用品。言望终于带着朝廷的使臣,与左三关做了最后的谈判。

    这位使节不是他人,正是大和的一品朝臣,丞相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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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左三关见到言望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时,脸上的惊讶怎么都没有藏住。

    他是典型的极北地区的的装扮,身上穿着厚厚皮袄,动物的牙齿串起作为装饰,那些巨大尖锐的牙齿代表着他不同寻常的地位。

    左三关此时应该是严重缺乏医药,他的脸色极差,应该是之前被言望刺伤的伤处这几日没有药物调理,伤口恶化。

    如今左三关的两千人马被困在葛步安中,寸步难行,连平日里狩猎取食都极为困难。他们一来没有带来对付大型动物的工具,二来,这葛步安平原冰面上的动物都被言望的军队先下了手。如今二千多盟军处在极度缺粮的状态里,他甚至下令斩杀已经不能作战的大血红马来充饥。可是凡是吃了大血红马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染上了同马儿一样的病症,四肢完全都都无法用力。

    再加上每日都能听到北方言家军的大炮轰鸣声对心里防线的摧残。左三关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成了言望的手下败将,如今生死早已不复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日谈判的地点是在葛步安以南,言望军队以北的的临时驻地。言望面色红润健康,他身旁站着的清秀男人,自然就是之前所说的大和的丞相,蔚一。

    左三关的视线在蔚一进入谈判的帐篷后就没有移开过。极北生活的人民都是皮肤黝黑四肢粗壮。左三关一直都喜欢同大和和亲,因为中原的女子有白皙的皮肤和姣好的容颜。而这个叫蔚一的丞相,就有如此的美貌,虽然看他的装扮分明是男子,却不妨碍左三关的眼睛被直直的勾了过去。

    直看的言望心里直发毛。

    双方的人都坐了下来,也没什么开场,就直奔主题。

    左三关一直盯着蔚一,开口便道:“你们大和若是早日同意我的和亲要求,也就没有这次战役,我左三关也不会有这个荣幸知道原来大和的丞相是惊为天人,国色天香。”

    蔚一正是温玉装扮的。

    此时他身上有丞相的通关令牌,而且左三关此处也没有人见过蔚一的相貌。但是他没想到左三关对他的相貌一点都不避讳的,句句都说的极度挑逗。

    温玉装的镇定,也权当作没有听到那些话,也没有看到那闹人的视线。

    “我代表大和的皇帝来与你谈判,旁的都不谈。你若撤出葛步安,并释放掳去的葛步安百姓,承诺终身不得踏入大和的领土半步。我们便放你们盟军安全出城。”温玉给左三关早已拟好的文书。

    左三关的侍从接过给他,这人却连看都不看一眼,遍痞痞的笑道:“若是丞相愿意留在这极北,我便应了你们的要求。丞相别看这极北冰寒之地,我们铁哈木的土地上可是盛产温泉……特别养……人……”

    温玉闭了闭眼睛,实在不想见到那人令人作呕的模样,不过心中还是佩服这人,死到临头了,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说这些。

    言望一直警告的盯着左三关,但那人还是一点尊重礼貌都没有的,继续用下作的言辞和赤、裸、裸的眼神看着温玉。

    “左三关,你这招对我们无用,神女族的族人们不会派人支援你们,若是他们看到他们的宝马在你的手上萎靡不振,濒临死亡,你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你答应,就不是你退回铁哈木这么简单的事了。”言望沉声警告左三关。“你们出尔反尔耍诈在前,我大和从未有过侵略你们部落的之心,倒是你们日日的贪婪又野蛮的侵入葛步安荼毒百姓。”

    那人斜眼盯着言望上下打量道:“呵,真想不到言大将军竟然捡回了一条命,当时就该碎尸万段,你现在再怎么威风也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

    左三关从始至终都不肯示弱松口。

    最后僵持了一个多时辰,败兴而归。左三关走时,趁温玉不备,拉上了他的手,言望眼疾手快的,一个用力就把人整个的掀翻在地。脸色一直都黑的不能再黑。

    齐武也在场,气的牙痒痒的,但是谈判不得动武,才忍了下来。

    回军营驻地的路上,温玉和言望共乘一骑,言望在马上坐着并不舒服,颠簸起来,伤口还是隐隐的作疼,回了驻地,他的脸色就一直惨白。这些日子他拖着身子到处奔忙,从未在将士面前露出过一丝疲态。也只有温玉知道,每日回了住的地方,将军衣衫里一直都是虚汗淋淋,有时候腿脚还会痉挛抽筋。

    回了营帐温玉给言望换了药,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扶他靠在床上闭目休息。很快送来的汤药,也不再是那么的苦,变得很好下咽。

    “你别恼。左三关他活不过十日。”温玉把喂好药的空碗放在一边,拿了帕子给言望抹去嘴唇上沾上的药汁。探过头去亲了下他,露出舒缓的笑容。“刚刚我搭了他的脉象,他已经有了败血症的症状,没有粮草和医药,左三关自知时日无多,刚才才会如此的无理。那是他的烟雾弹,若是我们乱了阵脚,他就有一线生机。再死守几日,我们便能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把困在葛步安的敌军全部生擒。”

    言望勉强的扬起笑点头道:“昨日齐武收到朝廷密令,若左三关不归顺,就彻底铲除铁哈木族。”

    “皇兄是听到你的死讯,怒了。”温玉笑到:“今日也是走过场。就算左三关肯投降,皇兄也不会让他好过。不如让他战死,至少也还算是他们铁哈木族的英雄。”

    “……”言望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温玉的脸。眯起了眼睛,淡淡道:“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温玉的脸涨红了起来,嗔怒道:“你学什么不好,学这个,左三关是见中原的人见的太少了,你让小武退去戎装,穿我这一身的,他也会这么说。”

    言望似乎有点儿困,只是眯着眼睛点了点头,手也放了下去。

    温玉发觉言望的手有些烫,去摸他额头,竟然又是烧了起来……

    温玉心疼的让将军躺下,陪着人睡了,就又去隔壁忙着配药煎药。齐武过来帮了会儿忙,温玉才得了闲去看了三儿,喂了饭又回去看着言望……

    虽然是忙碌着的,但是温玉的心中一直都是满满的。

    在言望需要他的时候,能帮上忙的,能陪伴左右,一家人再也不用忍受相思之苦,当真已经是万幸了……

    等到回了京,等待他们又不知道是什么。

    将军谎报军情,公主私自离京,此时真正的蔚一不知会不会帮他保守秘密……

    一切的一切,都不敢多去想。

    如今,让身体虚弱的言望挺过这一阵子,才是最重要的。

    晚上言望又喝了退烧的药,迷迷糊糊的一直拉着温玉。

    屋子里没有旁人,只有三儿抱了过来睡在了言望的身旁。

    温玉去门口看了看,见到是齐武抱着小望望,站在那里守夜。便放了心,和衣在言望身边躺下。拉过言望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侧着身子就舒服的睡了过去。

    已经是后半夜了,天快亮了,黎明也快要到来……

    六日后,葛步安传出左三关病危的消息。包围葛步安的军队终于包抄了敌军。结果那里的景象惨不忍睹,盟军断粮了几日,靠喝雪水为生,人人萎靡不振,大军侵入敌军就缴械投降。

    左三关在军帐中奄奄一息,听到言家军的号角声,就用短刀自裁了。

    大军俘虏了盟军共1843人,带着俘虏出了葛步安回到群龙无首的铁哈木营救出了葛步安的百姓,重新立了铁哈木的族长,并签了降服大和的条约。

    那两百多匹大血红马被温玉和谢大夫喂了特殊的草料很快就恢复了生机,归还了神女族,彼方同另一族也随即臣服于大和签订了文书。

    随后全军都在极北待命,等待文书带回京城,换得皇帝的司徒祺的诏令。

    等待的这些日子,所有人都过的很舒坦。

    大家都不用背负着战争的压力,同当地的百姓们分了之前抢来的皮具,享受着极北当地的生活。

    这铁哈木地区多雪山,雪山上头的确有许许多多的温泉,许多还是难得一见的药泉,很是难得。大军们白日里整顿铁哈木的俘虏,晚上得了闲,都会去温泉里放松放松。伤员们也都每日在药泉中浸泡半个时辰,对筋骨恢复有奇效。

    冰天雪地中舒服的沐浴,很是舒坦。三儿和小望望是最享受的,一人一狐里经常下了温泉就不愿意上来。齐武最近管三儿的时间多,每次都站在远处看着小人儿和小狐狸抱来抱去,在温泉里游来游去,很是羡慕嫉妒。奈何白狐狸自那次后就再也没有变过人形,齐武也只能看着湿哒哒的白狐狸心里暗暗的叹气罢了。那日找到的母狐狸,果真同小望望说的那样,在军营里一直待到产下了幼子,又过了十几日,遍一家人都悄悄的不见了。

    言望被温玉规定每日要泡药泉一个时辰。比别的伤员都要长些。主要是言望的体质对药物吸收缓慢,必须得时间久一些。

    他们都选夜深十分,好避开当地百姓和战士们。

    那药浴池温玉一次也没有下去过,每次他都在岸边熏着蒸汽保暖,等言望泡完了就陪他回去。

    言望也是谢大夫那儿无意中听来的,他泡的药泉,对身体虚弱的人能补气健体。但若是健康的男子泡了,会燥热动情。

    言望知道后,就一直想要逗弄温玉。眼看着他身体一日日的恢复了。想和温玉亲密的想法也是一日强过一日。

    那晚两人照例等夜深,三儿睡了,才动身去了药泉。

    夜里的满天星斗像是伸手就能抓到一样,极近,极近。星光把冒着蒸汽的药泉照的格外的梦幻。

    言望退了衣物很自觉的就下了温泉,身上被温水环绕着,舒舒服服的,一整天的疲累瞬间就消散开去。

    温玉找了块石头铺上厚皮毛毯子,就坐了上去同往日一样的等着。

    平日里,两人就一人坐着一人泡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话。这里空旷,又是夜里,说话的声音不用很响,就会很清楚。

    两人正在猜司徒祺会放了铁哈木的俘虏和平的处理极北的纷争。

    药泉里的言望突然像是失足一般,“噗通――”一声闷响,就没了声音。

    温泉上的雾气很浓,湿气又重,温玉的火折子怎么都打不着。他一着急,就要往温泉里跳,。在还有一丝理智的,把身上的厚皮袄和里衣脱在岸边,才下了温泉,一声声的喊着:“言望,言望……”

    可水面上哪里有什么人,安安静静的。

    温玉有些心慌,一步步的往中间走去。

    突然,觉得身后有什么动静,他的浸在水里的腰被一双手给环绕住……身后有水声,有人从他伸手抱住了他,湿哒哒的脑袋全部都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呵呵,终于把你骗下来了……”

    言望的声音在温玉的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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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玉只觉得身后已经有硬硬的东西抵了上来。

    “喂,你都几岁了,还玩这种游戏?”温玉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嗔怒道。身上被蹭的痒痒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温大夫,给我把把脉……看我的身体能不能……”言望在温玉脖子上吐着气,话还没说完呢,温玉就凶巴巴的打断道:“不能……”

    大概还在生气呢。刚刚他是真的着急。

    “应该很快就能了……”

    言望低笑着,拨开温玉的长发,咬着他的耳朵,慢慢的一点点抿着,手掌也游走在温玉细腻的皮肤上。

    这药泉对温玉来说的确是催情的,言望还没有做什么呢,他的气息就先乱了。

    “唔……混蛋……”温玉嘀咕了声,转了身子,靠着水的浮力,主动的攀上了言望的身子,咬过那人的嘴唇的吻的用力,可到底还是担心言望的身子:“你……不能太累……悠着点……明白?”

    说完,便把自己都交给了言望。

    两人靠在岸边的岩石上,温趴伏在上头,长发早就被解散了,泄在身后,浮在水面上。也粘连在两人的身上。言望一只手抚弄着温玉前头器官,后头已经将自己缓缓的侵入到他的身体里。

    就着温泉的润滑和刺激,温玉格外的动情……还是强迫自己放轻松,好减轻言望的负担。他的双手紧紧的攀附在岩石上,双腿像是无法着力,像是随时都会掉下去似的。

    言望紧紧的在身后搂抱着他,在他身体里的,也只是缓慢的抽动,生怕弄疼了他……却是这磨人的温柔,偏偏让温玉不能自持的早早的就泄了出来。

    一点点的呻吟声,在这空旷之处显得格外的刺耳。温玉捂着嘴,羞红了脸,好像这难以自持的欢爱的声响被别人听了去一样,带着羞愧和全身舒爽和欢愉,只觉得全身都像是点燃了似的,怎么样都不够。

    言望抚过的每一处,言望喷在他身后的每一次呼吸,都那么的灼热的要把他给烧融化掉……

    “望……嗯……我……好舒服……”温玉被言望的节奏带着,每被贯穿一次只能吐出一个字来,极度克制着,却是那随后三个字,是用泄了气的一下子吐了出来的。

    言望也好久没有尝到温玉的味道。此时,他只觉得,能九死一生,还能拥抱自己的爱人,还能与之关爱,共尝这世间欢乐之事,当真是幸运的。

    情到深处时,言望狠狠的在温玉的背后的咬了下去,温玉疼的全身的都缩了起来,那里更是夹的紧紧的迫使言望泄了出来。

    同时他自己也被身前身后刺激的又出了精。

    言望趴在温玉身上粗粗的喘着气。

    温玉身上还是燥热的很,好想要的更多,可顾虑言望的身子,到底是生生的忍住了。顺了气,就要上岸。

    却被言望按在了那里。

    两个人的身后还交连着,温玉也就是动了动身子,便觉得里面又涨了起来。

    忍耐道:“将军这是不要命了?”

    “不要了……”言望答的干脆,探过头,咬上那殷红色的双唇。都不肯放开。

    “……亏我和谢大夫还有小望望没日没夜的救你……啊……”温玉被言望放开了,很快就被往岩石上头一顶……言望正抵在他最敏、感的点上,也不出来,就往那里一直一直的磨蹭着。

    这种全身都使不上劲儿的酥。麻,让他再也没有力气说别的废话,很快全身就被情/欲完全的包裹着。

    也不知道言望是怎么做到的。温玉很快就又完全失了理智,根本不记得自己高/潮了几回,直到没了力气整个人攀不住岩石直往水里倒去,言望才放过他。

    两人正面相拥在温泉里,周身是温软的清水,头顶是万里的星星汇成的银河。

    温玉的耳边是言望浓浓的情话。

    那人柔柔的气息吐在他的耳畔道:“有你温玉,言望无憾……”

    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那夜两人到了天亮的时辰才回到了军营里。守在那里的韩广权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没看到,大老远看到两人回来,就躲了起来,生怕撞见了会尴尬。

    温玉全身都酸痛,碰到床上就睡了。睡前不忘拉过言望的手把了把脉,感觉脉象沉稳有力,这才了却心头的担忧,沉沉的睡了过去。

    ……

    几日后,司徒祺的诏书到达极北,所有俘虏全部归还铁哈木。言望,齐武记一等功,张骞韩广记二等功,其余的战士们都有各自的封赏,择日启程回京。

    言望留下了一千军队驻守在葛步安。

    其余的部队,整装回京。

    那时,已经是初春三月。

    言望的身子用温泉条理的这些时日恢复的很好,已经痊愈了七七八八,完全不用为长途的路途奔波担忧。

    倒是温玉自离开极北后便是发呆的时候居多。

    三儿都感觉的到温玉的不开心。经常和小望望在马车里闹出些动静来,想逗温玉高兴。温玉对着人时都同往常无异,一个人时经常容易出神。

    言望问了他好几次,温玉只说没事。一直到大军行军半月多,到了离京城只有三日脚程的夏州城的城郊处。城郊广袤的草地上在这个好时节里早就是郁郁葱葱的遍地开满了野花。像是一望无际的花海一般。红红黄黄紫紫绿绿,测彩斑斓,一望无垠。

    那日,温玉突然求言望在那里多停留半日。

    言望也喜欢这片草地。便下令在此处扎营休息,明日一早再启程。

    三儿见到了草地和野花,人一下马车,就乐呵呵的就在草地上朝着夕阳的方向奔跑。温玉一直跟在后头,言望见了就牵了自己的马,跟在了两人的后头,生怕跑的远了,等会儿他们找不到回去的路。

    三儿和小望望一直跑呀跑,直到三儿气喘吁吁的跑出了一身汗,才停了下来。他觉得已经跑了很远很远的路了,但是这片花海就没有尽头,就像在极北的大雪地一样,都没有尽头……

    三儿累了,就倒在小望望的身上休息,后头跟来了温玉和牵着马的言望,见到孩子累坏的脸袋,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撅着小嘴,看着看着就都扬起了笑容。

    “三儿好久没这么高兴了。”言望放了马去吃草,坐到小望望身边,把三儿抱了起来,解□上的水囊给孩子喝了几口水,又掏出了上午路过的镇子里买的新鲜的绿豆糕来,让三儿抓着吃。

    温玉也席地坐下,一家人就沐浴在夕阳之下。正是温馨时。

    温玉去看三儿,发现言望正看着他。那眼神似乎从来都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过似的。

    “三儿睡了。”言望指了指抱着白狐狸,嘴边还留着绿豆糕屑的三儿。

    “他最有福,无忧无虑,一群人都疼他。”温玉扬起嘴角,抱着膝盖,觉得空气里都是青草和土地的香气。

    在极北雪地里的这几个月,实在是太想念土地的味道了。

    言望拉过温玉躺下,让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天上的幽幽白云和从北向南飞的大雁,幽幽道:“过几日回了京城,你就又得做回温玉公主了……难为你了。”

    “……”温玉不答,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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