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思颜听到这里,立马叫人出去传信,让纪小天和白泽连夜进宫。
    庄思颜绕过窗户,从门口走了进来,看了看她,也看了看墨云。
    墨云往外退的时候,才发现跟着庄思颜一起来的竟然还有平儿。
    墨云:“……”
    庄思颜已经命人把饭菜送了进来,她亲自看着萧萱把饭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吩咐宫女们照看好她。
    庄思颜出了凌霜阁,往南辰门去的时候,跟平儿说:“你去再问墨云,我们没来的时候,他们两个都说了什么?”
    只所以叫平儿单独去问墨云,不过是看着他们两个的眉眼不太对劲。
    她在南辰门外,见到了急匆匆赶来的纪小天和青泽。
    青泽道:“姓白的人家有很多……”
    庄思颜点头道:“是,被灭门后,还留有人在,且活的好好的人更不多,去查仔细了。”
    “唐庚能不能给我用一下?”
    他还好,在西北丰宁那样的风沙之地呆过,这种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皇宫生活,他还是很适应的。
    唐庚觉得,凌天成要是再不把他们放回去,没准有人会闹撞柱自杀,等激烈的戏码。
    唐庚空前麻利地从地上跳起来,跟着太监就往外走。
    他还很担心自己的媳妇儿韩娇,她爹和自己都被关到了这里,她要怎么办?
    这里原本也是凌天成见臣子的地方,平时他们有什么私秘的事,都在此处商议。
    唐庚刚开始还有点悬的人,看到只有庄思颜时,还是松了一下。
    唐庚问道:“是寻常百姓家,还是官员家?”
    唐庚:“……”
    倒也是,做寻常百姓是没那么光宗耀祖,也没有那么富贵,可就算犯事,基本不会连累家人。
    脑子这么想着,嘴上也没闲着,张口说了几家姓白官家。
    庄思颜问:“那有没有他们家眷里面有姓白的,比如夫人,妾室,或者什么别的亲戚。”
    唐庚:“……这个数据就很大了。”
    “没有没有,谢谢皇后娘娘开恩,我这就帮你细细算一遍。”
    再把他们家里有姓白的也列出来。
    除非特别轰动的,像唐庚这样的,因为聚个媳妇儿,被大舅哥打了一顿,媳妇儿又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而且还是皇上赐婚的。
    再加上这群人里,还包括小妾,以及亲戚之类,就更不好说了。
    多亏唐庚以前是算命的,站的位置也好,就在京城热闹的菜闹口。
    列完官员本人,开始一家家找跟他们相连的关系。
    唐庚赶紧放下笑道:“娘娘,臣可是一个人也不敢往里面加。”
    唐庚摇头:“自然是没有,如果全部死了,臣也不用写下来了,死人再怎么犯事,也犯不到活人头是吧?”
    这话十分管用,立刻就让唐庚闭了嘴。
    凌天成开始整治的时候,说的灭九族,也只是把他九族中人全部翻查一遍,有涉案的便一起灭了,但若真的无辜,也不会多伤人姓名。
    这些事情庄思颜本来都是经历过的,只可惜她那些年心不在皇宫,每天想的都是出去浪,自然也不会管这种事。
    “当然,庄夫人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他没继续往下说,庄思颜也没往下打听,左右那些她认识的庄家人里,大多数都是犯了事,而没活到现在的,至于那些远亲戚,她不记得别人,别人也未必记得她。
    等唐庚把他知道的所有家族写完,差不多已经是夜半了。
    再后来好像还眯了一眼,听到唐庚叫她的时候,她猛然睁开眼睛,看到桌子上闪烁的灯火,回了半天的神,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唐庚回道:“臣知道的就这些了。”
    那些姓白的人家,唐庚在写的时候,已经用笔勾了出来。
    庄思颜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像邱灵茵都能改名叫白兰,那这个叫白止的女子,很有可能也姓别的。
    天问宗上下,突然灌成了白姓,只要他们在高层占有位置,便改姓白。
    由此推算,要么她自己姓白,要么她跟姓白的有莫大关系。
    唐庚倒还好,反正他这几天没事,除了早上凌天成照例上朝外,一大天都在南辰门闲呆着,啥事不管啥事不问。
    所以他精神十足,越说越有劲。
    这一忙就是半夜,她这会儿一边打哈欠,一边在心里哀叹,当真是老了啊,以前自己多能熬夜,早晨一般都是从下午开始的,一直要玩的黎明,才肯去睡。
    但是查找白止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她又不想浪费时间,便强撑着坐在那里,没过一会儿眼睛就又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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