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上的多道细小伤口给愣到了。
    “破了。”雷徐抿抿薄唇,哑着嗓子,“你经历了那么多,一定很累,这次不要再乱跑了。”
    经历那么多?江余皱眉。
    “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张释反手关上门反锁,深沉的目光里往外渗着太多东西,喜悦,愤怒,不安。
    江余面色霎时变了,000太天真了。
    他不可能拥有沈默那样的大圆满,这几个人都患有不同程度的精神病,根本不能靠yào物治疗,而且他也不想每天提心吊胆,还要分出注意力去担心谁受伤了,谁又发怒了。
    那样活着太累,他没那个耐心。
    “徐奕名,张释,石子郅,孙子杨,宋衍,雷湑。”江余挨个指指,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破绽,“邵则。”
    相互介绍完了,几个男人全都纹丝不动,眼睛也一毫不移。
    江余重新坐会椅子上,手指在腿上不停敲点,这个动作暴露了他的焦虑。
    “回来就好,园子里的玫瑰全开了,很美。”当初不该迟疑,徐奕名在这个人离开后的几年无数次懊悔。
    “你的精神力恢复的怎么样?”江余抬抬眉头。
    “不好。”徐奕名笑笑,他发现还是能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zhēn rén好,会呼吸,会怒会笑,画画的再像,什么都是冷的,死的。
    江余眼角微抽,生命都没保障了还笑得这么开心。
    “哥,我在地府等不到你。”石子郅漆黑的眼睛透着温柔,“我就一直站在忘川河边,想着你不来我就不走,后来出现了一个声音,说你已经投胎了。”
    江余看着他一手带大的小孩,发觉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令他抗拒,又无从下手。
    “你别怪我带你一起下地狱,我怕你一个人会寂寞。”石子郅捧着江余的脸,小心翼翼的亲了亲,“我给你弄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次来的匆忙,身上没带,你跟我回宫里好不好?”
    一直站在江余身后不知道想写什么的邵则周身气息剧变,他拿出纸巾擦江余的脸,擦的仔细,用力,给擦出血丝才松了口气。
    他做了徐奕名几人都想做的事。
    宋衍整理了一下袖口的褶皱,指尖在扣子上轻摩挲,“该叫你江余了,那么我们来算算旧帐。”
    江余下意识觉得后背疼,他往邵则那里靠,又不动声色挪开,不该忘了谁才是最让他没办法的。
    “任务完成,我就会走,由系统决定时间。”
    那意思是他从始至终都被动。
    “你的承诺也是为了任务?”宋衍脸上笑意不减,目中冰冷凌厉,“新婚之夜带着孩子甩手走了,你倒是干脆的很。”
    下一刻另外几人同时去看江余,他们都一样紧张,期待,也害怕一切不过只是这个人的任务。
    什么耳鬓厮磨,同床共枕,朝夕相处的那些时光和喜怒哀乐全都是假的。
    江余噎住,现在他只想逃。
    仿佛是知道他的退缩,除了没有精神体的邵则,宋衍在内的六人心里都一沉,面部表情变得可怕,情绪不稳定起来。
    江余的头部传来刺痛,精神领域里涌进来六道信息素,被彻底瓜分,无论他怎么驱赶都起不到作用。
    这种滋味仿佛是同时被他们侵占,从里往外渗着燥热涨疼,更多的是撕裂的痛苦。
    徐奕名几人眼中充斥着狂热,表情痴迷,如同在吸食大麻一样。
    “你的味道还是这么美味。”宋衍低低的笑出声,看着江余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到嘴的猎物。
    江余额头渗出细汗,他的手被邵则捏的生疼,骨节都有些变形。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江余,我不舒服,不想听话了。”邵则轻声说,面部表情有几分难过,渐渐开始扭动。
    “不听话就别想再回去!”江余压低声音,用上威胁。
    果然,邵则犹豫了。
    “上辈子我们虽然白头偕老,但是最后我先走了。”孙子杨猛吸鼻尖游走的味道,炙热的凝视江余,唇角高高扬起,“这次我保证不丢下你一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口中的白头偕老四个字仿佛一把尖锐的刀chā在其他几人心口,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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