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纪元326年。
    虚空,机械暴徒领地,要塞前厅。
    面色苍白的加尔倚靠在二楼的栏杆前,死死的盯着阿尔桀,在心里反复揣摩着这个男人的底细,他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藏匿自己体温的?
    阿尔桀自然不知道别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看到二楼的加尔死死的盯着自己,还有礼貌的回以一个微笑,他这一笑不要紧,加尔反倒心头一紧,觉得这家伙更加深不可测,开始仔细观察阿尔桀身上的穿戴。
    加尔本来就把追求极致的器物当成自己的人生目标,自然见识也不会短浅,当他想要在器物上寻找阿尔桀没有体温的原因时,又吃了一惊。
    “这是使徒精锻的秘银甲?”加尔下巴都快惊下来了,倒不是因为阿尔桀穿的多好,恰恰相反,他觉得阿尔桀穿的也太差了。
    加尔会这么想,不是说使徒精锻的秘银甲有多不好,而是有着几层比较特殊的原因。
    从阿尔桀这边说,了解阿尔桀的观众朋友们都知道,阿尔桀身上的东西,如果有十件,那里面有九件得是在积尸地里刨出来的。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就是把对方变成死人,然后再扒下来的
    但这不是重点,阿尔桀现在穿着这套秘银甲的原因,单纯是为了让自己更接近安娜一点,外观看起来更讨喜一点。所以,对于这套精致的秘银甲,阿尔桀根本就不了解,穿着就是因为好看。
    事时证明,阿尔桀的眼光没错,这件秘银甲,出子一位年轻的使徒贵族的尸体,而这种秘银甲的款式,就是那种最华而不实,不适合实战的类型。
    当然,这种选择在加尔看来就是所谓“强者的从容”了,一个穿着华服打扮的男人,在战场上打杀四方,这不是强大是什么?
    阿尔桀再强也没浪到那种地步,安娜虽然知道阿尔桀这身盔甲意味着什么,但是安娜也明白,护甲对他来说意义确实不大,所以怎么穿就随阿尔桀自己开心了。
    “难道是在咒术上做文章吗?”加尔紧张的开始流汗了,他也是使徒出身,自然明白秘银是使用咒术或者信仰之力最良好的释放介质之一,是为了那些魔武双修的战士准备的。
    就像安娜那种利用咒术辅助,并用信仰之力加持,再以剑术为核心的战斗方法,就是典型的使用这种使徒精锻秘银甲的战士类型。
    在加尔看来,如果阿尔桀也是这样战斗,那一切都解释通了,阿尔桀身上的体温很可能会被某种特殊的,自己未知的咒术给覆盖掉了。
    当这一切有了看似合理的解释之后,加尔慢慢松了一口气,现在只要弄清楚阿尔桀身上使用了什么咒术就行。想到这,加尔慢慢的拿起自己用来分析咒术的目镜,想要摸清阿尔桀的底。
    可惜,他还是找错了方向,等他看清楚阿尔桀身上之后,惊得目镜直接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他没有任何力量!!
    当然,加尔说的是肉体以外的力量,比如咒术和信仰之力什么的,但是对于正常人来说,这基本上就等于没有任何力量,在战场上只能任人鱼肉。
    有人会问,阿尔桀不是还有诅咒血晶吗?加尔怎么检测不出来?
    他当然检测不出来了,一方面,血晶在非战斗的状态下的时候,阿尔桀都让它模仿普通血液在身体里循环;另一方面,诅咒的力量体系存在太过古老了,除了余烬一族中,少数人对它有着深入的了解。别人都是两眼一抹黑,更何况研究机械领域为主的加尔呢。
    现在加尔甚至开始怀疑,那些落荒而逃的机械守卫们是不是收了阿尔桀什么好处,故意跑回来的了。
    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啊!
    加尔不是傻子,虽然他的方向跑偏了,但是结论却正确到了极点,他对阿尔桀保持警惕的同时也产生了几分敬畏,也正是这份敬畏,最后帮他保住了性命。
    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得出这么小心的结论,比如巴里特,在粗枝大叶的巴里特眼里,阿尔桀就是另一个形象了。
    作为机械暴徒们的最高领导,他自然看不惯阿尔桀一到这就给自己的手下一波下马威,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手下能活着已经多么万幸了。
    有了不好的第一印象,巴里特怎么看阿尔桀觉得怎么不顺眼,心里一个劲的嘀咕。
    这个小白脸怎么这么能装腔作势?穿着一身中看不中用的盔甲也不知道在虎谁?谁不知道你们队伍是杂牌军,连个制式的盔甲都没有,这身皮还不一定从哪的死尸身上拔下来的呢?
    巴里特酸归酸,蒙的倒是很准,他瞟了一眼刚才丢盔卸甲的跑进来的手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玩意就让人打成这个逼样?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就给我太回来了,真他娘的丢人!妈的,一帮完犊子玩意,这小子能吃了你们怎么着?脸都让你们几个丢尽了!
    有了这些铺垫,巴里特自然给不了阿尔桀好脸色看,他仰着头,几乎鼻孔朝上,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大声说“来了,老弟?你这是几个意思啊?”
    阿尔桀自然晓得对方为什么这样的态度,外面手下吃了亏,作为老大想找点脸回来。
    阿尔桀自然不会驳他的面子,十分谦恭有礼的说“您好,巴里特大人,我是安娜卡西塔上尉的副官,这次特地来替她向您问好。”
    “呵,向我问好?”巴里特可不会轻易给阿尔桀好笑脸色“你们之前动手,伤了我那么多手下,抢走那么多装备,现在来打招呼,是几个意思啊?”
    “这”对方这么问,阿尔桀自然要吃了个鳖,毕竟毕维斯那几个人下手太没分寸了,见到好装备就像饿狼见了肉一般,眼睛的绿了,硬是一个活口都没留。
    阿尔桀自知理亏,识趣的赔笑道“之前手下人不懂事,做事没个轻重,想必冲撞了您。安娜大人已经严厉的训斥过他们了,您看,这不是特地派我来向您赔罪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巴里特并非真的有多爱惜手下人的性命,他真正心疼的是那些被斥候队白白掠去的装备,阿尔桀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他也多少消了点气。
    “赔罪是吧?”巴里特翻着白眼问。
    “是的,巴里特大人,安娜大人她特别叮嘱我,一定要亲自想你赔罪,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饶了那几个底下人一命。”阿尔桀说着,又朝巴里特深深的鞠了一躬。
    “那行,你要这么说,我就原谅你们吧。”巴里特大刺刺的把手一伸,对阿尔桀说“拿来吧。”
    “拿什么?”阿尔桀一愣,还没明白巴里特的意思。
    “当然是赔罪的礼物,还有那些被你们抢走的装备。”巴里特上下打量了一下双手空空的阿尔桀,问
    “你不会想说两句好听话就把老子打发了吧?副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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