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酒量一点都没变,之前爱面子,才故意装酒量好了。不过,训练饮酒之后,效果还是有的,至少不会再如从前乱咬人了。
    药粉药效极快,他已无法正常发音,满脸驼红,心跳失常,真似喝了酒般,意识渐稀。
    昏昏沉沉之间,孟鹤棠似感觉有什么东西覆到了他脸上。
    滑滑软软的一片,轻轻贴在他烫热发麻的皮肤,令他感到十分舒服,不由仰起下巴迎过去,本能想要感受更多。
    那物体似乎没想到他还会迎过来,顿了顿,突然从他脸上离开了。
    孟鹤眉头皱起,嘴唇微动,很想张嘴问为何不继续,没想下一瞬,那物体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一只又小又软的物体,也跟着贴上他的嘴唇。
    这物体表面平滑而干燥,带着施施然的力道,将他的下唇往下一摁,居然把他闭合的嘴唇撑开了。
    就在这时,他闻到一阵甜息。就在他面前的位置,似有若无地喷洒在他的脸上。
    这气味他记得,是令他魂牵梦索的那个人呼吸的味道。
    怎么是她?
    不可能,她动作不会如此从容。
    可就算是她,他也无法泰然接受在身体无任何反抗能力之下,被她这样玩.弄。
    他下意识摇头闪躲要合上,可根本使不上力气,无法挣脱那只软物的桎梏,反而令那软物更加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连闭合的牙齿也被捏地一松,把他的嘴巴都打开了。
    孟鹤棠被迫张开了嘴,虽然张的并不大,仅能塞入一根手指,可羞耻、愤怒和失措,却劈头盖脸地袭向了他。
    她究竟想干什么?
    亲他吗。
    不,那霸道的力量更像在玩.弄他。
    这感觉十分奇异,比被脱.掉衣服绑住还要强烈刺.激着他。
    他很确定自己是愤怒的。可一想到是她在wan弄他,这愤怒里竟生了奇异的yu念。
    怒令他肌.肉紧绷,想要挣脱。
    yu却令他血液沸.腾,渴望被深入,被占领。
    他难受地喉结上缩,那被迫张开的嘴唇殷红如血,随着胸膛急促起伏,热息从里一阵一阵地呵出,苦苦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要不是四肢无力,脑袋沉重,他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然而,很快,那物体轻轻放开了他。
    好似从未出现过地,无声消失了,只留他一人久久难以平静。
    这粉末的威力比孟鹤棠预料的要强一些,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他才恢复过来,离开树林,回到那座道观。
    他蹲在围墙角落的阴暗处,向里观察,发现师父与二师兄还未回来,观内人如今都坐在一间大屋内吃饭。
    这些人衣着打扮和普通道士道姑没有两样,可他知道他们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冯四余为何要来这里?
    孟鹤棠不由想起方才醉酒时做的梦,灵光蓦然闪过。
    会不会不是梦,当天是冯四余将她带走,把她混在这些人里面?
    孟鹤棠心念一动,即飞身窜到屋前,轻轻落在了门边。
    里面的人见忽然出现个人,还是下午那来追杀道长的那位,尖叫着丢下碗筷往里躲,直喊施主饶命。
    这间屋子没有后门,他们无处可躲,只能任由孟鹤棠枭鹰般的视线从他们每个人身上一一扫过。
    没有一个像的。
    有个稍微大胆的道士走出来,向他大拜:“施主!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小道士小道姑,观里的钱财也都掌握在蔡道长手中!有什么事您就找他吧!我们都是无辜的!”
    孟鹤棠清了清嗓子,背手道:“我是来问你们几个问题的,你们只要老实交代,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施主请说!我们定知无不言!”
    “你们观里,从除夕开始,”孟鹤棠观察着这里的每个人的反应:“可有增减人数。”
    这一问,大家都一副呆愣回忆的样子,有些已经七嘴八舌地说起来了,有少数几个神色不同,他们看起来有些紧张不安。
    那位道士回答:“回施主,多了五六个人。”
    孟鹤棠视线在那几个神色特殊的人身上流转:“哪位是除夕或者是初一这两天来的?”
    这回大家都没回答了,而是直接齐齐望向了一个道姑。
    那道姑几乎吓白了脸,抖着嗓子看孟鹤棠:“我、我……”
    “站出来。”孟鹤棠冷道。
    道姑不敢不从,瑟瑟发抖地走了出来。
    孟鹤棠静静看着这个道姑。
    这不会是幼一。
    幼一绝不会浓妆艳抹。
    屋外忽然响起呼呼风声,是吴闫真带着冯四余回来了。
    “鹤棠。”
    吴闫真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冯四余走进来,看到屋内的情形,觉出有事:“怎么了?”
    里面的人看到道长变了个样子,都惊呆了。
    孟鹤棠看向冯四余:“二师兄,这些人,真是道姑道士?”
    冯四余意懒地瞥了眼里面的人:“男的龟.公,女的妓.女。”
    里边的人敢怒不敢言,可见是真话。然而孟鹤棠知道他还有所隐瞒。
    “既如此,二师兄来这儿做什么?”
    冯四余打哈欠:“敛财啊。”
    “来这儿不短时间了吧?”
    “不长不短,刚好一个月。”
    孟鹤棠哼笑一声,明了点头:“那,这里面应当没有二师兄认识的人吧?”
    “没有。”他不耐烦瞪他:“啰啰嗦嗦的,想带几个回家是吧?别客气,全部带回去我都没意见。”
    “既如此,我就不必顾忌了……”孟鹤棠脚尖一转,来到门边,拉门就要关上:“师父,您在这儿看着,我去喊官府的人来。”
    里面的人一听,呼天抢地地冲了过来,但门已用力闭上。
    门板被砰砰砰直锤,孟鹤棠看都不看冯四余那张沉冷的脸,抬步就要走:“我得好好算算,这么一大批非法狎.妓,可换多少赏金……”
    “等等!”
    孟鹤棠脚步一止,回头看冯四余讪讪的黑脸。
    “我三个徒儿还在里面呢……”
    城西唐宅,孟鹤棠将朱漆大门打开,回身望向身后的人:“进来吧。”
    最先过来的是被吴闫真看得死死的冯四余,经过孟鹤棠的时候,冲他牙痒痒地瞪了一眼:“以后你有事别求我!”
    接着是略有深意看了他一眼的师父。
    再接着,便是冯四余的三个徒儿,一男两女。
    男徒儿的是个少年,据说天生哑巴,长得瘦瘦小小,神色冷漠,对所有事物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在马车里安静地能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两位女徒显然比较温和,在马车里已和孟鹤棠说过话,长得也各有风格。一位懂事丰满,一位活泼俏丽。
    而活泼的那位便是方才在观里被孟鹤棠叫出来的那位道姑。
    这三个人依次从他身前走过,进入宅门,孟鹤棠发觉,这三个人都有易容。
    “废话!”
    阁楼屋内,冯四余嗤笑道:“我带的徒儿,自然是要学我最擅长的东西!难不成他们是来找我练武的?”
    孟鹤棠站在他面前,盯着他:“那你为何撒谎,你分明是春节前就来了。二师兄,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带走了幼一?”
    “我没有见过幼一,你要我说几遍?”冯四余没好气道:“我方才撒谎,是不想让你们知道我的踪迹。”
    孟鹤棠握了握拳,沉冷道:“二师兄,幼一至今生死未卜,我们一直都在找她,她的姑姑怀着身孕,因为找不到她,吃不下睡不着,身体极差。”他眼眶泛红:“她也和你生活了三年多,若换做是你,你也会担心着急。”
    冯四余冷冷撇开脸:“怪只怪你自己,谁让你不好好珍惜她。”
    孟鹤棠嘴唇紧抿:“是,都是我的错,我不求她原谅我,我只求她能平安无事。”
    冯四余垂着眼眸:“抱歉,我真不知她发生了这种事。我唯一能帮你的,就是给你算一算她是否还在人间。”
    说完要走,孟鹤棠又喊住他。
    “二师兄。”他走过来:“你还欠我一个回答。”
    “什么回答?”冯四余皱眉回头。
    “唐幼一的秘密。”孟鹤棠倚在门框。冯四余正要抵赖,他又道:“你不说,我就将你丢到隔壁温泉池里锁起来。”
    冯四余听了倒抽口凉气,害怕的望了眼隔壁房间。
    下午冯四余确实有一瞬用唐幼一与冯川是假夫妻的事从孟鹤棠手上开脱。
    可没想到,他还没说,孟鹤棠就急得立刻松开了他的手,给了他钻空子的时机,自然他就直接下了手。
    不过,被他这么一提,冯四余想到了另一件他也会感兴趣,又不算背叛唐幼一的事。
    冯四余探头望了望外面。
    孟鹤棠看到他鬼祟的模样,随他往后瞧了瞧。外面不远处有师父还有冯四余的三个好徒儿。
    “孟鹤棠。”冯四余压低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别让师父知道这儿有个温泉房。”
    孟鹤棠:“可以。”
    冯四余清了清嗓子:“先说宅子的。”他压低声道:“你知道幼一那房间可以通向温泉房吗?”
    孟鹤棠点头。
    “她还能从温泉房打开你那边的墙知道吧?”
    孟鹤棠微愣,这他倒没想过。但是,按照她那倔强的性格,是不会偷偷来他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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