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音里罕有的喜意叫唐灼灼也跟着弯了眼睛,她飞快地道:“恭喜皇上,心愿得偿。”
    霍裘本就生得极为俊郎,如今笑起来一扫yin鸷压抑,叫人觉着如沐春风。
    他握着唐灼灼的手把玩,一个个地戳着上头的小肉坑,片刻后不满意地轻啧一声,道:“怎么还是这样瘦?一点也不长肉。”
    唐灼灼心里藏着事情,兴致不高,敛了情绪微嗔道:“旁人都是希望自家夫人身子纤瘦长得好看,怎么到了陛下这,就总盼着臣妾长肉?”
    霍裘凑近了她,细细看了她两眼,而后道:“小傻子。”
    他一声再细微不过的喟叹,唐灼灼只觉着像是饮了清酒一样,分明浅尝辄止,却已醉得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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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晃过得飞快,琉璃与清远侯的婚事定在了一月初五,正正好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宫里倒也没什么变化,唐灼灼生活过得再舒心不过,不知是因为那颗yào丸,还是江涧西给的yào散的缘故,她一日日的将养下来,竟真的长了些肉。
    就在唐灼灼满心期待着出宫观礼的时候,却又被宫里发生的一件事阻了步子。
    皇太后关氏请旨前往龙鸣山上的寺庙礼佛!
    出乎意料的是,霍裘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彼时,唐灼灼正在御书房中伴驾,金炉中熏着她最惯来爱用的香,她亲眼见着男人落笔了一个准字。
    白纸黑字,干脆利落,一丝犹豫也没。
    几乎就在那一刹那,唐灼灼生出些怪异莫名的心思。
    霍裘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虽然那娃娃是从她宫里挖出,这事她并未对任何人说起,可依这男人手段,若是发觉了什么蛛丝马迹,便一定可以顺藤摸瓜将一些陈年旧事牵扯出来。
    唐灼灼抿了抿唇,有片刻的失神,而后试探着问:“皇上,山里清苦,母后也老了,这时候去礼佛是否欠妥?”
    霍裘放下手中的墨笔,往窗外瞧了一眼,揽过她纤细的身子,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只是道:“再过两日,朕陪娇娇出宫。”
    可那个落下的准字,却再也没有改动过。
    甚至连慈宁宫都没有再去过一次了。
    夜里,床幔轻挪,一时春色无边,欢愉过后,唐灼灼只觉得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着男人将自己抱着清洗了身子,头再挨着枕头的时候,就撑不住闭了眼睛。
    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噼里啪啦地下了大雨,寒气止不住地往被子里渗,天色浓黑,她身边的位置一片冰凉。
    唐灼灼撑着身子半靠在枕头上,目光落在了窗前一侧的男人身上,夜色深浓,烛火都蓄起了幽暗的光,间或摇摆一下,霍裘身姿笔挺如松,一动也不动,像是笼罩在一片密不透风的压抑里。
    她掀起被子下了床,缓步走到霍裘身后,也不说话,只是将头贴上去轻轻蹭了蹭他的背,而后环住了他的腰。
    霍裘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明日一早,母后便要前往寺里礼佛了。”
    唐灼灼眼皮子仍有些睁不开,脑子却清醒了,“皇上舍不得,便将母后留在宫中吧。”
    霍裘面上极快地闪过一丝挣扎,而后归于平静,“不必了,寺里是个好归宿。”
    唐灼灼默了默,学着他往常一样,轻轻地在他后背上抚了几下,声音中还带着软软的糯意,和身子一样的软,道:“别伤心,我陪着你的。”
    前世,没有她的chā手,关氏也是入了寺里礼佛的,那其中发生了什么,她不知晓,可今时今日,她是陪在这人身边的。
    哪怕这样的安慰并不能缓解什么。
    良久的沉寂过后,霍裘捧了她的小脸,亲了亲额心位置,声音里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温柔,道:“夜里冷,快回床上躺着。”
    小姑娘应得倒是快,只是环着他的手臂却不松开,睡眼惺忪的脑袋软软地贴在身后。此情此景,霍裘觉得好笑又好气,手里的动作却是十分实诚,将人好生抱起坐在床沿上,轻声轻语地哄。
    最后,直到小姑娘沉沉睡过去,霍裘抬起眸子,食指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声音柔得不像话,“也不知道是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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