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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環扣一環的起伏,一個接一個的機會,一場又一場的驚險,一輪又一輪的陰謀,一層又一層的真相,終究在走到最後的時候,上演不可避免的較量。
    殘月已上中天,游移在薄雲之間,時而光鈎,時而淡影。
    真是沒想到,居然會給他們搶了個先機。
    男人環視著四周黑暗的空間,將心思盡數藏入眼眸深處。
    丁燕兒,沒有想到你居然連死了之後的事情都能夠這麼精心謀劃好。
    很好,很好!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就在地獄裡面等著!所有你在乎的人,我統統一個都不會留下的!
    我要柳靜月生不如死!
    思緒之間,男人的身影已經快速移動,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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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傲風今日心情不錯,他即將被調任去南京軍區。算起來,他也可以學著他哥,徹底擺脫家裡頭的監督,好那個逍遙快活。
    一想到他哥姜顯龍,姜傲風腦袋裡頭不禁想起前陣子見到的丁燕兒!
    那女人——實在是驚心動魄的美感。這麼個女人艷名遠播,也就不足為奇了。
    哼著小曲調子的姜傲風剛一推開門,就敏鋭地感覺到屋內有人,他立刻警惕,腳步一停,身子緊繃起來。
    「啪——」按開旁邊客廳開關,客廳處燈火通亮的,只見一人癱睡在沙發之上,一動不動。
    姜傲風戒備之意未除,只是小心地一步步靠近沙發探視。
    待一看沙發上躺著的人後,不禁大吃一驚。
    「哥?」
    趕緊伸手去攙扶沙發上的姜顯龍,哪知他一動不動,手上還懷抱著一個酒瓶子,爛醉如泥。
    「要死了。哥!你喝那麼多酒做什麼?」姜傲風驚訝地見自己一向冷靜鎮定的老哥醉成這副模樣,不禁有些好奇。
    「燕兒燕兒!求求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醉後瘋言瘋語,姜顯龍對著懷裡的酒瓶子,迷濛著眼睛,嘴裡噴著酒氣說話。
    燕兒?
    果然是為了丁燕兒!
    姜傲風嘆了口氣,一旁蹲下,苦口婆心地勸道:「哥。算了,你對她一往情深這誰都清楚明白,可是她不中意你,這也是誰都知道的啊。何況我聽說——」
    姜傲風本來想說出,最近圈子裡頭流傳著丁燕兒拋棄所有過去男人,勾搭上新凱子的消息。
    這個女人實在太過妖嬈,太過招人,是個男人都不放心把這麼一個女人單獨放著的。
    「燕兒,我好愛你。為什麼,你那麼冷漠?我想娶你,愛護你一生一世——燕兒,我愛你啊——」
    醉鬼就是不能溝通的。
    這頭姜傲風說他的,姜顯龍吼著自己的,兩人牛頭不對馬嘴,各說各的。
    嘆了口氣,姜傲風無奈搖頭,打算將姜顯龍攙扶回他房間裡頭休息。
    哪知他剛靠近姜顯龍,姜顯龍一張嘴巴,這胃裡面的東西噴射而出,空氣中迅速瀰散著酒味和酸味,令人難聞。
    被噴得一身的姜傲風哭笑不得地站在那裡,還沒等到他暗嘆自己倒霉時候,突然姜顯龍嘴一歪,嘴邊又吐出了白沫沫來。
    這可把姜傲風驚得啊!也顧不上自己有多狼狽,有多夠氣味難聞的,立刻一把支起姜顯龍的身子,吃足力道,撐著姜顯龍已經整個無意識的身子,艱難跨步朝大門走去。
    「要死了。哥,你真是夠沉的。」失去意識的人移動起來尤為的吃力,因此爛醉之人和死人都是極沉的。
    等到姜傲風花足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姜顯龍送到了醫院急救後,得出的結論就是酒精中毒。
    可見這姜顯龍足足喝了多少的酒啊,簡直可以是用灌酒來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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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傲風一身狼狽地坐在醫院走廊裡頭,這身上那味道夠嗆,來往之人是紛紛避讓,這可把一向注重自己形象的姜公子爺給氣的啊。
    丁燕兒!都是因為你!
    我哥到底哪裡不好了?
    你就這麼糟蹋他的感情?你要是當初不願意接受的話,又何必一開始就招惹他呢?
    真是越想越氣,尤其是姜顯龍急救後,推進病房,鼻子裡面插著氧氣管子,一臉虛弱的模樣,更加是讓姜傲風氣得眼睛通紅!
    丁燕兒!
    這筆賬我和你算到底了!
    姜傲風在醫院裡頭氣得跳腳頓足的,而柳靜月還不知道自己又替丁燕兒背了個黑鍋,正和眾人一起為這崔逸軒,討論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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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丁燕兒的約定就是要保護著你一步步尋找出線索,然後將所有的線索串連起來,找出最後殺人兇手,還有可以克制打敗他的辦法!那個保險箱裡面存著的就是可以打敗他的東西,極為重要的制勝之法。」
    梳洗乾淨後,崔逸軒總算是有了一些的氣力,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微微泛上了紅潤。
    「打敗我師父的東西?我師父雖然是降頭界極為有名的人物,能力也非常強大,可是還不至於到無法戰勝的地步吧?應該不需要什麼東西去制服他吧?」姚御风不解,對自己的師父,他多少還是清楚能力高低的。
    「是啊,大不了我們找到他是誰後,直接拿武器幹掉他啊。」蘇沐青揚了揚手中自己自製的武器,不甚在意地說道。
    「哼。」嘲弄地輕笑一聲後,崔逸軒將桌上牛皮卷攤開,然後指著一段奇怪符號般的文字說道:「你們知不知道這個是什麼?」
    「這個是失傳很久的巫術了,後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巫術的內容,只是傳說罷了,是三大傳奇巫術之一,難道你知道?」姚御风不禁有些詫異,眼見崔逸軒手指著那段無法詳讀的文字,出聲回答。
    「我也不知道,但是丁燕兒和你師父知道。或者更正確的是你師父先得知這個巫術後心裡就起了壞心思,想要練成這個傳奇中的巫術,後來被丁燕兒發現就一直想著阻止他的辦法。」
    「他想練成那個巫術和柳靜月有關?」依靠窗邊而站的姚秋寒森冷出聲,一雙眼眸中藏不住的殺意。
    「不錯!丁燕兒曾經和我說過,六年前那個人主動找她,鼓動她對柳靜月下圖騰鬼降。當時丁燕兒遲遲沒有下定決心,直到後來龍雷浩的出現讓丁燕兒加快地決定欺騙柳靜月去紋身,下了降頭在她身上。可是之後沒有多久,丁燕兒就發現那個人其實另有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柳靜月,同樣還懷有目的對龍雷浩。所以,她從那個時候開始就盤算一切要彌補過錯。」
    「那你怎麼不一開始見到我時候就說呢?」劉靜月有些急,斷了崔逸軒的話說到:「要是你一開始就說明的話,也許李成乾,還有——還有龍雷浩就不會死了。」
    聽出柳靜月話中的責備,崔逸軒垂下了頭,沉聲道:「對不起,靜月。那個時候的確不適合告訴你這個事情,因為丁燕兒說過,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就說明那個人的能力越來越強,強到可怕的地步,所有她把最後製勝的方法分成很多部分,精心計算。我知道最後一部分,可是沒有前面的線索,即使那個時候我告訴了你,也只能是打草驚蛇啊。」
    柳靜月氣餒地坐回了沙發上,旁邊的吳世麟輕輕摟住她,給她無聲支持。她無力的手撐著頭,然後朝著崔逸軒擺手道:「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你說的對,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我一定會急於找尋龍雷浩,會驚動暗中的兇手。」
    「到底我師父練的那個巫術是什麼?需要龍雷浩和柳靜月做什麼?」姚御风冷靜下來後,接著詢問崔逸軒問題。
    「什麼樣的巫術只有丁燕兒和你師父知道了。但是我知道練成這個巫術需要一百個純淨的靈魂,可是要湊齊如此純淨的靈魂極為困難,偏偏湊巧當年的龍雷浩和柳靜月都是靈魂極為純淨的對象。你師父就是在當年無意中感覺到他們兩人靈魂的美好後,才試圖下手。」
    「啪——」玻璃杯摔在了地上,柳靜月失神地看著崔逸軒,毫無察覺自己腳腕處的劃傷。
    「靜月!」吳世麟立刻驚呼,趕緊抽過紙巾替她壓製出血,始終站在她身邊的姚秋寒一聲不吭將地上所有碎玻璃去除,以免她再次無意碰觸受傷。然後接過陳莫航拿來的藥箱,半跪在地上,低頭為她輕柔地上藥。
    柳靜月渾然不覺這一切動作,她只是一把抓住崔逸軒的手,激動難耐地問:「你說六年前那個人就試圖對我們下手了是嗎?那麼——那麼丁燕兒對龍雷浩的做的那件事情,是不是,是不是?」
    問到後面,柳靜月的淚水滑了下來,抓住崔逸軒的手,越發用力,關節泛白。
    「靜月——別激動。你聽崔逸軒說完。」姚御风趕緊將激動的柳靜月納入自己懷中,嗓音輕柔彷彿羽毛隨風飄散的空靈,思緒飄散起來恍惚地緩和下來。
    「是的,丁燕兒當時一時無濟於事的情況下酒使了最下下策。她故意讓龍雷浩坐牢,然後故意讓你們知道這件事情是被她陷害的,這樣你們兩個人的靈魂就會蒙上瑕疵,就不能讓那個人下手了。」
    「她為什麼要這樣——她可以和我說不是嗎?她當我柳靜月吃素嗎?我們說過什麼?任何的困難,任何的痛苦,都不要一個人分擔,可是她呢?她承擔了一切,卻回頭讓我們要仇恨她那麼久,讓我們彼此之間痛苦了那麼久——」柳靜月幾乎失聲大哭,埋進了姚御风懷中,緊緊抓住他的手,試圖從他那裡找到支持的力量。
    半跪在她腳邊為她上藥的姚秋寒眼底冷意不再,藏不住的憐惜和哀傷,默默地看著她哭倒在姚御风懷中,一絲黯然的幽深划過眼底。
    崔逸軒本想伸手試圖安慰柳靜月,轉而一見周圍所有人的目光焦灼著,關切著,難受著,只為了同一個女人。
    不禁縮回了手,握緊的拳頭藏在衣服下頭,掩藏起來,一如自己的心一般埋進了最深沉黑暗處。
    「堅強點!靜月,丁燕兒是多麼相信你?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不惜自我毀滅也要贏得你靈魂的存在。你的身上不止託付者丁燕兒的性命,龍雷浩的性命,甚至是無辜死去的李成乾性命。說不定還有更多我們不知道的人命——一百個靈魂!意味著一百人會死在他手裡!」
    姚御风一把抓過柳靜月肩頭,臉色凝重,堅定不容置疑的話語敲擊在柳靜月的心裡,讓她慢慢收起崩潰的情緒。
    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
    柳靜月猛地站了起來,環視了眾人後,帶著丁燕兒那張充滿魅惑的臉蛋,帶著充滿鬥志的柳靜月靈魂,一字一頓道:「從今天起,丁燕兒守護我的任務結束了。換我柳靜月守護著她,直到我們共同死去的那天。那個殺人兇手,我要讓他知道血債血償這四個字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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