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饶人,“我可不像你。”

    “我?我怎么了?”

    殷渔兀自笑着,靠在座椅上转头看向许书砚,“明明对外形很在意,但小事上又糙得不行。”

    “糙吗?”许书砚说着,抬起一只手摸摸脸,确实忘剃胡子了。不过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一想到你这身都是我挑的,是我帮你穿上的,心情特别好。”

    殷渔的目光不自然地闪了闪,自从住在一起,他对许书砚这项新冒出来的癖好至今还没适应,于是绞着手指头岔开话题,“你今天上班忙吗?为什么你最近出门的时间都不固定?”

    许书砚看他一眼,手指敲着方向盘,许久没说话。

    殷渔不知道他如今在做什么,和什么人来往。如同禁忌一般,每次问起他就沉默以对。

    “你周末没安排吧?”许书砚突然出声。

    “没。”

    “给你做点好吃的。”殷渔看他面孔重新变得柔和,眼角一抹狡黠闪过,认命地闭上眼。

    他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对伸手就能碰到的恋人,非常满意。

    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已经没有更多的要求了。

    ☆、老婆饼

    殷渔怀疑许书砚背着他去健身房锻炼。

    不然怎么解释他们刚和好的那一阵,许书砚还义正言辞的“就是觉得那种事情不是特别重要”,而现在花式折腾,只要第二天不上班,不到凌晨两三点就不消停。

    周六上午,殷渔将近十点才睁眼。

    他迷迷糊糊地抱紧怀里的人揉眼睛,几分钟后才认出怀里抱的是枕头。

    许书砚起来了?什么时候?

    阳光溢满了窗帘边缘,他猛地拉开,眼睛被光线刺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下.床。

    腰.腹传来的坠痛感像要把他拉回之前的夜晚,一想到平时谨言慎行的自己被他调.教得每次都一边蹬腿一边大叫,就羞耻得不行。

    想着想着,那些断断续续的呻.吟好像又钻进耳朵,殷渔不得不捂紧。

    “你在干什么?”许书砚身上系着围裙,困惑地看着殷渔双手捂住耳朵,满脸通红地走来。

    殷渔愣了愣,问了一模一样的话:“你在干什么?”

    “做面包,不过出了点问题。”

    要说这世上有许书砚搞不定的事,那必然是烹饪。

    上次招待何家兄妹的那一餐,就被他弄得惨不忍睹,幸好不是汤就是凉拌,样子再惨,口味上也过得去。

    可面包……

    殷渔眉眼耷拉着,看向烤盘,那一坨坨焦黄色的不明物当得起“奇丑无比”四个字,不禁有点同情他。

    许书砚自言自语:“和店里的不太一样,没那么松软,太干。哪一步出错了……”

    “可能是面揉得不到位,也可能没醒发好。不过,为什么要做面包?”

    “那天晚上我热三明治的时候才注意到,厨房居然还有烤箱,所以想用一次。”

    “所以说人有自知之明,就不会活得太辛苦。”殷渔给自己也系上围裙,洗了手又回来,“先把你的面包吃了,等下做别的。”

    许书砚咬一口自己做的面包,露出真难吃的痛苦表情,“做什么?”

    殷渔抿着笑,没吭声。

    *

    “把90克水,100克细砂糖和45克黄油放入锅中,先大火煮沸,再转小火搅拌均匀,然后加入70克糯米粉。搅拌成馅状后关火。”

    “慢一点,慢一点。”

    “还没煮沸呢,你别着急。”

    许书砚听出殷渔刚才那句“人有自知之明,就不会活得太辛苦”,是讽刺他挑没天赋的事情努力,结果只能越来越糟,不服气地誓要自己动手做到底。

    殷渔拗不过,只好在旁边指挥监督。

    许书砚一边搅拌一边问:“为什么你会?”

    “我原来在美国住的房子也有烤箱,室友教我做过。”

    “男的?”

    “……两个女的。”对他关注点跑偏,殷渔只能回敬一个白眼。

    许书砚不知道殷渔想做什么,备了一堆料,又很麻烦地按照糯米馅、水油皮和油酥分别制作。

    “水油皮和油酥不是一个东西?”

    “不是。”

    “为什么不用黄油,用猪油?”

    “用猪油调的更香。”

    “还有芝麻……”

    “你话好多啊!”殷渔受不了地叫一声,“专心点嘛。”

    许书砚回头冲他吹声口哨,乐颠颠地应着:“好的好的,我闭嘴了。”

    有殷渔的指导,许书砚的速度快了起来。不过还是在发面出了岔子,毛巾的温度高了,发出的面不好。两个人只得重新发一次。

    等到抹上蛋液,洒上芝麻,装盘放入烤箱,已经下午三点。

    许书砚和殷渔瘫坐在沙发上。

    许书砚搂着殷渔问:“我怎么觉得刚才那玩意儿的造型像那个什么……”

    “老婆饼。”

    许书砚的双眼一下亮起来,晃着殷渔肩膀问:“你再说一遍?”

    殷渔撩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老婆饼。”

    “绝对是我听过最美妙的名字!”许书砚激动地搂紧殷渔。

    然而殷渔又累又困,眼皮渐沉,不住地向下滑。他每天早晨七点起,八点出门,晚上为了和许书砚一起下班,时常凌晨一两点才回家。缺的觉全攒到周末来补,十分困倦。

    他闭着眼睛,朦胧中只感到被抱紧了侧躺下,闻到淡淡的烟草味,触到温热的皮肤。头顶被什么摩擦着,然后声音传来,

    “小渔。”

    “嗯?”

    “老婆。”

    “……嗯。”

    一觉睡到晚上八点,活活把早餐拖成了晚餐。

    许书砚第一盘烤出的八坨面包,只被他自己吃了一个——还只吃了一小半,就再也嚼不下去。

    “你不会全倒了吧?”殷渔替它们不值。

    许书砚眯了眯眼,“不会。”

    “那谁吃?”

    “带给同事。”

    殷渔满腹狐疑地看他两眼,没再说话。

    *

    “你他妈全给老子吞下去!”

    “啊!”

    “快吃!”

    “水……要水……”

    “水你妈的水,一样一样来好不?大哥肯赏你口饭吃,别给脸不要脸!”

    幽暗房间里的椅子上绑着一个中年男人,扒.光了衣服,蒙住眼睛,浑身被抽打得青紫。

    肥头大耳的年轻男人往他嘴里塞一个发干的面包,直到死活塞不进去,才弯着腰小步跑到门边抱臂站立的人身边,低声说:“嗓子好像不行了。”

    那人穿一身黑色的皮大衣,点点头,转身走出门。

    “嗓子不行了。”

    许书砚站在走廊尽头背对他,一根烟还没抽完。他抬头看向灰蒙蒙的窗外,视线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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