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墨避开翼王他们后,便在魔宫绕弯子,意外撞见一座塔。m 平板电子

    塔只有三层,孤零零立在那里,四周竟没有一个守卫。

    恰在那时有一队侍卫走过,她闪身进入塔内。

    大门没有结阵,她没有阻碍地走了进去。

    一股熟悉的气息弥漫在塔中,紫墨眼里浮出疑惑之色,好熟悉的气息。

    她往里走了几步,脚步突然一顿,眼睛微睁:“乾坤珠!”

    是了,乾坤珠当时是一起消失的,落在这里并不奇怪。

    紫墨心里一喜,如果能拿到乾坤珠,就能悄悄进入禁地。

    她快步朝里走,在三楼找到乾坤珠。

    乾坤珠就嵌在一个方上,方柱立于塔中央。

    紫墨高兴上前,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被反弹得后退两步,她用神识一探,发现原来前面有一个防御阵。

    防御阵不是特别复杂,想来设立此阵的人没太当回事,紫墨凭着两世的记忆很快破解阵法,走到方柱前。

    乾坤珠黯淡无光,看起来就像一颗普通的珠子。

    紫墨尝试着呼唤它,半晌没用反应。

    紫墨把乾坤珠挖出来,转身离开。

    一边走一边尝试与乾坤珠沟通。

    她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像以前一样往珠子里钻,另她庆幸的是,乾坤珠没有排斥她。

    等她从珠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然变成邬鸿的模样。

    紫墨看看自己的模样,满意地勾起唇,随即往禁地而去。

    她小心谨慎,没大摇大摆地过去,等到了禁地附近,确定邬鸿没来后,她这才慢悠悠地露出面来。

    四个守卫看到她,俱挺胸抬头,齐声问候:“魔君!”

    “嗯,今天没有人假扮本魔君进去吧?”紫墨模仿邬鸿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阴沉沉地问。

    昨儿个黑魔王冒充魔君,被魔君抓了个现行,那四个失职的魔卫被送到万魔窟里,负责这片区域的魔卫一个个都吓得不轻。

    此时看到魔君又来了,他们表面恭敬万分,心里却在打鼓,这个魔君是真的还是假的。直至到魔君的问话,四人才悄悄松了口气。这语气这神态还有通身的气势,只有魔君才有,也只有魔君会问这样的问题吧。

    如此一想,他们反而相信眼前这个魔君是真的。

    紫墨点了点头,“打开禁地之门,本君要进去看看。”

    大家只当他是为了检查里面的状况,无人敢提出质疑。

    四个魔卫结阵开启禁闭之门,紫墨回到了火山口。

    她径直飞到火山内部,抵抗着灼热的气息,逼近火山底部。

    “沈君焱!”她对着岩浆喊。

    今天岩浆似乎比昨天升得更高,她完全看不到那颗金色的光球。

    她喊了几声,连龙焱这个名字都喊了出来,一直没有回应,就在她以为沈君焱是不是被邬鸿转移了时,一声弱不可闻却熟悉至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你……怎么又来了?危险……”

    是沈君焱的声音!

    紫墨激动异常,望着冒着气泡的岩浆问:“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

    话音未落,岩浆里发出哗啦声响,金球从岩浆里冒了出来。

    “你别管我,这里危险。”金球想向她靠近,然而刚离开岩浆表面,就被四条锁链扯住,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时紫墨也注意到了锁链。

    她瞳孔缩紧,颤着声音问:“你被这几条锁链困住了?我打断它们!”

    她说着便召唤紫魂剑,没有动静,恍然记起紫魂剑被她留在黑魔王那里。

    空间里还有其他武器,她拿出一件似刀非刀的灵器,灵器拿出来,黯淡无光,地狱业火的温度高得似要把灵器融化。

    紫墨拿着灵器砍向锁链,发出“锵”的声音,断的不是锁链,而是她手里的武器。

    能够在地狱业火中久经炙烤却不化,可以想见这四条锁链的坚硬和耐热程度,恐怕紫魂剑都砍不断它。

    “别费力气了,没用的。”一道影子从金球里飘出来,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紫墨看到他那张熟悉的脸,鼻子发酸,呐呐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去吧,你能找到这里来,我很高兴。”沈君焱露出温和的浅笑。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一世的他,性格与前世截然不同。

    但是,两人的宿命无论前世今生,都联系在一起。

    紫墨来不及多看他两眼,就见面前缥缈的身影一晃,仿佛镜中倒影,被一颗石子打得支离破碎。

    “沈君焱!”她脱口喊道。

    “丫头,替我照顾爷爷还有父亲母亲,这是我唯一的请求,走吧……”他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弱,似乎刚才幻化出身影消耗了他太多的能量。

    “他们需要的是你。”紫墨大声说,“我会救你离开这里的!”

    说完,她向下坠去。

    “你干什么?”沈君焱急促地问,被她的举动惊住了。

    眨眼功夫,紫墨离岩浆面不到一尺的距离,只要这时一个岩浆忽然爆裂而起,就能把她盖住。

    这个位置,温度高得不可想象。

    紫墨不是没有碰过地狱业火的,记忆深处,那种被地狱业火炙烤的感觉,让人生不如死,永远也不愿再碰。

    但,她现在毅然站到了这里,伸出自己的手。

    在沈君焱惊怒交加的注视下,握住了被灼热得艳红的锁链。

    “住手!”

    沈君焱的话根本不能阻挡住她,他可以拖着锁链沉入岩浆里的,可他担心紫墨反应不及,把手也直接伸进岩浆里,所以他只能违心地往上飞,让锁链远离岩浆。

    滋!

    当紫墨的手碰到赤红的锁链,一瞬间,爆破的声音直接响在沈君焱的心里。

    “小墨,快放开!”金色的球剧烈地颤动,如果这一刻沈君焱能够拥有肉身,脸上一定是又惊又怒又心疼,会在第一时间飞过去抓起紫墨的手。

    然而,没有人身自由的他,只能无助地叫喊着,与其语气不成正比的是他声音的虚弱。

    再次感受到那种灵魂被灼伤的痛感,紫墨手一颤,差点儿把锁链甩了出去,她却硬生生忍住,另外一只手也握在了锁链上,体力的灵源源不断地涌向两只手,服食无根冰莲得到的寒冰液体包裹着手掌,神农心经在体内自动运行,具有很强生命力的仙力不断修复着被锁链烫伤的手。

    她把全身力气灌入到两只手中,用力一掰,锁链被捏得嘎吱响,但顽强地保持着完整性,没有被掰断。

    紫墨痛得全身都在颤抖,身上灵器级别的衣服都快被融化了。

    沈君焱见她那么痛苦,不住地颤抖,“小墨,住手!你弄不断的,我一次,别再坚持了,你会死的!”

    紫墨咬紧牙根,艰难地说:“如果有一个人该死,那就是我。”

    无论是沈君焱或者龙焱都为她陷入绝境,最该死的那个人是她!

    沈君焱一愣,“救你是我自愿的,你不必介怀。”

    “救你也是我自愿的,你不必再劝阻。”紫墨用他的话顶了回去。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沈君焱一定会伸手敲敲她的额头,这张嘴也来越伶俐了。可眼下,这样简单的动作只能想一想,而他连这样想的心思都没有,紧张担忧地注意着她的动作。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那么傻了?你断不了锁链,只能跟我留在这里,你还有家人,不管他们了吗?”

    “你到了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紫墨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坑声了,全神贯注与她锁链作斗争。

    沈君焱被她的话震撼得无言,好半晌,他才心情复杂地开口:“你不用这样报答我,那一天就算我不出手,也一样会被邬鸿抓来。”

    紫墨默默不语,苍白的脸被火光照得红艳艳,汗水不断地从皮肤里渗透出来,还没掉下去,就被蒸干,然后又冒出新的汗珠。

    沈君焱没想到紫墨会为了他做到如斯地步。短暂震撼过后,他终于反应过来,把自己的能量传递过去,包裹住锁链,借此减少对她的损害。

    这是他眼下唯一能做的。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紫墨手中的锁链一分为二。

    紫墨差点儿被甩飞出去,她赶紧松开手,在空中稳住身形,双手疼得已经没有知觉,她脸上则染上了灿烂的笑:“谁说断不了?不是断了一条?”

    沈君焱被她明媚的笑容晃了眼,“你……的手……”

    紫墨浑不在意地挥了挥双手,“没事。”

    说着,便又坠下身去抓另外一条锁链。

    沈君焱很清楚紫墨倔强的性子,知道劝说无用,只能尽力助她。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两人的努力下,四条锁链断了三条,只剩下最后一条。

    紫墨悬在空中深深吸了口气,她体内的仙力快枯竭了,这最后一条……

    心底的凝重没有表现在脸上,紫墨大大的眼睛亮晶晶,仿佛盛满了星光,落在他人眼里,那便是希望。只有她自己清楚,离成功很近,但是失败的可能性也很高。

    她不敢让沈君焱察觉出异样,没有停留多久,便去抓第四条锁链。

    滋!

    最后一滴无根冰莲的灵液蒸发在空气中,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抵抗的炙热。

    紫墨已经做好准备,却仍被烫得闷哼一声。

    沈君焱心思细腻,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没什么,就剩最后一条了,我们努力一下,很快就能掰断它。”紫墨佯装无恙,用尽全力才克制住不断颤抖的手。

    最后这段时间最难熬,像是灵魂被放在火架上烤,紫墨唇瓣干裂,脱水很严重,神识消耗过度,体内仙力所剩无几。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毅力坚持着,直到到熟悉的脆响,紫墨神色一松,身体的能量好像流水一样被抽干,她再也坚持不住,向滚滚岩浆中降落。

    “小墨!”焦急的声音传来,紫墨努力睁开眼,余光瞥见金光一闪而过,在自己掉进岩浆前,被一道光包裹住。

    然后,她被托着向上飞去。

    “你……你终于自由了。”紫墨笑着闭上了眼,无尽的疲惫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沈君焱将她抱在怀里,神识一探,神色大变。

    这个丫头……明明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却不透露半分,连他都被骗了!

    尽管紫墨没有掉进岩浆里,然而她离岩浆太近,不时有岩浆溅在她身上,她没有分神去抵挡,加上锁链上也沾着不少地狱业火,她的灵魂无可避免受到伤害。

    对于任何生灵来说,灵魂受噬是最严重的伤,她能撑到现在全靠的毅力。

    沈君焱万分复杂地抱着她快速向上飞去。

    他垂着眸子,金色的睫毛如凤翼轻轻颤动,金瞳里倒映着她精致的容貌:“丫头,你怎么还是那么倔?叫我怎么放心得下你?”

    “呵,玄的徒弟好本事!本君倒是小瞧了她。”阴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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