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河黑水,走近了看才看出水是干净通透的,但是看不到河底,水下黑乎乎的不知是暗礁还是水草。

    “这好像是死水?”不知道哪个人嘀咕了一句,立刻就被骂了傻逼。

    “这是一条河,一条河!又没有什么截流物,怎么可能是死水!”

    “可是……是不是太静了?”

    这下子没人搭腔了。

    确实,太安静了。

    他们一路过来,如果没有地图,几乎想不到这里会有一条河,在林子里根本就听不见水流的声音。到了河岸边才隐隐听到水声,也不如普通河流那样清亮,倒像是被闷在锅盖里的声音。

    梁上君捡了一根长树枝去试水深,由于是在近岸的地方,他预计不会太深,结果一根两米长的树枝加上他的手臂长度也没打到底,这条河的深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到水下的冲击力很大,与平静的表面不同,越往下水流越湍急,这样的结果就是,纤细的树枝咔嚓一声断成了上下两截。

    大家瞅着剩在梁上君手上的那截树枝,心里都万分惊讶,什么样的水流力量能扭断一根树枝?看来小史的劝告没有错,这条河水下真的很危险。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那半截断在水里的树枝压根就没有浮上来,不晓得给那些漩涡带到哪里去了。

    “这条河大概是上宽下窄,河床的地形又比较复杂,导致了这种情况。”纪策从梁上君手上接过树枝,用力抛到水面上,看着那根树枝漂着漂着忽然沉了下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史说的对,这条河不能泅渡过去。”

    听见他这么说,小史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个队长不是刚愎自用的人,虽然性格渣了一点,不过总算能听劝,不会拿队员的性命开玩笑。

    他正要趁热打铁再说几句话把他们带离这里,纪策却又下了更明确的指令:“全体注意了,去找那座桥,按照地图标示,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要完全脱离队友的视野,遇险示警,就这样,解散!”

    小史绝望了。

    梁上君沿着河岸向北走,遇到了一处河道转弯,边上是蓊郁的山壁,几棵歪脖树挡住了他的路。他往后看了看其他队友,似乎都没有什么发现,就想攀过这座小山壁去探查一下。

    刚拔出m9准备开个道,就被拎着领子从歪脖树上拽了下来。

    闻着味儿他就知道是谁。

    “我没有脱离队友的视野。”他摊手解释。

    纪策冷哼:“是啊,你在他们视野内,只是他们谁也照应不到你。”对于梁上君,他看的门儿清,这货一不留神就没影了,呆贼这个代号不是白叫的。

    “行了,我给你开道,你省点力气吧。”说着纪策夺过了他的m9,梁上君没拒绝,他乐得自己省事。

    纪策从拦路的灌木中劈出一条路,两人一同攀了过去。绕过这道弯,豁然开朗——

    他们看到了桥。

    短暂的愣神之后,梁上君呼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一座‘桥’,看来我们是有前辈的,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

    只见河上横跨了两根锁链,一上一下成平行线,在这处相对较窄的河面上架起了一座锁链桥。上头一根可供手抓,下头一根用于脚踩,很简单很实用的“桥”。

    不过他们心中的疑惑还是没能解开:这座桥究竟哪儿来的?谁造的?

    纪策寻到这边的“桥墩”,是一棵老槐树,用手抓着晃了晃链子,锁链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铁的,很结实。”他说。

    “嗯。”梁上君也发现了,这是两根精铁的锁链。

    “锈迹很少,架设的时间还不是很长……”

    “所以不可能是自卫反击战的时候造的。”梁上君接下他的话。

    “那是谁呢?”

    是谁呢?谁会那么好心,在近期架了这样一座桥,大大方便了他们,连过桥费都不用交。尽管这座铁索桥很简陋,但也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对方的队伍至少比他们要庞大……难道是敌人?不可能,时间上不对,人力和装备上也不对。

    正在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呼喊声。

    “梁连!梁连!你快看这是什么!”

    乍一听感觉是糙子,然而梁上君越过山壁,看见糙子和尤禹都在南边很远的地方,那是哪个在喊他?

    顺着声音看过去,他一懵,那不是张三么,张三什么时候也喊他“梁连”了。

    还有张三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鲜艳得直晃眼睛……

    红肚兜?

    桥已经找到,纪策做出了集合的手势。大家纷纷聚了过来,可是此时没人在乎什么桥了,都把目光放在了张三手里的东西上。

    那是一块红色的布,被河水浸透了,颜色显出深红。

    在深山老林里,黑水河边,蓦然出现一块鲜艳的红布,这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妖异悚然。

    他们仔细检查了一遍,这块布并不是被血液染色的,只是很普通的一块红布。

    纪策询问张三:“你在哪儿找到的?”

    张三指了指河岸:“就在那边,我眼看着它从河里翻上来,顺着水流漂上岸的。”

    朱大和吴二到事发现场附近查探搜索了一番,又有了新的发现:“还有个包!”

    把东西送到纪策跟前,阿藏受命把包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这个包成军绿色,有点制式装备的意思,不过样式跟中方的包有所不同。包的主拉链开了一个口,大部分东西都被水冲走了,还剩了一些泡烂的食物,散发着的气味。

    侧面有一个略小的拉链,拉开之后从里面掉出了一个空瓶和几根不明植物的茎秆。

    此时宫持看明白了,他推了推眼镜道:“是和好教的军队。”

    糙子啊了一声:“什么和好了?”

    梁上君呼了他一巴掌:“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给我丢脸!那么长时间的理论课全白学了!”

    糙子缩到旁边自怨自艾,只得老实地听宫持的解释:

    “和好教是越南的一个宗教,是小乘佛教的延伸,这个教派以红布代替神像,以清水和鲜花作为供品,不受佛理和修炼,具有很重的政治色彩。南北越统一后,由于它的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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