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当初所言,两人回宽北巷定居,从今往后都会住在这儿。
    如今宽北巷被上面列为老建筑保护基地,成了游人观光的地儿,冷清不复存在。巷子里的人家搬走了几户,但对面婶子家还在,婶子的儿女都读大学去了,许念回来那天,她特意过来帮忙。
    “过两年我就退休了,正好他们兄妹俩毕业,可以享清福咯。”婶子笑道,眼眉的皱纹明显。
    许念边收拾边聊天。
    婶子问:“以后还走么?”
    她摇头,肯定道:“不走了,就在这里。”
    “那挺好的,咱这地方其实也不错。”婶子哂道。
    那倒是,发展愈发好了。
    许念和顾容去县城探望许奶奶,现今许奶奶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不过精气神却不错,无病无痛,看见她俩来了,忙喊大伯出来招呼人,得知许念其中一份工作是在大学里教书,她满意得合不拢嘴,连连道:“当老师啊,哎哟,好,真好,真出息——”
    大伯母接话说:“弟弟报了师范大学,以后也出来当老师。”
    弟弟,不是秦天赐,而是大伯母的儿子。
    许念问:“哪个学校?”
    “H大师范大学。”
    985院校,很不错。
    许奶奶拄着拐杖过来牵顾容,“先坐着,这大老远开车过来,肯定累得很。”
    边说,还边朝桌子那儿走,要跟顾容倒水,顾容赶紧拦住,说:“您歇着,我自己来。”
    两人在县城呆了两天,然后直接去顾家。
    顾母身子骨依旧硬朗,还是老样子,对比前几年,顾老爷子气色红润了不少,见许念来了,抢先把人叫到书房陪自个儿下棋,老年生活无聊,每次许念一进门他就让人来切磋两盘。顾母对许念的态度转变很大,从原先的冷淡变得十分满意,这很大程度归功于许念肯陪她打麻将,有时实在太闲,她就带着沈晚或者哪个老姐妹去M国,找许念搓两把。
    顾容对此非常无奈,但又没办法。
    沈晚和八斤一样,仍然是孤苦的单身狗,全家老小里,就这两位还单着。
    沈妈妈打算让她下个月去相亲。换成以前,沈晚是无比唾弃这种行为的,然而年龄渐大,她可不是单身主义,对此俨然毫无意见,甚至还亲自挑相亲对象。
    当沈晚专注相亲之际,许念和顾容亦有特别的事情要做。
    她们打算领养一个孩子。
    在此之前,她们有认真考虑过要不要去国外自己生,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领养手续特别麻烦,等待和准备周期长,开春的时候,终于尘埃落定。她们要领养的是个四岁多的女娃,小名叫囡囡,大名没有,在此之前,许念顾容见过她几次,小孩儿很是瘦小,总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一天到晚都沉默得很,几乎不讲话。
    这种性子的孩子,很少有家庭愿意收养,况且已经处于记事的年纪。其实许念原本的意愿收养对象不是她,只是见到这小孩儿偷偷躲在柱子后面瞧人,不像其他孩子那样,眼里带着渴求与期盼,不知怎么地,许念改变了主意。
    顾容领会,过去蹲下身,问她愿不愿意。
    囡囡小脸鼓鼓,像是思索了会儿,才郑重地点点头,凑近抬起手一下紧紧抱住顾容。
    上车时,一开门便见到大只的微胖八斤同志,囡囡还有点害怕,许念没啥带娃的经验,迟了半晌才哄道:“没事没事,它很乖,不会咬人的。”
    囡囡仍不敢靠近八斤,扒着她的手臂,小腰板挺得笔直,呆呆愣愣的。前面的顾容挑挑眉,关门开车,八斤有些委屈,皱巴着脸,它现在不像小时候那样可爱无害,身躯确实有点大,半蹲在座位上比小孩儿还高,它用脑袋拱拱许念,口里呜呜两声。
    许念没考虑到囡囡会怕八斤,本想着一家两人一狗都来接她,这样应该更好些,她揉揉八斤的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养孩子不是件轻松的事,接下来的日子她俩深有体会。
    囡囡的大名是顾老爷子取的,叫顾青许,青,谐音情字,取自“一往情深深几许”,两个含义。许念执意让囡囡跟顾容姓,起先是打算跟她姓的。
    其实跟谁姓无所谓,反正都在一个户口本上。
    俗话说隔代亲,这话真不假。顾母很喜欢囡囡,顾家上上下下就这么一个小孩子,甭管是否亲生,她都稀罕,家里的人没时间陪他们,老两口便成日带孩子打发时间。
    囡囡的孤僻性子亦慢慢转变,逐渐开朗起来,小孩子的世界简单,她还小,从前过得不顺遂,但以后可以无忧无虑了。
    如此养了三个多月,瘦得像豆芽菜似的囡囡圆润不少,白白嫩嫩的招人喜爱,她很亲顾容,时常扒着人不放,凑顾容怀里亲昵乖巧喊“妈咪”。
    可怜的八斤终于被小主人所接纳,许念没空的时候,出去遛娃的担子便落在了它头上,八斤很是负责,绝对不让囡囡走远。不过它最亲的还是许念,对谁都好,对许念尤其好,这傻狗时常认知不够,以为自己还小,有时一屁股就坐许念腿上去,跟着一起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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