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抚,也像在逗他开心。这种孩子气的举动让郑衡亚忍不住嘴角微微勾扬,也抬起右手食指轻轻回戳。

    相处久了,他们偶尔会没有交谈,只靠眼神与肢体接触表达情绪。以往谈威都会觉得很甜蜜,但现下却觉得有些郁闷。

    为了防狗仔的专业相机,两个男人,即使在车子里也只能以手指在底下这样嬉闹,怎麽想都有些悲哀……

    接下来,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

    回到了谈威的住处,郑衡亚将车於驶进地下室停好,要下车时谈威突然问他:

    「阿亚,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还不错啊。」

    「那是勉强还可以的意思?」

    郑衡亚转头看了谈威一眼,觉得他今天特别不对劲。谈威偶尔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当他觉得郁闷时总会想要默默独处,所以郑衡亚刚才一路上都保持安静,没想到谈威现在却开始问些让人摸不着头绪的问题?

    「怎麽了?为什麽会这麽问?」

    「不知道……」谈威竟如此答道。「我要好好想一想。」

    如果你深爱一个人,想和他有稳定的关系,你就会想到很多关於未来的事。

    ——至少谈威是如此认为的。他开始很在意自己的收入、认真地规划未来的目标,他要确保自己的工作足以让两人过着优渥的生活。但那只是身为男人最基本该做的,除此之外,他的恋人开心吗?觉得两个人有未来可言吗?他必需要顾虑到很多事……

    「想什麽?」郑衡亚一头雾水。他下了车关上车门後又按了遥控器将汽车的中控锁锁上,郑衡亚以为是机器的哔哔声让他听不明白谈威在讲什麽。

    「那个女孩子……她男友很讨厌她走这一行。」

    两人一起走向电梯,谈威突然又提起方才工作时遇到的事,让郑衡亚更加困惑。

    「为什麽一直提那个男的?你爱上他了?」

    「噢……这玩笑不好笑。」谈威捂着嘴,一脸不舒服。

    「哈哈,对不起。讲出来後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可怕。」

    郑衡亚皱了皱脸,和谈威一起踏进电梯里。他刷了保全感应卡按下楼层按钮後,想了想又说:「我觉得那个人很不成熟。」

    「嗯……不过那是正常男人会有的反应吧?」

    「吃醋是一定会的,可是那个男人如果爱她,应该要试着去了解她的工作才对,而不是从头到尾都摆出那种表情。他的态度只会害那个女孩子在现场一起被讨厌而已。」

    「那你也会吃醋吗?」谈威偏头问他。

    郑衡亚抿唇沉默了好几秒。一想到他的答案也许能让谈威心情变好些,才看着电梯里的镜子有些不情愿地小声回答:

    「一开始的时候当然会。」

    「现在呢?」

    「……偶尔。」

    电梯门开了,郑衡亚抢先走出电梯,谈威则不疾不徐地跟在他後头,嘴角含笑。

    像是感应到背後那股情绪,郑衡亚边拿着钥匙和保全系统感应卡开门边嘀咕:

    「开心了吧?」

    「超开心。」简直可说是满面春风。

    进了屋里,谈威迫不及待地关上门,将脸颊发热的恋人揽进怀里亲了一下。

    「我好爱你。」

    「我知道。」脸红。

    「不要抛弃我。」

    「你怎麽老是在担心我不爱你?」郑衡亚真不明白,谈威到底为什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半开玩笑地重复类似的话?

    「我怕演艺圈把你吓跑了,也怕你有一天会突然讨厌我的工作内容……就像那个男人一样。」

    郑衡亚闻言忍不住笑了。是啊,到现在他都还没被这个圈子吓跑,连自己也很意外呢。更教他觉得意外的是——

    「所以你刚才一路上在烦的就是这件事?」

    一阵沉默,谈威没有回话。郑衡亚後退一步看着谈威,才发现他脸上竟是紧张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谈威也是会害羞的,当他偶尔示弱时,就会觉得很难为情。郑衡亚没有取笑他,那瞬间的心情反而有些五味杂陈。

    他们相恋时要面对问题很简单但也很复杂,就是谈威的工作。

    公众人物完全没有隐私可言,和谈威相恋之後郑衡亚要注意很多事,还要学着对许多莫虚有的猜测、胡乱编造的绯闻视而不见……

    看来谈威一直很介意这件事。他曾经对郑衡亚说:「跟我在一起会很委屈」。可是郑衡亚不曾想过那些事,反正爱都爱上了……

    这种像是告白的声明郑衡亚当然不好意思说,他只能轻拍谈威的肩膀:

    「我并不讨厌你的工作。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很幸福,我希望……你一直都这麽幸福。」

    谈威闭上眼缓慢地深吸了口气,觉得这一瞬间有股情绪在胸口翻腾。

    像这样坦率地对身边亲密的人说出自己的烦恼,然後被对方用温和的言语安抚……已经多久不曾有过了?

    身边有个可以倾诉、也能理解他的处境的爱人,他现在真的很幸福……

    郑衡亚思索着是否要再说些话时,谈威已经张开眼凑向他,亲吻他微热的脸颊。

    「阿亚真的有想过要在东部盖农庄吗?」

    为什麽突然这麽问?郑衡亚一头雾水,但还是老实回答:「有啊,以前有想过。」

    「那让我当股东吧?如果你有看到喜欢的地,就买下来,做以前做想的事吧?」

    郑衡亚很快就明白了,心里既感动却又有些古怪。

    这个行业对郑衡亚来说不是久留之地,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谈威身边做私人助理,否则几年之後说不定会有记者拿形影不离的他们作文章。所以谈威想为他买地、让他远离这个圈子做他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这……算是另一种模式的金屋藏娇吗?

    「再说吧。」回过神後,红了脸的郑衡亚只能这麽回答。

    「为什麽?你其实没那麽想要盖农庄?」

    「没想要做那麽大,本来只是想要买块地而已。」

    郑衡亚放下背了整天的随身背包转身往客厅走去,谈威一直跟在他後头游说着:

    「做农庄嘛!你可以种自己喜欢的东西耶。」

    「有地就可以种了,不用做到那麽大啦。」

    「种得好的话还可以开发成产品,假日还可以教去玩的小朋友种菜。」

    「嗯嗯嗯。」连推拖之词都懒得讲了,直接嗯嗯嗯带过。

    「我还是第一次这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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