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到底还有回来的一天,你说对不对?”

    此时宣旨的太监已经歇了片刻,也得了好处,正要回去复命。临行前,想在弘曕这里讨个好,于是凑过来道,“二贝勒,这可是大好机会,我听说各地官员得了信儿的,都拼了命的往济南赶。皇上让您去接驾,可见对您是恩宠有加啊。”

    肃浓听了苦笑,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这是邀宠的好时机,他也不想断了弘曕的前途,所以才提出分头走,自己北上。

    “不行,我不放你走。”这下弘曕连马也不骑了,索性坐进车里,说话间又忍不住毛手毛脚,让对方疼不已。

    “你快出去,这里太挤……”车子里窄,肃浓连躲也无处躲。

    无处回旋的空间里,弘曕兴致大好,一路的软磨硬泡,终于实实在在攻了进去。两人在颠簸的车子里欢好,肃浓咬紧了牙关没有出声,直到最后对方泄在自己体内。

    随后他慌忙整理好自个儿,逃也似的跳下车子,任弘曕百般拉扯也不愿回去。

    “车上太闷,让我走一会儿,透透气。”

    “那我陪你?”

    “不用。改道济南的事,还要筹划下,你去前头商量商量吧。”

    肃浓如此说,就是从了他的主张,一同前往济南。弘曕知道他心中块垒,不好勉强,只好依言走开,放他自己一人静静。

    兵马行在路上,难免扬起些尘土。肃浓避开些距离,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来,黑黑的一小块,鸦片膏子。

    将鸦片捏在手心,走出几步后,最后还是一扬手,将它丢了出去。肃浓重重叹了口气,宁波被围时孟戚元慷慨解囊,这件事不说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

    ☆、夜访

    不出所料的,没过多久,八旗与白莲教临时组合的军队在天津被击溃,联军进城,据说正烧杀抢掠,祸害百姓。

    好在出城出的早,不止皇上太后,一干皇亲国戚都出来了,浩浩荡荡到了济南。君臣齐聚,一同北望而泣,

    虽然在国难之时,但崇善见到了儿子,弘曕又是带兵接驾,心中还是有几分高兴的。

    哭哭啼啼寒暄了半天后,福晋将弘曕拉到一边,用眼神示意道,“看到没有,太后身边那个,就是七格格了,模样不错吧?”

    弘曕勉强一笑,也不好说什么。

    “等我们回京了,跟太后讨个旨意,这事儿就定了。额娘我想抱孙子,想得头发也白了。”说道后来,瑶秀嗔怪弘曕。

    “额娘,我在南边还有军务,哪儿能留在京城成亲。”

    “我不管,太后老人家下旨,就算你把那个总督辞了,也得把亲事给我办了。”

    瑶秀撇下这句话走了,弘曕回头一看,肃浓正站在不远处,显然听到了他们母子对话。

    弘曕快步走过去,没等他开口,肃浓已经抢先道,“恭喜,这是好事。”

    “什么好事?大哥你知道我……”

    “你搅了我的婚事,我不能也把你的婚事搅了。等议和的条约签了,你留在京城成亲,我回宁波帮你料理军务。”

    “大哥!”弘曕激动起来,一把抓了对方胳膊。而且声音大了,左右都看了过来。

    这时太后的贴身太监小跑过来,凑到弘曕跟前,“二贝勒,太后叫您过去呐。”

    弘曕眉头拧成一团,无奈放了手,一走三回头,很不情愿的去了。

    肃浓还是站在原地,可以看到弘曕给太后请安,然后又站到跟前说话。旗人女子不比汉人,即便未出阁也不躲不避。七格格亦跟在太后身边,两人靠近了,果然是一对极般配的郎才女貌。

    肃浓转身,又望见谨郡王夫妻,也在不远处笑着私语。

    济南的这段日子,对这帮皇亲来说,最大的感慨恐怕是清苦。虽然当地已经极力侍奉,但到底不比宫里,吃喝用度都降了不少。

    其次便是无聊,京城那些戏园勾栏,这边没有;金石古玩,统统没带。几个宗室子弟几乎闲出鸟来。弘曕以前就不玩这些,如今职务在身,更不会与他们凑在一处。倒是肃浓,大家都熟得很。

    旧友重逢,难免要叙旧,谈到故去的睿亲王,众人都一阵唏嘘。

    “若是睿亲王在,我们未必会落到这个境地。”有人如此说道。

    肃浓在一旁没有开口,他固然思念博棙,但他也知道,睿亲王有勇有谋,人中之杰,却依然改变不了时局。

    “大贝勒赏光唱一段?”说话的是怡亲王的五子德禄,七格格的兄长。他是个琴痴,一把胡琴拉的如痴如醉,不过架子也大,轻易不肯捧场。

    “你不会把琴也带来了吧?”肃浓问道。谁想说话间,对方转了个身,手上便多了一把琴。

    旁边立即有人起哄,“没有琴,这不是要了五爷的命了?”

    琴音出来了,是西厢里的段子。肃浓却抱拳致歉,“太久没唱,我这嗓子生了,身板也硬,实在不敢献丑,见谅见谅。”

    琴师手上一停,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劝道,“大贝勒莫要推托,您是有天分的。我听你唱过这个,好得很。”

    琴音再次响起,肃浓正为难间,被人一把抓了。“大哥你怎么在这儿,我有正事找你,快跟我走。”在众人不满下,弘曕将肃浓强行拉走,也算是为他解了围。

    “多亏了你。”肃浓鼻尖上冒了些汗,抬手用袖子抹了。

    “这帮人不学无术,以后别跟他们混了。”一只手没放,另一只手又抓上去,握了对方的腕子,放到自己嘴边。“还有,以后也不准你扮女人,要扮,就只能扮给我看。”

    肃浓听了便抽手出来,“那我还不如唱给他们听,人家至少是懂戏的,你连我扮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用不着知道。”弘曕手放在他腰处,用力一揽,两人便贴在一起,“这身子我里里外外都看过了,不管你扮什么,我眼里都是你。”

    情话说的旖旎,肃浓却没什么兴致。于是他转而道,“不是说好要教我洋文么?”

    “这你还惦记着呢?”

    “当然,我又不是说笑。”

    “那好吧,你跟我来,去我房间。”

    等弘曕讲完了二十四个字母,肃浓不由叹道,“这洋文还真是古怪,念起来舌头都打着卷。”

    “那你还学不学?”

    “当然学。”

    “今儿就教这些吧,先把学费交了再说……”弘曕笑着缠上去,显然已经忍了半天了。

    这里不比在宁波的私宅,人多眼杂。在这种地方亲热,肃浓的心是提到嗓子眼的,所以他无论如何不能让弘曕胡来。

    “大白天的,这儿不行。”说话间,已经有指头已经伸到他嘴里,肃浓毫不留情咬了下去。

    弘曕吃疼,轻叫了一声。“那……我不大动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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