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趟肃浓能来,也让他大喜过望。

    “这我可不敢居功,千里迢迢寻夫的,是你身边这位红颜。”肃浓指了指罗茵。

    于是弘曕看了一眼罗茵,冲她笑笑,道了句,“辛苦了。”

    罗茵伸手牵了孩子,对弘曕道,“孩子都这么大了,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我给取了个小名叫丫丫,你给想个大名吧。”

    弘曕听了便道,“丫丫不错,大名嘛……容我想想。”

    见他们聊的亲密,肃浓知趣想要告退,弘曕却如论如何不放。最后将他拖到偏厅,要他在这里稍事歇息,等他安顿好罗茵母女,再来找他一叙。

    方才听这里的下人说,这宅子的主人是城中富甲,为避祸举家出门去了,长毛进城后占据了这宅子,贼人一走,弘曕便带人住进来了。肃浓在偏厅闲坐,逛了一圈,发现果然布置的华丽,黄梨木的贵妃榻上铺了锦绣软缎,上面架的烟具也是做工考究,非平常人家可有。

    打开烟盒,里面还放着大烟膏子,一看便知是上等货,也不知是原主人的还是长毛贼留下的。最后肃浓只是品鉴了下烟具,他身上戒了,如今心境好,东西放到眼前也能忍着不碰。

    外面天阴阴的,好似要下雨。江南湿冷,平地里坐着徒生寒意,于是肃浓索性躺倒,扯了条薄被子盖上。

    身子暖和了,很快有了睡意,昏昏然间,耳边沙沙,似乎雨也下来了。这时肃浓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又走到跟前唤他。

    “大哥……”

    是弘曕,肃浓心里明白,人却懒懒的不想回应。舟车劳顿,好不容易歇下了,正在半睡半醒间,最烦被人叨扰。

    于是肃浓没搭理对方,静静合眼躺着。说是睡着了也不过分,因为只要周围没动静,下一秒就要他就要酣然入睡了。

    然而对方似乎不甘心,又靠近了,“大哥,大哥……”

    声音就在脑后,一声连着一声。肃浓忍不了了,正要挣扎起身,忽然耳根处冰凉,似乎贴上来个软物。

    肃浓心下一惊,待粗粗的喘气声在耳边响起,更是三魂掉了七魄。

    是弘曕在亲他。湖南被辱的前事转眼浮现,真凶是谁不言而喻。轰的一声肃浓脑子瞬间炸掉,思绪乱作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

    男女之情,裘田庄的话似远又近。种种前事纷至沓来,一一浮现,仔细想来,似乎也不该意外。

    是自己驽钝了,肃浓懊恼。

    终于,神使鬼差的,他忍着不做声,亦没有动。

    对方的唇舌在他脸上逗留了片刻,随即往下,缠绵在脖颈间。

    衣衫沙索,是解扣子的声音。即便脑袋空空,手脚发木,衣裤被褪下的那一刻,肃浓还是不由得浑身微颤。

    胸前啧啧有声,撩的人骚入骨髓,皮肤上冒起一层层小疙瘩。知道对方在舔弄自己乳粒,肃浓不能睁眼去瞧。眼前黑蒙蒙的,触觉加倍而至,他手垂落榻边,抓住那里的褥子,几乎掐断了边上的流苏。

    最后弘曕起来,让肃浓趴在榻上,自己俯身上去,从背后插入。

    被翻过去脸朝下的那一刻,肃浓由衷松了口气。刚刚正面相对,如果对方继续抚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下去。

    身上之人的撞击,同他的呼吸一样急促浓重。体内那根巨物猛烈进出,几次捣到要紧处,差点让人喊出声来。

    外面的雨声转大,磅礴之势盖不住屋内的风浪。

    肃浓被干的没了魂,头埋在褥垫上涕泪齐出,身下也湿了一滩,说不清是淫水还是精水。只能说是混混沌沌,一塌糊涂。

    一塌糊涂……晕过去之前,肃浓如此想。

    肃浓醒来时衣着完好,身上也被料理干净了。可见与上次相比,对方处事从容很多。

    肃浓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外面雨还没停,只是小了很多,雨声几不可闻,只有檐水滴答,击在石阶上水花四溅。

    好像散了架一般,轻轻一动便牵扯痛处。肃浓索性不起身,就这么躺着,眼看着窗外本来不甚明朗的天,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大贝勒,您还睡着?”外面的人轻轻敲门,毕恭毕敬的问道。

    于是肃浓欠起身,靠在榻上喊,“醒了,进来吧。”

    一个小厮推门进来,手里拿了件物件走到榻前,“大人请大贝勒去前厅用饭,还说这地儿下了雨阴寒,要小的拿了件袍子给大贝勒御寒。”说完了,两下抖搂,亮出一件氅衣来,素缎纱透,滚了灰白的雪貂绒边。

    这件衣服放在京城王府实在稀松平常,但此时此地却是格外珍稀的,也难为他想得周到。肃浓心中苦笑,接过来放在腿上。

    “我不去了,你就回说我身体不适,随便拿点吃的过来,我就躺这儿对付一顿完了。”

    来人听了吃一惊,虽然不情愿,最后还是诺诺着走了。想不到没过多久,就有一班人进来架起桌子,传花鼓似得上菜,几乎将整个席面都搬了进来。

    “这是干嘛,我一个人吃,这么铺张?”肃浓见了道。

    “这是总督大人吩咐的。”旁边有人回道。

    听人这么说,肃浓方才想起,不久前朝廷已经授了弘曕闽浙总督职,怪不得今非昔比,有了这番排场。

    用完饭,肃浓被领到早就布置好的卧房,简单洗漱后便躺下了。

    雨时大时小,几乎下了一整晚,扰的肃浓也不能成眠。

    到了清晨终于云开雨霁,等东边透出了第一道光,肃浓便起床,轻装收拾了一番。趁着营中将士早上练操的功夫,他一个人出府,直奔渡口雇了艘船,踏上归程。等弘曕阅操回来,他已经出城一百里,快到杭州了。

    “一个人都看不住,个个是饭桶!”兵带久了,弘曕脾气也见张,踢翻了桌椅不说,还掷出手中的火铳,打的一个下人头破血流。

    罗茵见了亦不敢上前,带了憋着嘴快要哭出来的女儿,默默退下了。

    直到傍晚,弘曕气头还是不顺,在饭桌上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把罗茵母女唬的够呛。没来由的,他整个人烦躁不堪,饭后到院子里晃悠了几圈,最后一脚踏进了偏厅。

    这地方像是个魔障,明明他忌讳的很,却神使鬼差的要进来。

    昨日下午,就在这里,他与他同父异母的兄长颠鸾倒凤,确切的说,是他迷奸了对方。合着雨声,那浅浅的低吟着实乱人心神。水汽氤氲中的美人,也不再是自己的梦中仙。世间万物皆是如此,越是不能碰的,越是欲求难耐。

    弘曕长叹一声,扶着案桌缓缓坐下。手边的烟盒玲珑,弘曕见了却更添烦扰,举手一扫,将烟盒拂落。

    这盒子不愧是精工巧做,掉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摔开了盖子,显出里面的内容来。

    这一摔不要紧,却让弘曕紧张起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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