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也不顾着还在过年,执意要带若水去昆仑山。妙善大师也好安钧华也罢,心系若水的安危,见若水虚弱的样子也没多做挽留。

    安钧华本想多给儿子派些人手,妙善大师也说让师姐们陪着若水一起去,可若水怎么都不答应,还说要是那么多人一起去,那他便不去了。为了不惹若水不痛快,安钧华和妙善大师的提议也就作罢了,只是安钧华仍是派了影卫暗暗跟着,又叫人把若水那架马车内部布置得更加华丽舒适又给了二人不少金银细软,便让道虚带着若水上路了。

    影卫只效忠于皇帝,要不是这次安钧华给若水派人手,安逸凡都不知道自己的父皇身边还有这么一支力量,难怪自己会一败涂地。失去了若水的消息,也不知道二人走到哪了,万一若水没找到那块玉璧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前途也就跟着完了。有利剑悬于头顶,安逸凡少不得要寝食不安。

    虽说那块玉璧最有可能在昆仑山,但谁也说不好会不会一早被什么高人发现弄到别处去了。安逸凡将那个幻境中见到的玉璧画成图样遍发天下名山大川洞天福地,以朝廷的名义发动人手一起找。这么做一来是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二来表现出对弟弟的关心也可以淡化亲手杀死安逸乐给臣民带来的不良印象。

    安逸乐靠进圈椅里仰着头长出一口气:这都正月十五了,还是没有关于玉璧的任何消息。

    若水走了之后,雍王府里来来往往的人便多了起来,眼见着皇帝龙体欠安,嫡皇子又是个出家人,还是有不少人觉得安逸凡要当皇帝的。王府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安逸凡心底却空落落的。和光消失了,这一点安逸凡倒是早有心理准备,可晨歌也走了。

    才一过初五,妙善大师就要启程回无名观,安逸凡原以为晨歌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元阳也会留下,没想到小狐狸却毫无留恋的随着妙善大师一起回去了。

    “他与你不过是窗前默默守望的缘分,也不过就是临行前送你一程的情分,今生今世你与他纠葛至此,前世的缘分已尽。你若真是想让他回心转意,不管是为了你的皇位也好还是真喜欢他也罢,全要靠你自己了。”

    和光临走之前的话在安逸凡耳边回响着,心里一阵憋闷。现在朝廷上下皇宫内外,谁见了他不是谄媚逢迎满脸假笑,即便是对他亲手杀了弟弟有不满也不会放在脸上。更不要说那些上门提亲或者去父皇母妃面前走路子想把女儿嫁进来的人了,看了就让人心里腻味。

    回想着晨歌调皮的样子,想他叫自己“野鸡王爷”还说自己是童养媳,安逸凡脸上勾起一抹苦笑。罢了,无关喜欢不喜欢,要当皇帝的人,本就不该有这些感情,而晨儿……也不适合在这里生活。

    安逸凡抖擞了精神,再次投入到烦冗的朝政中去了。

    “若水,有觉得冷吗?”道虚将马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进去看若水。

    冬天的塞外见不到漫天的黄沙,厚厚的积雪掩盖了山川大地,被正午的阳光一打别有一番壮观的景象。如果不是得了皇帝的特许可以走官道,只怕是走上两三个月也未必能到昆仑山。饶是如此,若水也不愿意在馆驿休息,好像是特地避开朝廷的人似的。道虚对这些不甚在乎,只是每日里打听好路程远近,总能找到村庄投宿就是了。

    “嗯……这车里挺暖和的。”若水一手托腮侧卧在马车里,听见道虚问话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儿。最近这几日若水的精神头忽好忽坏的,若是前一晚与道虚双修了隔天精神就会好些,若是没有便会懒懒散散的,一整天都昏昏欲睡。

    “我们离下一个村庄还有十里地,车上有吃的我们就不急着赶路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道虚用铁筷子拨弄了下炭盆里的银丝碳,见车里确实很暖和便放下心来。若水现在身体弱得很,要是因为天冷再染了风寒可就糟了。

    若水挑唇一笑并不答话,伸出一根嫩葱似的手指对着道虚勾了勾。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道虚坐过来欲搭了若水的脉门号一号,却被若水躲开了。

    若水平趴在铺着貂皮的小塌上,懒懒开口吩咐道:“给我揉揉腰,酸死了。”

    道虚眉毛一挑,面上不禁微微发红,找准若水腰上的几个穴位按揉起来。

    “嗯……真舒服……”若水似是有意的,叹息的声音格外妩媚,“小和尚,你这床上功夫不济,按揉的手法倒是挺高明的。”

    感觉到腰上的动作一滞,若水似是有些嗔怒地说道:“早就和你说了不许碰我的身子,你怎么就这么大胆,还是你一早就猜到了我是在唬你的,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信我。”话尾的音儿挑高了几分,若水倒勾着腿用脚后跟磕了道虚的肩膀一下。只着了锦袜的秀美玉足并未用力,与其说是打一下,还不如说是捶肩。

    “若水,你最近愈发唠叨了。”道虚微微一笑却并不解释。

    “怎么了?你嫌弃了?以前不知道我心意的时候你虽偶尔气我两句可大体来说还是听话的,后来真真切切知道了我是喜欢你我说什么你就不当回事了,现在吃过用过了你就开始嫌弃了,是不是?”若水回过头来一手撑在耳侧拧着身子回望道虚,半睁的凤眸内闪着锐利的光,大有道虚敢回答“是”就要动手的架势。

    若是理会若水这些明显带着小脾气意味的牢骚,道虚就不是道虚了。厚实的手掌传递着暖心的温度在若水腰侧摩挲着,道虚手上的动作并不停,淡淡说了一句:“那个晚上,我听到了老人家与你的对话。”

    凤眸圆睁,若水先是一愣,而后狠狠瞪了道虚一眼拍开了道虚正给自己按揉的手,愤愤地别过头去继续趴着不看道虚。

    “合着你是一直哄着我玩的!”

    道虚也不恼,把手移回来继续给若水揉腰。若水趴在小榻上扭动了两下没躲掉道虚的手也不再动弹。

    “我什么时候会真正逆了你的意思,起初我只想着去昆仑山找到完整的《太上心法》,若是心法上说非要双修不可,到时候也是顺理成章。而且所谓双修,定是对你我都有裨益的,否则岂不成了下九流的采补之术,等到那时想来你也不会反对了。”

    道虚的声音如由冰雪融化而成的潺潺溪流,清冽而温柔,纵然心头有多大火气多少烦恼,听了他的声音也能消下去。若水以前总打趣道虚说山下的老百姓喜欢听道虚讲经并非因为道虚佛法精深,全是占了好嗓子的便宜罢了。可现在道虚就算说的舌灿莲花,若水依旧是不理他。

    “倒是你,明明猜到在商陆那晚我并不是对陆伟下咒那么简单,为什么还想着一死了之?”挺翘圆润的丰臀就在手边,道虚有心逗一逗若水,虽然声音还是那样柔和,却是在那臀上轻拍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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