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斩了谁!”

    “小王爷,一人两人我们能斩,可这有好几百人啊,怎么斩?”安广政一脸苦楚道,“童将军若是没走,有他的队伍坐镇,我们可以无所忌惮,可现在我们只有二十余人,如何抵挡几百人?”

    小王爷一看这浩荡的人群,也有点心有余悸,却不肯松口,道“小县官失职,本王斩他实属应当!”

    “小王爷,当晚来劫狱者武艺高强,吾等十余人都挡不住,薛大人不过一文人如何能挡?”安广政继续道,“何况薛大人为阻对方还负了伤,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见小王爷还是不肯改变主意,他又道,“再者,薛大人一直恪守本职,深受百姓爱戴,此次事件的错不全在薛大人身上,却只斩他一人,恐难服众。”

    “闭嘴!”小王爷听得不耐烦,一意孤行道,“时辰已到,拿令牌来!”

    安广政无可奈何,只得将令牌递上。就在小王爷的手指即将接触到令牌的那一刻,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人声,大呼道“薛大人是好官啊,请小王爷开恩!”

    此话一出,人群中立刻此起彼伏地响起“请小王爷开恩”之声,后又有人带头跪下,四周人群都纷纷跪下求情。薛家众人、蔡捕头一行人也都跪下恳求小王爷开恩,邢台上的侩子手竟也将手上的斩刀一扔,扑通跪下,磕着头大哭地求小王爷饶薛大人一命。顿时,全场求情声和哭声混成一片,达到顶峰。

    “大胆,这群刁民!”小王爷不禁大骂,伸向令牌的手却迟疑起来。

    霍追恩跪在最前面,手紧紧握住断水剑,目光锁定小王爷,若小王爷执意扔出令牌,他便立即拔剑冲上邢台。

    第四一回 化险为夷

    台下百姓的求情声高涨,伴随阵阵哭声,场面可谓是惊天动地,催人泪下。

    众护卫顿感肩头压力剧增,小王爷若是执意斩首,村民们一激动往里面冲,他们根本挡不住!而且细想一下,大伙对小王爷的身份有所忌惮,断不敢对他动手,那他们这帮当护卫的不正好成了肉靶子?跟着小王爷这样的主子,死了都不会过来瞅一眼的,谁愿意拼命啊?众人不禁畏手畏脚起来,甚至有几个加入了求情的行列,一旦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跪下求情,只望小王爷开恩,也算是给众手下一条生路。

    局面一面倒地偏向薛念终,惹得小王爷十分不爽快,伸手抽出令牌。安广政见状,立刻跪下道,“小王爷请三思,现在收回成命还来得及!”

    小王爷面色不佳,把令牌拿在手上扇了扇,情势如何他还不至于看不出,但就是不甘心就这么放了小县官。

    安广政见他动摇,又劝道“小王爷,事情再闹下去,王爷那里可不好交待,您也知王爷他一向厌恶武林人士,若是知道您为了一个江湖人而斩了一个好官,会不高兴的。”

    “大胆!”小王爷一脚朝他踹去,将人踹翻在地,道“你想用我父王来压我?”

    安广政又爬回来跪下,道“属下不敢,只是事情闹大了,被朝中知道,王爷的威信也会受到影响。”

    小王爷冷哼一声,他什么都可以不顾,却不能不顾他父王的声誉,逐而将令牌扔回原位,又冲安广政唤了声过来。安广政立刻凑近,小王爷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便摆摆手让他退下。安广政面露笑意,大呼一声谢小王爷开恩。

    “大伙请安静!”安广政站到台前高呼道,全场刹那间安静下来,听他道“小王爷特赦,免薛念终死罪。”

    话音刚落,场内立刻沸腾起来,齐呼道“谢小王爷开恩!”,纷纷行大礼谢恩。

    霍追恩顿时双手一抖,断水剑掉落在地,眼眶中不禁充满泪水。见薛母在陈妈和桂圆的搀扶下行了大礼,他也赶紧叩首行礼,随众人呼道“谢小王爷开恩……”

    场面得到控制,安广政继续道,“薛念终在职期间,因看守不利,导致重大疑犯脱逃,小王爷念其一直尽忠职守,免去死罪,但官职仍要剥夺,今生亦不得再考取功名,家产全数充公,即刻执行。”

    只要人还在,比什么都好,霍追恩心存感激,想着充公就充公吧,反正值钱的都让他卖了。安广政一宣布完,小王爷起身甩袖就走,安护卫携众护卫立刻紧跟保护,众人俯首恭送。待人一走,沉寂的场面立刻变得欢呼雀跃。

    霍追恩冲上邢台,心急地扶起薛念终,想要解开法绳,无奈绑得太紧。“夫人,刀,刀!”薛念终提醒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侩子手。侩子手会意,主动递上大刀,霍追恩一把拿过来,手起刀落,法绳被砍断。

    “夫人,追恩!”薛念终顾不得礼俗,当着无数村民的面深深拥抱住霍追恩。

    霍追恩狠狠地回抱他,哽咽道“老终,老终……你吓死我了。”如此真实的老终令他舍不得松开,害怕一松手就成了泡影。

    “追恩,辛苦你了。”薛念终温柔地笑起来,露出右侧脸上的酒窝。

    两人牵着手走下邢台,薛念终跪在薛母跟前,道“孩儿不孝,辱了薛家声名。”

    薛母颤颤地扶儿子起身,泣道“只要你平安,娘别无他求。”

    这时,付小舟从人群中窜出来,笑容满面地向薛念终一家人拱手一揖,道“恭贺大人平安。”蔡捕头和捕快们也拥了上来,一一道喜,霍追恩发现他们皆是全副武装。

    薛念终拱手长揖,正要道谢,霍追恩已抢在前,道“多谢付先生和大家救我夫君一命。”

    付小舟笑道,“薛夫人言重了,没有薛夫人那几千两,吾等也成不了事。”

    其实要不是小王爷斩得急,让他们连上书求情的时间都没有,也不至于劳动众人。幸而薛念终深受百姓爱戴,到场求情的村民很多都是自愿的,但为了达到人多势众的效果,又花钱请了不少人来,连李瘸子都在内。这两日在临时王府闹事的也是花钱请的,还有侩子手和带头下跪的几个护卫都行了贿赂,不过最大的开销还是安护卫那。

    风波总算过去,小王爷一行人回转京城,薛家被抄,一分一文皆不得留,薛家人暂时住在一家小客栈里,正为今后的日子做打算。

    “老终,不如我们回逸龙山庄?”霍追恩刚开口,就被薛念终一口回绝,立刻补充道,“回山庄又不是让你入赘!”

    薛念终不同意,霍追恩粘上去坐在他怀里,见人扭头不理,嘴咬上他的耳朵,道“再说了——我是嫡长子嘛,逸龙山庄早晚是我的,我又是你的,所以山庄也是你的……”声音越来越小,霍追恩深感自己脸皮厚,看他还是不动心,又哄道“你要不喜欢,我们回去住在别院,不跟山庄人来往,过我们自己的,好不?”

    薛念终要固执起来,真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霍追恩劝不动,只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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