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安将军,听说如今再也上不得战场了,安小姐你若是入了宫去受了委屈,娘家怕是没人给你撑腰哈哈哈……”
    “安小姐这般厉害,哪里用的上娘家撑腰,听说安小姐过了二八年纪还没嫁,就是等着被陛下选入宫中呢!”
    “那若是没被选入宫中安小姐打算如何?京都的贵公子们怕是不会娶安小姐这样年岁的了,不过给人做填房的话,肯定还是有许多人愿意娶安小姐的。”
    ……
    亭中,贵女们你一言,我一句,说着这些叫人难堪的话。
    被贵女们孤立在一旁的黄衫女子,因为视角关系,沈琛不看到她的脸,不过听这些贵女言,就知道是安定远的女儿了。
    想起那日城门口的事,他也颇伤脑筋。
    他想过安桐会被传出些流言蜚语,但贵女们嘴巴坏成这般,却是沈琛没有料到的。
    “啪——”
    清脆的耳光声引起了沈琛的注意。
    定眼看去,只见方才说让安桐去给人当填房的粉衫女子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桐。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粉衫女子怒喝。
    围观的贵女们也没料到安桐一言不合就打人。
    她们之所以抱团围攻安桐,说到底也不过是嫉妒安桐在进京第一天,就在沈琛面前露了脸。
    “原来你还有爹,我以为你是没爹娘教养,才想帮他们教训你一下呢。”安桐面上带着浅笑道。
    “你这小贱蹄子,敢咒我爹娘,我跟你拼了!”粉衫女子挣开扶住她的几个贵女的手,气势汹汹朝着安桐扑过去。
    安桐比她高出一截,手也比那贵女长了不少,在贵女还没冲到自己跟前时,哐当一拳就砸那贵女鼻梁上了。
    贵女愣在当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鼻血已经流出来了,粉衫贵女当即吓得大哭起来。
    “有种动手,被打疼了也忍着别哭啊。”安桐嗓音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那粉衫贵女一听,哭得更大声了,不少贵女上前安慰她。
    一个紫衣贵女还想帮她出头,朝安桐斥道:“安小姐,你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安桐冷冷一眼瞥了过去:“何小姐方才也说了,武将之女,最是粗鄙不堪,那我就只好用粗鄙手段让你们见识一下。”
    “你……”紫衣贵女被气得不轻,眼神一恨,道:“安小姐既然这么喜欢动粗,那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动粗,安小姐可别说我们欺负了你!”
    这紫衣贵女显然一贯是个领头的,她这么一说,不少贵女都满眼敌意盯着安桐。
    安桐只是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从发髻上拔下一根簪子,簪子是纯金的,没什么多余的装饰,就是尖端特别锋利,看着就瘆人。
    她道:“试试看。”
    女眷打架,无非就是掐、抓、挠、扯、咬。
    安桐这举动,让在场贵女不免都心头发怵。
    她们年纪都还小,说亲嫁人,若是破了相,那这一辈子差不多也就毁了。
    而且安桐这架势,大有弄出人命她也不放在眼里的意思。
    贵女们喜欢抱团,但没谁是个傻子,会第一个上前去。
    安桐就挑眉看向那紫衫女子:“何小姐在犹豫什么呢?”
    紫衫女子面色难看,她自然也不敢像安桐这样放手一搏,只怒喝道:“关外长大的就是关外长大的,你以为京中贵女都像你这般不识礼数吗?”
    说完她就直接甩袖离开了。
    余下贵女也不敢再招惹安桐,纷纷离去。
    那个粉衫贵女也被人扶着准备离去,安桐突然叫住她:“你留下。”
    她这一出声,让原本打算离开的贵女们也停下了脚步。
    而原本扶着粉衫贵女的那几个贵女,也撇清关系似的纷纷站得远远的。
    粉衫贵女看了一圈,又是委屈又是难受。
    “你……你想做什么。”她还想横,但是气势已经弱下来了。
    “道歉。”安桐道。
    “你打了我凭什么是我道歉?”粉衫贵女估计是说话时太激动,扯动了面部肌肉,鼻梁又一阵发疼,眼泪就滚了出来。
    “那是因为你该打。”安桐面无表情盯着她:“道歉!”
    粉衫贵女又看了一圈,见没人再肯帮她,带着哭腔委委屈屈说了声对不起。
    “我可以走了吗?”她哭得一抽一抽的。
    安桐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突然问:“你鼻子怎么伤的?”
    粉衫贵女一脸懵逼:“你打……”
    一句话没说完,看到安桐不动声色扬了扬手中的金簪,粉衫贵女怕安桐再扑过来划烂自己的脸,眼泪掉得更凶,怂怂改口:“我摔的。”
    安桐点了点:“哦,原来是摔的,大家都听到了吧。”
    众贵女看安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
    粉衫女子在这群贵女中身份算是最高贵的,紫衫女子家世不怎样,但是最会把人当枪使。
    粉衫女子知道,她被安桐逼着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上摔的了,若是回头又找人告状说安桐打她,那她的脸面也算是丢光了。
    而且就算她不要脸面回家告状了,确实也是她嘴脏在先,传出去同样对她闺誉有损。
    其余贵女更不敢到处宣扬安桐打人,且不说这样会得罪粉衫贵女。光是一群贵女联手欺负人家一个,还被吓成这样,说出去丢人的也是她们。
    所以这群贵女只会在心底记恨着,不会拿这种事到处说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贵女们都离开了,安桐这才把簪子插回头上,又甩了甩刚才打人打疼了的手,坐到了亭中,跟个没事人似的嗑起了桌上摆放的葵花籽。
    日光斜照进亭中,黄衫姑娘半边脸沐浴在日光里,一张原本恬静柔美的面孔,看着却多了几分别的味道。
    沈琛看到这一幕,笑了起来:“有点意思。”
    他站的位置距离亭子不远,只是因为路边刚好有一株塔松当着,方才离开的那波贵女,又是从另一条道走的,这才没发现他。
    此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压低嗓门,就被安桐听到了。
    安桐朝这边看了一眼。
    沈琛暗道不好,虽然他是偶然走到这边的,但是偷看女眷的这名声传出去,他面子还要不要了。
    他赶紧拉着随行太监往回走。
    “站住。”身后传来安桐的声音。
    沈琛怕自己一跑,安桐直接叫人,到时候把事情闹大了更不好看,只得停下脚步。
    随行太监一句“大胆”还没说出来,就被沈琛踹了一脚,他立马缩着脖子不出声了。
    沈琛怕是的这太监一出声 ,声音就暴露了身份。
    他用袖子挡着脸,回过头对安桐道:“姑娘莫要生气,在下只是偶然路过,并非是有意偷看……”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钱袋子就扔到了他脚边。
    “方才的事,你就当做没看到。”安桐说完这句就转身离开了。
    沈琛看着走远的安桐,再看着扔在自己脚边的钱袋子,有点发懵。
    他这衣服明显大了一号,安桐是把他当成在家中不受宠、只能穿别人旧衣的庶子了吗?还用银子封他口?
    沈琛一脸懵逼打开钱袋子数了数,发现里面一共有五十两银子。
    他堂堂帝王,封口费竟然只值五十两银子!
    “这安家的姑娘委实不像话!”随行太监也没见过这样的贵女,想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沈琛看着钱袋子,突然大笑起来:“有趣!实在是有趣!”
    这次轮到随行太监一脸懵逼。
    ***
    这边发生的事林初还一概不知。
    今日到府上的宾客实在是太多,一些本来她没有递帖子的,因为听说沈琛要来,也四处托关系,让有帖子的世家夫人把自己女儿给带了进来。
    燕明戈在前厅那边应酬男客,她得在后院这边应酬女客。
    古代没有什么太多的娱乐活动,林初请了京城里最出名的一个戏班子,让不少夫人小姐都听戏去了。另外还设了马吊局,一些热衷打马吊的世家夫人拉着私交不错的姐妹们一起玩上了,连开席了都没舍得挪位置。
    投壶是大多数年轻姑娘都比较喜爱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的挺开心。
    本来一切都没出乱子,结果成国公府上的姑娘哭着从玲珑亭那边回来了,这当即引得不少夫人小姐围观。
    林初作为主人家,自然得去慰问一番。
    听成国公府小姐自己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林初见一同回来的贵女们一脸的讳莫如深,成国公府小姐衣服上又没有泥土,只觉得事情怕是不简单。
    但是人家不肯说,她也不能追问,只叫了大夫给她看伤,又找了一套崭新的衣裙让她换上。
    女客总是比较讲究的,林初一早就命人备下了不少崭新的衣裙,就是为了防止宴会上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事就算这么揭过去了。
    一直到晚上,前来参加百日宴的宾客们才算走完了。
    林初累的不轻,打算回房看看女儿,进门就发现奶娘倒在桌子上,林初顿时心中一个咯噔。
    她一个箭步冲进里面的房间里,见燕珂摇篮旁边坐着一身红衣的美艳男子,浑身的血几乎都要冷下来了。
    “您……您把女儿还我,您要什么,我夫君都会许给你的。”林初因为太害怕,都有些结巴了。
    梅落谙戳了戳燕珂肉嘟嘟的小脸,似乎是有些惊奇这世上竟有这么柔软脆弱的东西,他瞳孔像猫一样放大了几分,跟着又化开了笑意:“我就是来送个礼。”
    他抬起头,把一个小盒子放到燕珂摇篮中,这才看向林初:“乖徒儿让我拿过来的。”
    听他提到韩君烨,林初神经放松了几分,“君烨他……还好吗?”
    “挺好。”梅落谙答道,手却还在在小燕珂脸上又摸又捏,眸子弯成好看的月牙形。
    燕珂面无表情盯着面前这红红的一坨,在梅落谙又一次□□自己小胖脸的时候,挥动胖爪子拍在了他手上,不小心抓到他头发,顺势扯了扯。
    这让梅落谙惊奇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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