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模糊不清,被不断的舔.舐和吮.吸剪切,只剩下一个个片段。

    他说:“朝钼……你发什么疯?唔……这里是小区。”

    他说:“朝钼,走开……你脸上……恩……都是小外八的,口水。”

    地上的小石子滚了几步,孤独地停在泥土地里一幅草草的简笔画边上,画上面几笔勾勒出一对插着竹签的小糖人,清俊温雅,相互依偎。

    作者有话要说:  ————————9.11————————

    最近都是日常尼萌会不会腻啊嘿嘿嘿

    ————————9.11————————

    是的,岑愿就是听完那些话激动了,就是那种激动,恩。

    ☆、阿愿,别怕(番外)

    岑愿做了一个梦。很压抑,梦里好像有人在身后拼命地追他,他怕极了,只好使劲跑。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触不到,脚步好像是虚空,却又一下下踢踢踏踏地传来回响——有属于他的,也有不属于他的。

    他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只知道不能停下来。

    不停的跑啊,跑啊,身后的东西没有停下来,他就不敢停下来。他挥手想散去眼前的雾霭,挥出去的手却像陷进去一样——

    无计可施,只有继续跑。

    渐渐的,腿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离,忽然之间一脚踏空,整个人顿时下陷,好似坠入无边地狱,堕入六尘苦海。他迅疾地朝下掉,手臂挥舞,却什么都抓不到……

    下坠的身体撞进了另一个地方,他骤然醒过来,没有张眼。

    有一个人握着他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自己的手背上,不久就湿濡一片。一双枯瘦的手心摩擦着他针孔密布到发紫的小臂,沙沙抚弄。

    那人沙哑的声音发出来,她说:“阿愿,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不要怕。”她的声音里尽是悲伤和哀戚,好像在可怜他。

    岑愿睁眼瞧了一眼她俯在他手上而露出的花白发顶,转过脸去。不去看苍白的墙壁,也不再去看她。鼻息里充塞着刺激得消毒水味道,耳间嗡嗡嗡的鸣响不绝。他鼻尖发酸、嘴唇颤抖,最后还是用力咬紧牙根,喉咙努力吞咽了一下,平静地开口:“外婆,你回家去吧,舅舅会着急的。”

    话音刚落,手上的触感忽然消失了。

    岑愿闭着眼,闭着唇,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肩膀颤抖着哭出来。他抬起手把皱巴巴的脸遮住,把哀痛的泪水遮住,然后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样,他又放下一只手揪着白色的床单,捶着床头的墙壁,开口哑哑地嘶吼了一声。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再次睁眼的时候,他脸上的泪痕消失了,面色沉静。他抬眼看了一下双手,输液管不见了,自己站到了病房外面的走廊上。有两个小护士在他房间外面探头探脑地交谈:

    “这孩子真可怜啊。”

    “是啊,都病成这样要做手术了,爸妈居然说没时间回来签手术单,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小声点,他听见要难过的。”

    “摊上这种父母,难过不差这一回了吧,除了给钱,什么都不顾。”

    “好在他外婆关心他,还特地赶过来了。”

    “嘁,这不才来又被接走了吗。他舅舅还说他晦气,不让他外婆再来了。”

    “这一家人是怎么了?他不是亲生的吗?”

    “谁知道啊……”

    ……

    岑愿没有听下去,他默然地转了身,摸摸口袋,里面什么都没有。他不确定这是真实还是梦境,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这里好闷啊,闷得,喘不过气来。

    腹间的创口不再痛,他没有心情掀开衣服看,手臂上频繁扎针的青紫也散了很多。他就这么扶着墙壁,赤着脚,朝走廊的一头走了出去。刚走了几步,身后的病房里传来一声沙哑的吼叫,他的步子瞬间顿了一下,然后又悄无声息地接上了。

    下了楼,光辉亮丽的市立医院外面的街道一片漆黑,浓厚的黑雾缭绕,岑愿拨开雾气走进去,道路边有高大的树影,婆娑矗立。

    他走到一个三角岔路口,路很宽阔。阴风乍起,他站住了,看见一辆跑车从对面疾驰而来。他眼里的场景仿佛拉进,变成了一个个慢动作。他能看到驾驶座上肃穆严厉的男人,此刻正心情不爽地沉默开车。旁边的女人妆容姣好,可是两人并无交流,就这么在夜里的公路上各怀心事。

    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为什么自己觉得他们的脸这么熟悉。一辆货车就从另一个路口骤然冲出,把跑车生生滚进了轮胎下,岑愿顿时失神,眼睁睁看着货车因为惯性又拖着跑车滑出数十米,嘶哑骇人的声音在耳边撕拉循环,然后又戛然而止。

    岑愿脑子里轰然炸开了,他眼眶干涩到疼痛,握拳的双手上,手指甲锲进肉里。他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前跪了下去——

    跪到了一片华丽的大理石地板上。

    空无他人的别墅里,甚至能听见风穿堂而过的声音,呼啦啦的。岑愿觉得熟悉。

    他撑着身子想站起来,腿上剧痛不已,这才发现大腿上包着一层纱布,刚才用力不当,有血从两个伤口里渗出来。他勉力拖着身子坐到一把椅子上,那里挨着一张桌子,上面搁着很多个外卖盒和泡面碗。他拿起外卖单一张一张看过去,全是单人的。

    阳光洒进来,却没有暖意,也不刺眼,微小的浮尘在空中游荡,像是漂流的精灵。

    电话铃声不期而至。一声,两声,三声……

    岑愿坐着没有动,电话留言提示音响起来:

    “您好,岑先生,我是您父亲的私人律师。关于您父母车祸去世的消息,我感到非常伤痛。但仍希望您振作起来,联系您是因为我们需要就继承问题做一个交接,希望您收到留言可以及时联系我,谢谢。”

    “刻塔”一声,留言结束了。

    岑愿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嘴唇干涩得翘起皮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手中忽然多了一个行李箱,四周人声鼎沸,人影渐渐清晰而多起来。

    他站在机场里,手里捏着一张机票和一张大学录取通知。岑愿回过头,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他扭头朝安检口走,周围的人又开始退散,越来越少,安检口也越来越远。

    灯光灭了,手里的东西不见了,全都消失了。

    浓雾再度袭来,相同的恐惧还没有淹没大脑,他就已经下意识地、麻痹似的,开始跑了起来!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追着他的人又来了!

    他拼命地跑,边跑边逼着自己冷静,眼睛很痛,鼻尖很痛,腹部很痛,大腿很痛,心里也很痛,有什么要破茧而出,岑愿手忙脚乱,他压不住全身上下呼啸着要破裂的东西。他只能接着跑,用力地,想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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