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笑不走寻常路,哪怕当了将军也没个冷脸,总是不时的出卖自己的酒窝。

    姚浅默默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按理她要跪下来请安,但是这会儿她站在二楼窗户边,跪下来底下就见不着人了,哪怕把本朝的礼仪翻烂了,也找不出个应对的情况,毕竟,也没谁家的皇帝会站在姑娘家楼下等人行礼不是?

    索性装傻,好在燕南疆也不在意这个,他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冒着汗的手掌心里托着一个长长方方的小盒子,深吸一口气,说道:“燕姑娘,这是给你的。”

    姚浅觉得自己就这样伸长了手去捞很损坏形象,瞧见四处无人,索性翻下窗户,轻轻巧巧落在燕南疆面前,接过他手里的盒子。

    “这是什么?给我的?”姚浅眨了眨眼睛,“我的生辰已经过去了,就在一个月前。”

    燕南疆啊了一声,抓了抓后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年前我听人说燕姑娘的生辰将近,所以买了这根簪子想,想……结果这些日子太忙了,今天才腾出空来见燕姑娘。”

    无论是封建还是开放的朝代,送姑娘家发簪都只有一个意思,燕南疆说着说着,脸上就烧了起来,他又恨不得低下头,又舍不得把视线离开少女娇俏的脸。

    深吸了一口气,燕南疆定定神,正色说道:“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燕姑娘的,但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燕姑娘喜欢得没办法了,我比燕姑娘大了一轮,按理不该如此肖想姑娘,燕姑娘如果觉得冒犯,那边就是兵器架,只管挑了顺手的来打我便是。”

    他抬起头,双目澄澈,“我只是想要燕姑娘一个答案,我心悦佳人,佳人如何看我?”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姚浅也就在上上辈子看过顾天倾露出这副认真的神情,很多时候,他都是玩世不恭的,甚至有些轻佻,想从他嘴里听到情话很容易,可像这么认真的,还真是只有第一世表白时有过。

    燕南疆的眼神很认真,认真到了让人不忍心拒绝的地步,姚浅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佳人说,愿意做你的家人。”

    燕南疆足足愣了一刻钟才反应过来,姚浅抿着嘴弯了弯,打开盒子,里面正是一根碧玉桃花簪,做工很精致,就是料子不怎么样,她把头上的簪子去了,取了燕南疆送的那根,伸手要簪上去,却被他按住。

    “我,我来。”燕南疆不容置疑的接过她手中的簪子,然后用一种极为严肃的表情目测了一下姚浅今天梳的发髻,手下很稳的替她簪了上去。

    姚浅伸手摸了摸,她发誓,她这辈子就没把簪子簪得这么……方正过。

    燕南疆也是收回手之后才发觉自己过于轻佻了,然而燕姑娘不仅没有生气,还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脸都红了。

    姚浅掏了掏兜,掏出一只绣工精细的香囊塞给燕南疆,这是她闲得没事干的时候顺手做的,送出去后才觉得寒酸,她挠了挠脸,说道:“不是什么用心的东西,等我过几天给你做身衣服穿。”

    轮回了那么久,姚浅其实是有几样手艺的,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什么琴棋书画都在跟着顾天倾过日子的时候丢还给先生了,也就一点女红还算拿得出手,说起来她都觉得脸红。但显然燕南疆不觉得,他顿时肃然起敬起来,“燕姑娘不光学识好,武艺好,竟然连女红都精通。”

    “好了,别夸我了,皇宫里要什么绣娘没有,就是个心意,等我做好了,你别嫌弃就好。”

    姚浅低下头,踢了踢脚边不存在的小石子,整整两个月没见这张俊脸的,说实话还挺想的,她倒是想亲一亲再抱一抱呢,就怕他接受不过来。

    燕南疆使劲摇头,他怎么可能会嫌弃燕姑娘做的东西,只要是燕姑娘做的,就是麻袋他也敢穿出去见人,谁说这不是龙袍他揍谁!

    没有顾天倾的记忆,燕南疆君子得不得了,离得那么近都不知道上手,偶尔姚浅靠他近了点还会急急忙忙后退几步,和老流氓的顾天倾比起来,又禁欲又纯情,姚浅简直想把他扯进怀里上下其手……好吧,她目前还没那个能力。

    腻腻歪歪了好一会儿,不远处传来丫鬟寻找的声音,燕南疆按住姚浅的肩膀,说道:“燕姑娘,我回去就让内阁拟旨,立你为后,希望下次相见时,你已是我妻。”

    他说的认真,尤其是说话时眉眼里带着的那种独特的气质简直让人沉迷,姚浅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咸猪手了,只能用最后一点矜持弯了弯嘴角,没想到燕南疆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低下头按住她后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

    姚浅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崩断了,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崩溃,每一个脑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就地办了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燕南疆却急急忙忙的松开了她,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一层薄红。

    “是我冒犯了,只是想到再见姑娘还要等上很长时间,一时情不自禁……”

    燕南疆话没说完,后脑被一只白皙柔软的手不容抗拒的按住,姚浅踮起脚尖,仰起下巴,狠狠吻开他的唇,毫不犹豫的探出舌头,带着一股凶狠的气势席扫了他的口腔。

    起初是怔愣,随后是沉迷,最后终于反客为主,愈演愈烈。

    ☆、174|一笑封疆

    燕大将军来的匆匆去的飘忽,愣是没一个人发现自家小姐闺房底下有个登徒子来了又走,这些日子连燕二爷也不折腾了,整个燕家上下活像是被提着脖子的鸭子,气氛诡异的很,姚浅懒得理这些人。

    一说得有几百年没正正经经拿过针线了,燕南疆揣走的香囊只是草草的缝了个样子,连个绣花都没有,姚浅也有些心虚,顾天倾是个十项全能的人,这种全能体现在方方面面,虽然不会绣活,但缝缝补补的技能点显然被他练出来了,说起来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好像一直是她被照顾着。

    再次拿起针线,手下的感觉变得有些陌生,燕芊也没怎么做过针线,主要是没那个耐性,姚浅觉得以自己从前的熟练度,想做一身男人衣物还不简单,可第一步就出了问题:燕府里每个月是有布料分配给各位公子小姐,但显然不会给没出阁的姑娘准备男人的衣物料子。

    姚浅还以为事情要泡汤了,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下人把布料送上门,说是老祖宗让人送的,让小姐尽量做身衣物,要是不会还可以做个大概,让府里的绣娘再来润色。姚浅打眼一看,布料足足有二十多种,全是男人衣物的料子,还都是好料子,有几匹还是上好的贡缎。

    送料子的是燕母身边的嬷嬷,脸上带着点笑模样,联想起燕府最近风声鹤唳的气氛,姚浅总觉得有古怪,从嬷嬷手里接过尺寸,她更加怀疑了,嬷嬷给的身高尺寸不过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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