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

    经此一事,要再刺杀定川,几乎没有可能。

    只有等日后,自己协助轩辕奚铁骑踏破北毗摩,再来光明正大的处置定川。

    暂且答应绛瑛好了。毕竟,他还有可利用之处。

    绛瑛听了这话,却是又惊又喜,仰头望向归晴:“你说此话……可当真?”

    “我又杀不了他。”归晴苦笑一声,将头仰起,泪水从眼中涔涔而落。

    绛瑛含泪,点了点头。

    他知道,归晴必是不甘心的。他不可能再多求。

    得到这个承诺,也就罢了……等再过些年月,揭露出那人还活着的真相,归晴愧疚自责尚来不及,对定川的仇恨杀机,也就自然化解。

    他和那人的赌局,时间每推移一分,他的赢面就大一分。所以,他还要等,等到可以彻底胜利、全无后患的那一刻。

    他,有的是耐心。

    绛瑛想到这里,眼中忽然生出异常明亮的光彩,熠熠生辉。

    北奴病了,咳血的重病,日日卧床不起。这一病,转眼间就又到了冬天。

    自那日找大夫过去之后,归晴再没有看过他。

    一方面,是不知道如何再面对;另一方面,太忙,也没有这个必要。好衣好食,好药好用物,却是不断差人送去。

    求个心安。

    这天,归晴坐在书房内,一边捧个裹着貂皮手笼的白铜手炉,一边看着信简。心里偶一分神,想起天冷了,北奴还没有手炉,过会儿要吩咐小纳买个新的,给他送去。

    是啊……离收他的去年冬天,已经过了一年。

    刚想到这里,却听见外面有人轻轻扣门。归晴收起信简,道:“进来吧。”

    原以为是小纳。没想到,进来的是北奴。

    “大夫说,北奴的身体情况,已经可以来殿下这里侍候。”北奴掩上了门,来到他面前垂手站着。

    “你们这些轩辕奚的臣子,为了国家倒是不惜一切。手段用尽不讲,性命也不顾。秦大学士是这样,你是这样,连……”归晴说到这里,忽然停下。

    不得不承认,连从前在军中的拂霭,也是这样。

    北奴垂下眼帘,慢慢开口:“我不是轩辕奚的臣子。”

    从前也许是。但,从放弃了过去开始,便只为你一人而活。

    “那你是谁,为何到我身边,为何有如此心机谋算,为何奋不顾身救我?”归晴诧异地望向他,一连串的问出。

    “北奴前任主人是风雅之士,虽不会写,却看得懂文字。殿下的那些密函在北奴面前从未遮掩,北奴自然慢慢明白。”北奴又抬眼望向归晴,目光柔软,“心机谋算怕是天生的……至于救了殿下,是因为,殿下救过北奴性命……再加上,爱慕殿下已久。”

    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

    是从初见时,琴案间飞上双颊的桃花嫣红,还是从烟波潋滟间、扁舟上,那嚅嗫的表白、生涩的亲吻?

    年深日久,无法可考。真真是,爱慕已久。

    “北奴,你……”归晴看着他,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

    “此事,殿下可以不必有回应,更不该心怀愧疚。”北奴轻轻浅浅的一笑,又道,“北奴爱慕殿下,愿意付出,原是北奴自己的事。”

    归晴,你可知……当你对我怀有愧疚,再无法面对我时,绛瑛的这场赌局,我们就真的输了。

    绛瑛赌的,是你的心。但一开始,我赌的就不是你的心,而是自己的心。

    我不会对你放手。无论事态发生到什么程度和地步,也绝不放手。

    83

    “……我知道了。”听完北奴的话,过了半晌,归晴脸上的惊愕方渐渐散去。接著,有些尴尬的清咳一声,将话题岔开,“既然大夫说你身子无碍,从今天开始,就来书房侍候著吧。”

    对不起,不能给你任何希冀。

    这颗心,在眼睁睁看著拂霭被斩首的那刻,就已经死了。无法再爱上任何人,无法再为任何人欣喜跳跃。

    “是。”北奴神色渐渐黯然,却也不再多说。走到一旁,开始为归晴沏茶。

    北奴沏茶的手艺非常好,用水异常讲究,而且舍得花费功夫和时间。

    冬天梅花瓣上落的雪水、春夏天清晨草尖上的露水、秋天枫叶上凝的霜……他得空便去收集,泡不同的茶,用不同的水。

    印象中,只有江南的名士才有闲暇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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