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如果瑞歌没死,你是不是会娶她?”

    我愣了。这叫我怎么回答!我该怎么说……如果她能嫁给一个般配的男子我会更高兴……我没出声。

    他哼了一声,“如果我是老鸨,就打死这不争气的女儿。居然看上你这笨驴。”

    我惭愧无已,低声说:“我配不上瑞歌,也对不起她。”

    看向他,他注视着我,我又低下头,“……我也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什么?”

    “我错怪了你,还给你添麻烦……你有危险,我还没帮到你……我不配做你朋友……”我越说越羞愧,几乎抬不起头。

    他口气好了些:“你这么对不起我,打算怎么弥补?”

    “我……”我硬着头皮,“我……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他不客气地道,“我要你做牛做马干什么?你是能给我耕地,还是能给我骑——”他忽然打住,脸色有点不自然。

    我满心惭愧,仍在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他冷冷一甩手,转身进了屋:“我去看那小子练得怎样了!”

    第45章 真相

    忠义楼的招牌改了,改回了飘香楼。那三个熟悉的黑色大字,就像昭示着一场可笑又可悲的闹剧。

    名是改了回来,但这座楼并没有回到从前。由于命案轰动,前来吃饭的客人影子都不见一个,一派冷清萧条。

    今天楼上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客人一来就点名要见少东家,要跟他密谈。

    叶和把他让进了书房。

    “阁下尊姓大名?”

    “这是我的腰牌。”

    “付园的人……”叶和声音转低。他淡淡道:“阁下找我,有何贵干?”

    “老爷托我带句话。”

    “什么话?”

    “那件事你没做干净。”

    叶和顿了一下,“此话怎讲。”

    “瑞歌一案,飘香楼里知道真相的还有一人。”

    “你怎么知道?”

    “据老爷所知,确实还有一人。”

    叶和沉沉开口:“不可能。动手的是你们的人,现在瑞歌已死,韩春已死,其他人也……”忽然他语气一变,“难道指的是我?”

    紧接着他轻笑了一声:“更不可能。我死,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转而寻思:“整件事,知道的人、可能知道的人都已不在了,这是我亲眼所见……不,还差一个。除非是韩春!”

    他的声音夹杂了一丝焦虑,推断,“照理这也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他真的没死,那就麻烦了……当众行刑能逃脱,必定是刺史做了手脚!”

    来客没有出声。另一个声音却洪亮地响了起来:“哦?你来说说,本官做了什么手脚?”

    官差踢开房门,颖州刺史大步迈入。戚凤和我也从窗棂下站起身,跟了进去。

    ——从叶和把来人让进书房,尾随而来的官差就悄无声息地将这里团团围住。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被我们听在耳中。

    书房内坐叶和对面的来客一见戚凤,立刻兴奋地站起身:“小的全照大爷教的说了,解药是不是能给小人了?”他就是昨天我们劫来的轿夫。

    戚凤笑道:“说得好。不过解药没有。”

    他大惊:“啊——你……”

    “你吃下去的,根本不是□□。”戚凤道,“是安神定心的药,免得你慌张说错话。”

    叶和见我们闯进,脸上微露惊慌,却很快恢复了镇定,目光扫过我们众人。

    “叶公子,适才你说本官动了韩春手脚,如今本官还要先请教刚才你所说‘瑞歌一案的真相’是什么意思?‘动手的是你们的人’,谁动的手?动了谁?‘你们’又是指谁?为什么知道整件事的人已经不在了?他们知道的是什么事?叶公子,这一连串的问题,本官等你的回答!”

    叶和面对刺史的句句进逼和一群虎视眈眈的官差,居然笑了一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大人,请。”

    空气一时僵凝,官差们紧张地握着刀,看刺史的脸色。刺史稍作沉思,挥手令他们收刀,朝对面的椅子缓缓坐了下去。

    “怎么?你有话要说?”

    “有。”叶和淡淡道,“我要说的正是大人想听的。”

    叶和饮了一口茶,开口:“我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动手是对瑞歌动的手,动手的人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付府上的人。”

    “致仕丞相付英的府上?”刺史细问,倒是不用“恩师”两个字了。

    “对。说起整件事,要由我的婚事而起。我和付小姐相遇是个偶然,定下的婚事却是精心为之。”

    “怎么说?”刺史追问。

    “故去的家父从前并不是一介商人,而是朝廷大员,官拜御史大夫,十年前奉命为当今皇上追查一件牵连甚广的贪赃大案。他为人忠直,甘冒奇险,历经种种艰难终于查到了一干官吏贪赃枉法的证据。可当他呈上参折,痛陈赃官罪行的时候,皇上非但没有治那些蛀虫的罪,还说他‘妄言不以实据’,将他贬了两级,待察留用。

    “其实不是皇帝昏庸。那时正逢突勒犯边,为了稳定朝局皇帝才出的下策。皇帝的意思,是让我爹先暂时隐忍,可我爹多的是才学,却不懂官场的弯弯,看着恶人逍遥得意,倔脾气一犯,就辞官回乡,隐了原名,开起了酒楼。”

    刺史“呀”地一声:“令尊就是人称铁骨御史的叶至凡?”

    我记起来了!叶和说过,他说他父亲,也就是我们飘香楼的老东家,是做过官的!

    “正是。”叶和接着道,“家父虽然退隐,证据却还在他手上,里头牵连了不少人,其中一部分,就是付英的入幕之宾,当然,连他本人也脱不了干系。虽然这些年,那些有污点的官吏因为那次查检纷纷隐退,付英自己也致仕三年,但他一则要保晚节,二则想通过这份证据控制其他朝中官员,为他那个不被重用的儿子谋一条前程,重振他们付家门第。

    “我清楚得很,得罪了他,他有的是办法打压我。我即便今年中举,也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所以,我做他的女婿,我不想学我那迂腐的爹,到头来一事无成。”

    刺史沉吟良久,忽道:“这跟瑞歌有什么关系?”

    “本来是没关系。起初,我看她跟韩春交情好,常来走动,我就担心了。老家伙□□貌岸然,内里不是东西,却最爱装道德清高,又爱面子,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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