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路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弱弱地发表意见,“这些是什么?我从没听说过中枢下面还有这种东西。”

    “这是sg系统的半个主脑。”加西说。

    “sg系统?”路卡怔了下,“我一直以为sg系统在军部。”

    “哼,军部,军部那个只是我的备用能源站。”男孩不屑道,“就算那几个家伙把那边炸了,我也依然可以统治同盟国。”

    路卡越发糊涂了:“那另一半主脑在哪?”

    加西叹了口气:“你还不明白?沙利尔是sg系统的一半主脑,而另一半,就是我。”

    “……”路卡的第一反应是他们在开玩笑,但随着男孩的走近,他发现那只是个全息投影,真正的“沙利尔”,恐怕就是这个庞大的设备群。

    “当年哈迪斯、胡克和凯因特联手夺权,就像如今对付你一样对付我……与我切断联系后,沙利尔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急剧恶化,黑暗哨兵的能力一旦失控,最先毁灭的就是他自己,不过,在他最后一次上战场之前,他用自己的知觉领域创造了sg系统。”加西看着沙利尔的目光很柔和,“教科书上说sg系统是哨兵(sentinel)和向导(guide)的终极判定系统吧?那都是忽悠你们的,sg只是沙利尔和加布瑞西的缩写,我们的名字。”

    加布瑞西……

    这个名字曾经在战争史上昙花一现过,但关于此人的其它信息实在太少,人们甚至不知道他是沙利尔总统的向导,不知是他们刻意隐瞒,还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那时候,我是说在沙利尔总统失控之前,你没有想过去找他吗?你的精神领域并没有崩溃吧。”路卡问道。

    “那是因为他忘记我了。”沙利尔说。

    “忘记你?”

    “是啊,我忘记了自己哨兵。”加西苦涩地笑着,“强制解除绑定都会有一定的副作用,我的副作用就是失去了关于他的所有记忆。很奇怪吧,明明是最牢固的精神结合,最后竟然什么也没留下。直到他完全崩溃之后,我才重新与sg系统绑定。”

    “重新绑定……你们怎么做到的?”

    “是我找到他的。”沙利尔说,“成为sg系统之后,我的哨兵能力就不受身体的限制了,能够看到的、听到的更多,自然也查到了他并没有死。”

    “我为了避祸,换了容貌也换了名字,难为他还能找到我。”

    “这倒不难,”沙利尔沉声道,“在我们初次相见的地方,你用同样的手段在勾搭一个小男孩,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咳,那是意外,意外。”

    “那你带的那个小天使班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是工作啊。”

    “我每次都用这个样子见你,你还不满足吗!”

    “满足!没有人比你更贴心了!你就是我的专属小天使!”

    路卡见气氛越来越诡异,插嘴道:“那个,既然你们可以代办各种假证,那能不能给我办一套?不用太牛逼,普通居民的就好。”

    “……”

    加西哄好了沙利尔,看着路卡道:“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路卡笑了笑,指指自己的耳朵:“因为我听不见了啊,他的一切,我都听不见了,我甚至没有办法给他做精神疏导。我已经没什么用了,而他需要一个向导,我不认为自己能忍受他与另一个人的共鸣。”

    加西还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们的结,自然要由他们自己去解。

    假证办好了,加西送路卡出去。

    路卡说:“我能看看你的图腾吗?”

    加西拉开领口,手掌在后颈抚了下,原先被遮掩的图腾显露出来。

    黑色的。

    路卡看得很清楚,如沉寂的夜空一般,浸透着最深重的黑暗。

    送走了路卡,加西回到沙利尔身边,他依偎着虚幻的影像,喃喃道:“三个候选人,莱恩·哈迪斯、肖凡·凯因特、艾塔·胡克……沙利尔,我们选对了吗?”

    沙利尔恢复了成年人的模样,那的确是个极其冷厉的人,只是在看向加西的时候,目光才有一点点的温暖。

    他说:“他们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比我们幸运。”

    加西闭上眼睛休息:“沙利尔,我老了……”

    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其实他并没有忘得一干二净,他记得的。

    记得那个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早晨,他跟这个男孩初次相见。

    他想,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会用那么恶狠狠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一时兴起,他就把自己兜里的糖果拿出来逗他:“我来猜猜你在想什么吧,猜中了,你把你手里的战舰模型给我,猜错了,我把我的糖都给你。”

    他是个正在受训的向导,又极有天赋,玩这种游戏从来没有输过。

    他很自负,有些哨兵瞧不上向导,而他是少有的觉得自己不需要哨兵的向导。

    可是男孩没有回应他的提议,仰头看着他说:“我做你的哨兵吧。”

    他愣住了:“什么?”

    男孩把手里的战舰模型递过去:“这个送给你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等你的哨兵,你等我长大,我很厉害的。”

    ……

    都说老了记性会变差,可是那一刻,男孩拽上天的模样似乎是铭刻在了他的灵魂里。

    他说:“沙利尔,我老了,可是你仍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天使。”

    这是一间囚室。

    这里色调明亮,床铺柔软,生活设施齐全,医生说,这样有助于患者的心理治疗。

    粗壮的铁链拴住了被囚者的手脚,他的存在与这个“温馨”的囚室格格不入。

    铁链上到处是细小的缺口和划痕,这是那个人用牙齿咬的,他的手腕和脚踝血肉模糊,那不是铁链磨的,也都是他自己咬的,他曾试图咬断手脚来摆脱桎梏。

    现在他被持续注射镇定剂,整个人处于昏沉的状态。

    在莱恩醒来、发泄般地拆了军部疗养院之后,他就被哈迪斯将军关进了这里。

    医生说,他患上了重度狂躁症。

    刚刚养好伤的身体显得有些虚弱,他靠坐在墙边,低着头,像一尊暗色的雕像。数日来,他拒绝所有人的接近,包括要给他做精神疏导的母亲。

    无论谁来他都不理,他要求见路卡,只见路卡。

    哈迪斯将军对此也无可奈何,他们说的话,莱恩半点也不信。

    莱恩怎么会信呢!

    他们说路卡死了。

    他们给他看蓝星的事故报告,给他看医生的诊断书,给他看所有证明路卡死亡的证据。

    但他不信!统统撕掉!扔掉!他不信!

    这一天,打开这间囚室的是加西。

    他蹲在他面前,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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