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负担起了照顾柳争的衣食起居,却不和柳争多说任何话。

    柳争的伤势看着严重,但他往日里打打杀杀惯了,实则并没有太多影响。那日他想到沉清也许就喜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东西,便一直装得十分虚弱,离不了沉清的模样。

    这不,沉清刚拆开绷带打算他换药的时候,柳争又开始装可怜。

    “疼……”柳争小声说道。

    沉清不理他。

    柳争缩到角落哼哼唧唧的,还发出好像真的很痛的呜咽,像极了某种生怕被遗弃的小动物。

    沉清忍无可忍,开口道:“那要怎样你才能不那么疼?”

    柳争想起以前他和纪鸿之去鬼医谷疗伤,纪鸿之直喊疼,还要鬼医给他吹一吹,惹得鬼医面红耳赤,便想效仿之:“要……要吹吹。”

    沉清抡起拳头:“是要我这般锤一锤?”

    柳争看着沉清白皙的拳头,纤瘦的手腕,心想被这样的拳头锤几下也是好的,便认真地点了点头。

    沉清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拿这人如何是好。柳争的行事作风,真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好在他也开始慢慢习惯了。

    柳争的伤势好得极快,他宁愿伤口多坏几天,生怕沉清会再次不告而别离开自己。那天晚上,柳争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与几个黑衣人不断缠斗,杀完一个又是一个,无数个黑影将他困住,他体力不支险些被刺中命门,但他不能倒下,若是他此刻倒下了,沉清该怎么办?

    他脑海中忆起了许多往事,一时想起自己刚到镜水楼里接受的残酷训练,身上每日都痛得无法睡下,一时想起帮沉清摆着茶摊,将茶碗一个一个洗净,心中无限安定,一时又在浴血奋战,拼死将敌人的首级斩落。

    不同的画面交织在一起,他仿佛置身在光怪陆离的梦中。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大汗淋漓,眼中一片清明。

    这几日的朝夕相处,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到底要什么。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

    他想和沉清在一起,想要每日都能看到他,能够开怀一笑,不再忧愁的沉清。

    天亮之后,柳争出门去打猎,他运气不错竟猎到一只山鸡,交给沉清料理。两人吃了几天干粮,总算能吃上一顿好的。分食完山鸡后,两人相对无言坐了一会,柳争忽然说道:“我来教你骑马。”

    沉清坐在一侧,疑惑地看了柳争一眼。

    “我的伤已好,还有事不能送你了,你自己骑马回去,这匹白马略通人性,要驾驭它并不难。”柳争继续说道,他自然是舍不得和沉清分开,不过耽误了这几日,他还有事需要尽快去善后。

    看着欲言又止的柳争,沉清虽有疑惑还是照做了,怕是和镜水楼有关,他不便多问。

    白马十分乖巧的让沉清骑在马背上,柳争牵着马儿让沉清习惯独自坐在马鞍上,然后把缰绳交到了沉清手里,沉清先是让马儿小步走了一段路,熟悉之后一夹马腹,马儿便快步行走起来,一拉缰绳就稳稳停住。

    “靴子可还合脚?”柳争见沉清学了十之七八,又问道。

    沉清骑了会马,心情稍稍舒缓了些:“大了些。”驿站里虽有可换的衣物,却没有靴子鞋物,沉清穿的是柳争的靴子,而柳争则是一直赤着脚,他皮糙肉厚行动起来倒是无碍。

    “那你踩马镫的时候要小心些,记得用脚尖,不要把整只脚都套进去,”柳争叮嘱道,还是不太放心,又去握住沉清的脚查看。

    柳争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沉清在宣镇等他,然后交给沉清一个包袱,便放人离去了。

    一直目送到沉清的背影消失,柳争才收回目光。那群偷袭的黑衣人是某个魔教的教众,他接到任务杀了他们的教主,这群人便来寻他复仇,还差点连累了沉清。那群人不会就此罢手,他让沉清先走,自己则打算去对方的大本营里做彻底的了断,最后便是镜水楼的事了。

    柳争开始一门心思追老婆啦

    第21章

    离开柳争后,沉清并没有直接回宣镇,他想过就这么浪迹天涯,再也不见柳争,包袱里除了干粮和水袋,还有很多银票,足够沉清过下半辈子了。

    独自骑马前行的日子令他想起了刚出南馆的岁月,他年幼时便被卖进南馆里,对外界的事物所知甚少,大部分是从客人口中得知,外面的花花世界虽好,但他什么都不懂,还有各种歹人,他多次被人骗财,有一次还差点再次被人卖了。

    到了后来,总算是熬了过来,自己学会做生意,也能慢慢攒下钱来,然后他便离开了京城。

    他一路走走停停,几次萌生了远走高飞的念头,但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宣镇,包袱里的干粮和水已在路上吃尽,里面的银子却是一分未动。

    他牵着白马回到落人巷时,还惹得不少居民驻足围观。到了家中,他把白马栓在厨房外,抓了几把野菜喂给它,旅途寂寞,多亏有白马作伴。

    屋子空置许久,屋内积满了灰尘。沉清打开窗子,将屋子里里外外清扫了一番。他不在的几个月,家里什么棉被床铺都有些发霉了,需尽快拿出去晒一晒。当初送给柳争的木剑依旧在柜底放着,而柳争那件棉衣也孤零零躺在桌子上,屋子里到处都是柳争的气息,既忘不掉也消不去。

    棉衣上面还被老鼠咬了破洞,沉清一拿起来里头的棉絮就扑扑往外掉,不知怎么的心里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感,莫名担心起柳争来。

    “沉清,你回来啦?”段老五不请自来,他在街上听见沉清回来的消息,当即关了铺子往这赶来。“这些天你去哪了?好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你的脸?”

    “我送我的亲戚回家了,”沉清显得心不在焉。“路上遇到一位神医,替我消了疤痕。”

    “你这样可好多了,”段老五搓了搓手,“前不久房东来收租,我都替你交了,就怕你临时回来没地方住。”

    沉清这才想起自己离开了几个月,房租一直都没交过,忙向段老五道谢:“多谢段大哥照看,我这就把银子还给你。”

    “不急,不急,我这次可不是来要银子的,就是来看看你,”段老五连连摆手,“银子的事慢慢来,你吃了没?不如去我铺子里吃顿饭。”

    沉清拿出积蓄塞到段老五手里,神态疏离:“我再住一段时间就要离开这了,今天刚到家,旅途疲惫想早些休息,还见段大哥见谅。”

    “怎么住的好好的就要走了?”段老五急道。

    “我本就不会长住,段大哥,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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