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话语,就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外公抬起手,外婆手中的一杯茶正好到了外公面前。

    多少次他和贺焰在一起,虽然得不到他们的正视,他还是希望他和贺焰能够过得像外公外婆那样默契,相濡以沫走过一生。

    现在,为什么他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是做梦吧?

    双手紧紧握着手机,在电话簿里一个名字上久久没有点下去,他想打电话给贺焰,那个吹拂了他很多寒冷的男人,但是想起现在那边正是凌晨,会打扰到他的睡眠。

    终于,他还是打通了这个电话。

    “青涯?”电话那端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低沉的声音却吹拂了简青涯自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恐慌,让他有了依靠。

    “怎么了?”久久听不到回应,贺焰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青涯,我在。”

    试着平复心情,尽量让声音不颤抖,“焰,我回s市了,外公外婆出事了。”

    那边静了一会儿,贺焰只回了两个字,“等我。”

    短短两个字,给了简青涯心安,“好……”

    三个小时的车程,简青涯终于到达s市,打通了母亲的电话,然后打车去了医院。

    简青涯从没想到,再一次来到s市居然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一个多月前,贺焰带着他来到s市为他解开心结,那一次他带着贺焰去了外公家小区,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外公和外婆出现,失望回去。

    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呢?

    大四的寒假,他在寒风中站了两个小时,终于等到外公和外婆出现,他们牵着手,外公手里拎着菜,白了头发的两位老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那种温暖从来不属于他,他仍旧那么羡慕着。

    他不是圣人,他也会有心里黑暗的时候,被漠视的眼神看到发狂的时候,他也会在心里想着就这么离家出走,却仍旧抵挡不了对他们的孺慕之情。看着外婆做菜的样子,然后也去学习怎么做菜,看着外公泡茶的样子,偷偷买了小茶壶和廉价茶叶在自己的房间里冲泡着。他就像一个模仿的机器,一直这么忍不住的去模仿他们的一举一动,然后在心里埋下奢望,希望有一天他们会发现,原来这个一直被他们漠视的外孙,一直默默的尝试着得到他们的认同。

    然后,期待着,未来的自己,能够成为那么一个被需要的人,能和自己的爱人这么在一起。

    医院的一间病房里,很多人影,外公的三个子女都在,简青涯看到,总是美丽的母亲头发已经散乱,面容憔悴不堪。

    敲了敲门,简青涯推开了门。

    首先看到他的是一直瞧不上自己的两个舅舅,在他们的眼里,简青涯的身份和私生子没什么区别。

    “终于来啦,请你出来还真不容易,都多少年不见了。”不管多少次,舅舅的话里永远是刻薄的。

    不理会舅舅的刻薄话语,那么多年他早已习惯,舅舅的话他早就练就充耳不闻。病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老人,才短短几个月,一向硬朗的他变得如此憔悴,简青涯看着他,似乎前一秒他还坐在藤椅上看书,漠视着自己的存在,却不想如今却成了如此。

    “母亲。”如此疏离的称呼,就是简青涯和唐隽雅的现状。

    唐隽雅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微微抬眼看一眼,然后又将视线移到了病床上的老人身上,“来了吗,你外公刚刚睡下,你就在这里等着,免得他醒了找你。”

    如此命令的语气,就好像他只是请来照顾外公的护工,简青涯没有空去理会心中的莫名想法,只是点点头。

    “爸已经糊涂了,你也跟着糊涂吗,这小子在的时候你什么时候见爸有好脸色过,你居然真的把他叫回来了!”二舅在一旁不忿道,这个孩子一直是唐家的耻辱,循规蹈矩几代书香的唐家,居然出了一个没有结婚就出现了的孩子,多少年都使唐家抬不起头来。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唐隽雅低声斥责二哥,“惦记着爸的那套房子就早说,我不稀罕,懒得跟你抢,你要说是你的事,但是你要是在这嚷嚷打扰了爸,别怪我不客气,没事你和大哥可以走了!”

    “你!”二舅还想嚷嚷,但是看着妹妹狠厉的眼神,心里有些害怕,他这个妹妹,能力比他这两个哥哥都强太多,如果真要动起手脚来,搞不好真的什么都得不到。

    悻悻然拉着大哥走了。

    病房里,就只剩下三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不擅长写神马勾心斗角啊,写完这个事件,就真的差不多可以完结了,谢谢不多的几个人忍受我的拖沓.....

    ☆、外公的心事

    外婆去世已经三天了,却直到现在才有人通知他,简青涯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些事了。

    外婆是因为意外摔倒送医院急救不治去世,外公受打击太大在外婆的葬礼上中风倒下,做完手术之后,才想起来要找他,所以母亲不顾两个舅舅的反对找他回来。大舅个性沉闷,不爱说话,但是他对简青涯的抵触也是最透彻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比所有人都要漠视。二舅倒是能看见他,但是一见面话就很难听,那么多年,简青涯早已习惯。母亲素来强势,从小就得外公外婆宠爱,两个舅舅本就嫉妒,没想到最让人外公外婆骄傲的女儿却在那个敏感的年代未婚先孕,两个舅舅的心思可想而知。这些简青涯本不清楚,今天母亲却一股脑告诉了自己。

    母亲想说什么,简青涯能猜到一二,大概是提醒自己,舅舅讨厌自己情有可原,有些事就忍了吧,简青涯哭笑不得,怎么那么厌恶自己的母亲,居然有一天会提醒自己吗?还是说,告诫自己,她不贪图外婆留下的东西,叫他也不要贪图,随舅舅们去挣?他简青涯,什么时候又在乎这些?真正在乎的,血浓于水的亲人们又何尝施舍给他过,哪怕一点?

    静静地坐在病床前,简青涯不去管疲累的母亲睡在一旁的沙发上,他只想知道外公找他回来做什么,做完这些,他就离开吧,早就不该有留恋。

    夜深人静的时候,外公终于睁开了双眼,张了张口,说话已经很困难,医生说中风之后多少会如此,至于以后能不能好要看恢复如何。

    “青,涯?”病床上的老人,挣扎了半天,终于艰难的吐出外孙的名字。

    抓住老人枯槁的手,简青涯轻声回复:“外公,我是青涯。”

    “青……涯……”老人重复着,虽然说话不方便,但是他的脑子还很清楚,他记得他不常叫这个名字,他甚至讨厌它,这个名字意义那么讽刺,就像讽刺他这二十多年的后半生,他不愿,却依旧无法不去抚养这个孩子。

    “外公,我在。”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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