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一下。”

    时陌快按捺不住自己的欣喜,要长出一对翅膀飞上天了。30个案件全部是由高院做二审,每一个案件标的额最少都5000万,30个案件综合下来的律师费可想而知有多丰厚。不过他在意的不是高额律师费,而是他的对手,谢锦程。一审案件的30个原告都是谢锦程代理的,一审胜诉,那么二审肯定会委托谢锦程继续代理,毋庸置疑,这一场对决将会是他与谢锦程的第30场对手战。

    这是时陌主动挑战谢锦程的官司,谢锦程丧失了主动挑选时陌必败案的主动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案件将是他们平起平坐、公平竞争的第二个案。

    时陌就是不爽快,为什么每次都让谢锦程掌握主动权,害得他每次都输给谢锦程。结果好了,全身家当都输了精光,□□都赔了出去,他除了内裤是自己的,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当然知道谢锦程是用其一贯霸道的方式,想把他留在身边,可是在这场竞争中,天平的一端完全倾向谢锦程,他始终处于不平等、不公平的地位。

    他很焦躁不安。他不是柔弱的小女生,要躲在谢锦程的怀里,享受谢锦程的细心呵护,他希望能站在谢锦程的身边,与谢锦程并肩同行,走到哪都能风风光光地听到别人用并列的句式惊叹“看,那是谢律师和时律师”。

    从认识起,谢锦程就一直走在他的前方,拉他前行,然而阅历与经验就像跟他开了一个玩笑,每当他迈前两步,为自己缩短的距离就而沾沾自喜时,却发现谢锦程也向前跨了一大步。他就在拿时间计算自己的成就,精打细算着什么时候他能缩短两人的距离,什么时候能与谢锦程同步而行。

    于是他算到了今时今日,他距离谢锦程只有一小段的距离,只要他越过了这一步,就能追上谢锦程的脚步。

    谢锦程拥有的案源、财富、阅历和经验,他都有了,唯一欠缺的,就是谢锦程那种想拿什么案,就拿什么案的人脉关系。

    所以他找上了吴林,通过人脉关系想方设法代理嘉友公司案件。他并没有要让谢锦程败诉的恶意,他的脸皮早被谢锦程的无赖磨光了,案件成败对他来说,只是一场人生的历练,他这么做,只是单纯地想让两人站在平等的天平两端而已。

    然而这终归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忽略了谢锦程的自尊心,看轻了谢锦程对他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时陌得到嘉友公司委托的当晚,请老总吃了饭,饭局上的美酒佳肴,裹着利益的甜言蜜语,令他一时迷了心窍,满身酒气地回了家,浓烈的气息熏得清新空气都要退避三舍,他一摇三晃地跌倒在过来扶他的谢锦程怀里,痴痴傻笑着捏了捏谢锦程的鼻头:“谢锦程……”

    谢锦程把时陌半搂半抱到了床上,细心地帮他脱鞋脱袜:“想吐的话我扶你去厕所。”

    “不要。”时陌就是醉了,也脱不了傲娇的本性,“我自己去……”

    谢锦程不放心,扶着他下床到了洗手间,打开抽风扇,在他搜肠刮肚地倾泻时,下楼去煮了一碗热腾腾的糖水。

    “喝酒怎么不让我接你?”将糖水递给完事的时陌,谢锦程不满的情绪隐隐从语句中疏漏出来。

    “才不要你接,嫌弃你……”时陌推开谢锦程,手伸了半晌都摸到水杯,谢锦程无奈地叹了口气,仰头喝下糖水,用唇渡到时陌嘴里,“唔,走开……”时陌猛地推开了谢锦程,力气大得吓人,谢锦程都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谢锦程皱紧了眉头,怎么喝个酒脾气那么大?他想拥住时陌,却又被推开,时陌抄起水杯,捂着嘴走到了阳台,砰地一声关上门,大声嚷嚷:“不准进来。进来我就跟你绝交。”

    谢锦程僵硬地杵在那里,冰冷的门隔绝了心上人的气息,凉风从敞开的窗内钻入,整个走廊沁满了寒意,明明人就在离自己不到三米的地方,为什么他恍然有种抓不住的感觉,好像风一吹,人就插上翅膀随风翱翔了。

    “时陌,你开门。”谢锦程失去冷静地敲起了门,他丧失了判断能力,他只是想把时陌抱在怀里,用时陌的温度安慰自己,时陌还在、时陌还在。

    时陌没有开门,他不知在里面做什么,很久以后才有回音:“不开,我要待在这里。”语气很清醒,似乎刚才的一泄而下,排出了他体内的酒精。

    “阳台冷,会感冒。”

    “我身强体壮,不怕。”

    “时陌,发生了什么?”时陌的样子很不对劲,谢锦程不免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

    “我高兴,我要对月吟诗……你不准进来,进来我就把你打出去,我拳头很厉害,比你的有力多了!”门内的人好像打了一个嗝,轻轻地刚在风中流下一点音,就被掩盖下去了,“谢锦程!”

    “我在。”

    “为什么你总是跑在我前面,为什么你总是比我强?我告诉你,我不比你弱,我也有能力追上你!”

    谢锦程身体一僵,想要开门的手就像被冰封住了,木然定在那里。

    “谢锦程,下一场官司,如果我赢了,你要将你从我这里赢来的每一样东西,通通还给我,你敢不敢跟我比!”

    大声而富有气势的响声充斥着每个角落,回荡在空荡荡的心口。

    走廊一隅摆着一盆高大的发财树,好几片叶子不知什么缘故,竟然枯黄到了根部,其余叶片也蔫蔫地没有精神。谢锦程竟然想不起来这棵树是什么时候枯萎的,他好像很久很久都没照顾过他的植物了。

    他自嘲地一哂,悄无声息地放下了即将握上门的手,云淡风轻地说:“好。”

    他是时候该照顾一下家里的植物了。

    谢锦程走得潇洒,走得恣意,却不知门后的时陌,静静地靠坐着门,神色里充满了悲伤。

    他不想谢锦程看到自己醉酒的丑态,不忍自己充满恶臭酒味的嘴,弄脏谢锦程,因此他没让谢锦程去接他,并拒绝了谢锦程的吻。

    他没有恶意,他的心是向着谢锦程的,但为什么,他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心里忽然一下就空了。

    可是他失去了什么?

    他,不懂……

    他不懂,谢锦程只是缺乏安全感,害怕他走到谢锦程无法企及的高度,失去了他,因此才霸道地用了强制的方式,想将他锁在身边。他也不懂,其实只要他一声告白,说一句“我不会走,我只是希望追上曾经无法追及的你,以平等的关系和地位,和你站在相同的位置,跟你在一起”,就能拉住谢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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