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过人,即使是从魔研所转投圣殿,也这么年轻就爬到了圣殿的最高点——你让我怎么甘心?”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上面逐渐显露出一个静止的黑色漩涡,和弗拉西斯手上那个一模一样,“我拥有的天赋那么肮脏,只能与阴沟里的老鼠为伍,让他们替我杀死我的人渣父亲。即使进入了圣殿,也一直原地踏步,难以爬到高处……几十年过去了,我原以为终于等到了一个成为战斗祭司的机会,再不济也能控制这个位置上的人,没想到荆棘城之役却在这时候发生了。”

    弗拉西斯怔了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着任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你出现在了这里,因为荆棘城之役的战功和出色的战斗能力取走了战斗祭司的戒指。”莫西祭司苦笑着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我始终没办法将这枚戒指摘下来,摆脱自己肮脏的过去。”

    “……可是这跟我没有关系,在荆棘城面对魔族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有该怎么把它们赶走和该怎么活下去,并没有考虑过自己能不能当上战斗祭司。”

    “是,所以你没有错。”

    老人看了他一眼,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你对祭司的位置远不及当年的我渴求,却轻易地得到了它,甚至是地位最高的几个位置之一。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的不喜欢你,更加的……嫉妒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2-3章正文完结,最近比较忙,最迟可能五一搞定吧……

    ☆、制裁

    对于他的坦白,弗拉西斯无言以对。

    “我原本以为你会动用国王那边的力量来解决问题,没想到你一直没有这么做,埋在那个方向的陷阱完全没有派上用场,是我对你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从我七岁进入魔研所学习魔法起,就没有再单纯凭借贵族身份来解决过问题,你对我的弱点调查得这么清晰,却没有看明白这一点。”弗拉西斯摇了摇头,施展治愈术为他治疗腹部的伤口,然后从戒指里取出了禁魔环,“在我看来,你为我设下的一系列陷阱就像一个挑战,如果能帮上忙,我不会拒绝利用自己的贵族身份,但完全借助外来力量施加压力来解决问题,这不是我的处事原则。”

    “现在我知道了,可惜是作为失败者。”莫西祭司被他用禁魔环扣住双手,和普通老人没有什么两样,脸上满是颓然,却没有了先前的戾气,“你把我送回圣殿吧,祭司长会处置我的。”

    弗拉西斯站直了身体,诅咒和□□对他的影响已经随着血液流出逐渐减弱,他给自己施加的治愈术也终于起了作用,脸上也恢复了一些血色,他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你真的想回圣殿?”

    他觉得莫西祭司对圣殿对情感很复杂,一方面那是他长大的地方,另一方面圣殿却也是让他成为现在这样的人的地方,在这个时候回到圣殿去接受制裁,他不认为这像是莫西祭司会做的事。

    现在他处于优势地位,却不是绝对的,失血过多带来的虚弱已经让他处于强弩之末,回圣殿是他最好的选择,但莫西祭司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不是想回去,这对你的决定有影响吗?”莫西祭司笑了笑,“我已经失败了,你不把我送回圣殿,难道还要放了我?”

    “当然不,我只是觉得你想回圣殿这一点有些出乎意料。”他表现得越无所谓,弗拉西斯心里的警惕就越发浓重起来,不着痕迹地离他远了一些。

    这里难道还有别的陷阱存在?

    他正准备探测周围的魔力波动,莫西祭司却在这个时候抬起手来,指尖凝聚了一道光刃,把它捅进了自己的胸口。

    他竟然没有被禁魔环完全控制住!

    鲜血汩汩地从莫西祭司地胸口涌出,很快把他的白袍浸染成湿润的红色。他躺在地上,不仅没有失血带来的虚弱,仰视弗拉西斯的眼神里反而带着得意和喜悦。

    “你还不知道地窖里的法阵是做什么的吧,”他笑着说道,“那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弗拉西斯睁大了眼睛,想要远离却已经来不及了,诅咒的黑色纹路已经从地下蔓延上来,有自我意识般爬上了他的腿。

    “我死了以后,你在魔法这条路上也不可能再走得更远了。”

    随着莫西祭司充满恶意的声音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黑暗,而他也因此确认了那是个什么法术。

    说它是莫西祭司最得意的作品之一,这确实可以让人理解,因为它是个以生命为代价的诅咒法术。弗拉西斯只在禁术典籍里看过这个法术,它诞生的年代比阿波契斯成为诅咒大师的时间更早,在那个混乱的时期,法师决斗是很常见的区分实力高低的手段,而一些擅长诅咒法术的法师则发明了这个法术,它可以让别的法师和施法者本身产生奇妙的“共生”效应,随着施法者的死去,被诅咒的对象也会失去施法能力,形象一点的比喻,就是法术天赋也“死”了。

    他现在感受到的黑暗,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视力上的黑暗,只是失去了对魔力波动的感知,但对于像他这样的施法者而言,这样和失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这种感知的消退,则会一直加深,直到莫西祭司死亡,他才会成为彻底的普通人。

    这个诅咒并不是没有解法,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不太可能赶在莫西祭司死前成功呼救了。

    弗拉西斯发现自己已经暂时失去了施法能力,他体内的魔力躁动不安地想要突破诅咒的控制,却被那以生命为代价的诅咒力量强行压制住了,无法施展任何法术。

    他试图用简单的药物处理为莫西祭司止血,但从老人迅速衰败的脸色来看,他的止血工作并没有起多少作用。

    “不用再做无用功了,我很快就会死,你在奢望有人在我死之前来救你吗?”莫西祭司已经形容枯槁,像一具会说话的尸体,眼里却仍然闪烁着恶意的光芒,“普通人的世界怎么样?以后你就要生活在这样平淡肮脏的世界上了,无法在施法者的道路上走下去,你会……比我更绝望吗?”

    弗拉西斯站在他身边,闻言低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我并不绝望,而且……你认为自己真的绝望吗?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究竟是对世界的‘不公平’感到绝望,还是单纯地为自己找借口而已?”

    事实上,他确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虑,因为他很清楚对方说的都是实话。但面对说出这些话的人,他仍然没有示弱的打算,因为他还不想成为莫西祭司死前最后的笑话。

    即使他的内心也为以后不能再施法感到恐惧,也不可能表现出来。

    莫西祭司躺在地上,腹部流出的血很快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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