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的道理陆天恩当然懂, 但不是有那么多男飞行员嘛,为什么要用个女人?一群大老爷们坐着一个女人开的飞机, “难道飞行学校就没一个比李中校更优秀的男人?”
    “确实没有, ”柏广立笑道, “李中校非一般人能比,如果陆司令不信的话,等一会儿下机之后, 可以派人跟李中校切磋一下。”
    柏广立在松沪军搞什么近身格斗, 杭城那边是知道的,但他没怎么放在心上,战场上靠的是真刀真枪, 只要炮火够利, 什么格斗不格斗的,有什么用处?
    柏广立一笑,懒得跟陆天赐解释, 率先往那架“铁皮鹅”走去。
    陆天恩真的不想上机, 但众目睽睽之下, 他不跟着,恐怕又要被人嘲笑了,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柏广立走下主席台。
    进了机舱,彭建志带着柏广立到驾驶室参观,却发现艾阳并不在那里,彭建志看向右边的副机长,“怎么回事?李中校呢?”
    陆天恩脸都黑了,“人呢?这不是马上要起飞了嘛?吓跑了?我就说了,这种大事就不能交给女人,看看临阵脱逃了吧?”
    别说是一个女人,就是他,想想后头坐的都是什么人,也会紧张好不好?
    彭建志活到这把年纪,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主帅,他看了一眼副机长,“怎么回事?”
    副机长也是飞行学校里最优秀的学员之一,才被艾阳指点过来给自己当助手,“我也不知道,本来都准备好了,李中校突然就下去了。”
    突然下去了?容重言眸光微闪,“司令,不如咱们先到后头等一等,李中校不是轻率的人,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
    艾阳正含笑看着被她扔在地上的两个男人,“怎么装上去的,给我怎么拆下来!”
    她对身边惊恐的睁着蓝眼睛的技师道,“你带着学生们一起把飞机给再检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不过我想是没有了,他们上不到飞机上,更没能力把飞机给拆了,”能在副油箱下头粘上个□□,已经是这些人的极限了。
    两个内奸在艾阳的逼视下瑟瑟发抖,不等他们否认救饶,艾阳一脚踹在其中一人身上,“赶紧老实交代的话,死你们两个,负隅顽抗死一家,就光棍一条也简单,不说我把你们挂在秋千架上,让学员们练枪法!”
    因为飞行学校又开了机械班跟着几家飞机厂来的技师们学习,不得不从周刊招进来了几个做杂事的校工跟厨师,没想到这里头,居然就藏了奸细。
    他们选的时间点也挺好的,不早不晚,大家登机之时,谁会注意下头藏了两个人?
    ……
    “怎么回事?”柏广立见艾阳进来,冷着脸问。
    艾阳不好意思的一笑,“没什么大事,现在已经顺利解决了,”说完冲柏广立敬了个礼,转身往驾驶室去了。
    陆天恩差点儿没气背过去,“这,这算怎么回事?我说广立兄,不能因为这李中校是容老板的人,就对她格外宽容吧?军法无情,你这么搞,底下的兵可就不好带了。”
    陆天赐跟着点头,叫一个女人压轴已经很过分了,还在起飞前闹这种幺蛾子,叫他们在飞机上等了足足半个钟头,这叫什么事?“天恩说的没错,”
    他回头看着坐在后面的容重言,“重言啊,这女人,好好养在家里生孩子就行了,出来抛头露面不说,这种大事,怎么能叫她参与?出了什么事,还不是你跟着背锅?”他现在真的很想下机了,可柏广立岿然不动,先走一步的话实在是出不了口,他斜眼看着脸色发白,几乎要倒下去的关耀宜,心里巴望着这个老头赶紧昏过去,这样他们就有理由先走一步了。
    容重言微微一笑,“陆司令放心吧,李中校不是没轻没重的人,”他一指走过来的乘务员,“要起飞了。”
    ……
    一直到飞机平安落地,陆家兄弟才长舒一口气,陆天恩拿手帕抹了把头上的汗,“真是要了亲命了,”他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站起身的柏广立,“广立兄可真是成竹在胸,我只要一想到前头看飞机的是个女人,能老实坐在这儿,都需要极大的毅力!”
    艾阳在驾驶室里已经听到陆天恩的话了,她把后续工作交给副机长,自己从头出来,“陆司令担心的其实很有道理,刚才我临时下机,是因为飞机副油箱被人粘上了□□,”
    “什么?”陆天赐伸手就要掏枪,“我毙了你这个臭女人!”
    “陆司令你想做什么?”柏广立一把摁住陆天赐的手,看着笑眯眯的艾阳,“已经处理了?”
    艾阳点点头,“人抓住了,□□也拆下来了,技师也把飞机检修了一次,确保安全之后,我才再次起飞的,刚才没说,就是怕两位陆司令像现在这样。”
    柏广立深深的看了艾阳一眼,“做的好,把人交给袁处长,这次试飞能够顺利完成,是你们这些飞行学校教官们的功劳,等回去军部会给你们嘉奖!”
    ……
    柏广立他们一出舱门,整个沪市百姓都沸腾了,他们知道自己离坐上飞机那一天还很遥远,甚至他们认为自己就不会有坐上这种大家伙的那一天,但松沪军有了飞机,这一点还是让所有的沪市人都极为兴奋。
    这些天报纸上连番报道了松沪军组建飞行大队的新闻,还用极为通俗的文字给大家科普了战争中空军的重要性,这让许多关心国事的百姓对目前松沪军的实力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就如艾阳建议的时候说的那样,只有了解了,才会信任,才会有认同感,才会真正接近跟百姓们的距离,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现在大家看到英姿飒爽的飞行员,看到一架架据说可以往下扔□□的轰炸机,战斗机,看到警备司令跟陆家的两位少帅都从飞机上走了下来,之前对飞机的所有疑虑全都打消了,这些权贵们都敢坐的东西,绝对不会像他们认为的那样,一不小心就坐天下掉了下来,而沪市上空有这样一支队伍保护,他们的日子才会更安稳。
    柏广立看着沸腾的人群,冷峻的面上显出些许激动,他这些年一心往上爬,为的是自己的强国梦,而容重言告诉他,不但军力军心可用,民心亦然,现在,他真的看到了,“重言,你说的对,我们的百姓并不蒙昧,他们只是习惯了沉默,习惯了隐忍。”
    容重言笑着点头,“司令,我还有一个计划,今天正好借着这个热闹劲儿实施。”
    得到了柏广立的首肯,容重言大步走上主席台,把容氏推出爱国彩票的计划跟所有的百姓说了,每张奖券只需要一毛钱,除了中奖的奖金跟必要的人工开支之外,其他的收益,将全部用来跟几家飞机制造公司购买最新式的战斗机。
    一毛一张的奖券许多人还是消费的起的,尤其是后头还有大奖等着,就算是不中奖,捐几毛钱给松沪军买飞机,大家还是很乐意的,一时之间,机场外容氏公司的彩票档口就被挤的水泄不通,看着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陆天恩已经回过味来,“重言啊,你真是,真是,”这能赚多少钱啊,买飞机?呸,不买那些老百姓又能怎么样?
    想到这些钱最后的流向,陆天恩的眼睛都红了,“怪不得人家叫你容财神呢,你想赚钱,真的只是一句话的事!”
    这一套他回去也要照着在杭城搞一搞!
    容重言没理会陆天恩,这种人油锅里伸手的人,讲什么民族危亡没有任何意义。
    倒是陆天赐,脸已经黑了,“柏兄这是准备再购入飞机?”
    柏广立也没瞒着陆天赐,没能力干掉松沪军,那陆家兄弟就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如果能筹到钱,我还想再买几架战斗机,东北军那边,飞行大队能上阵的各种机型,加起来三十多架,其实我更想的是,有咱们自己的飞机制造厂,这么给外国人送钱,我心疼的很。”
    还准备自己弄飞机厂?陆天赐不以为然的一笑,“柏兄雄心可嘉啊!”
    处处照着东北走,他们这边能跟独占几省之地的东北比吗?“我看只有空军也不行,咱们还得有自己的兵工厂,你也知道,咱们在金陵就有一座兵工厂的,要什么,只管跟我说。”
    陆天恩眸光一闪,金陵的兵工厂是谁的还不一定呢,凭什么叫他挂在嘴上做人情?“大哥说的对,咱们都是一家人,这武器肯定是先紧着自己人,柏兄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柏广立似乎对两兄弟的表态很满意,哈哈一笑冲两人抱拳,“那我可替松沪军的兄弟谢过两位司令的慷慨了,说实话,前阵子我下去到各处巡查,松沪军的装备,也确实日渐老旧,真打起仗来,没有精良的装备,就等于是让兄弟们去送死。”
    松沪军的装备还不精良?陆天赐强压心里的火气,如果不是柏广立手里的人马战力太强,他用得着在这儿陪笑?
    ……
    因为有艾阳的“恐吓”,袁有辰很快就把两个奸细给查清楚了,听说是东洋人派人做的,柏广立一点也不吃惊,“米英准备把咱们当成远东的一把快枪,东洋人自然不会等着我们坐大的,今天飞机失事了,你说会是个什么结果?”
    结果袁有辰已经想过千百遍了,每每想到都是冷汗直流,整个江南都乱了呗,说不定江南就又是另一个东北了,“他们的胆子太大了,可做这事的偏又是两个华国人,就算是有他们的口供,东洋人也可以一推二五六,不认这个账,而且就算是认了,咱们也光彩不到哪儿去。”
    华国人拿了东洋人的钱,要炸自己国家的飞机,这本身就不是什么说得出口的事。
    柏广立点点头,“这事就到这儿吧,就叫李中校说的,把人给我吊到飞行学校的秋千架上,让学员们练枪法,叫所有人的都去看着!”
    ……
    容重言现在都在庆幸他同意艾阳去飞行学校了,如果这次没人艾阳在,未必有人会发现检查几次的飞机上又被人悄悄装了□□,那今天的沪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平安喜乐了。
    不止是容重言,整个飞行学校,甚至松沪军,都把这位唯一的女中校当成了幸运女神,没几日嘉奖令下来,艾阳因为在这次试飞中的卓越贡献,被晋升为大校,直接压了柏广彬这个校长,成了军衔仅次于彭建志的教官。
    柏广彬对这些本身就不热衷,看着嘉奖令比艾阳还高兴呢,嚷嚷着让艾阳请全校师生一起吃大餐,反正艾阳有容财神这个男朋友,自己本身也是个富婆,一个月也吃不穷他们。
    升职了请大家吃饭,这个要求再合理不过,艾阳不但请了所有的飞行学校的师生,连这次送飞机来的几国技师跟飞行员也没有忽略,对于还在幼苗期的松沪军飞行大队,这些人的知识跟经验,都是宝贵的甘露,艾阳甚至暗中撺掇着柏广彬,好好跟这些人攀交情,最好能留下几个来,工资照着他们之前的两倍三倍开,只要把人留下,他就是最称职的校长。
    柏广彬倒是也有这个想法,但他外语不过关,这攀交情沟通不良,等于是天线根本就搭不上,没办法只能跟容重言卖了个惨,拉着这位优等生做陪,一个负责喝,一个负责说,坐在外国技师的桌子上就不走了,一个一个套近乎,恨不得个个跟人家拜把子,只求能留下一两个来,为他们飞行学校所用。
    因为要帮柏广彬,容重言跟着也没少喝,等结束的时候,他几乎是被艾阳给扛到车上的,幸好整个飞行学校对艾阳的武力值都有了充分的认知,也没有人觉得这情景太过惊人,大家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大校”把自己的男人扔到后座,然后开车呼啸而去。
    飞行学校试飞汪夫人也去看了,当看到艾阳开着最大的那架飞机,带着整个江南最有权势的男人们飞上蓝天的时候,说不自豪那是假的,从认识艾阳开始,艾阳就用实际行动来跟汪夫人证明,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做的也不差。
    今天见艾阳架着容重言回来,汪夫人忍不住过去拍了容重言一巴掌,“你这个孩子,陪着小艾出去吃饭,怎么自己先醉成这样了?”
    艾阳嘻嘻一笑,“谁叫重言脾气好呢,不但帮我挡酒,还帮柏广彬挡酒,这不,喝的最多的就是他。”
    帮艾阳挡酒是应该的,帮柏广彬挡酒算什么?汪夫人嗐了一声,要帮艾阳去扶容重言,却被艾阳躲开了,“伯母您别管了,我力气大着呢,他一身儿酒气,您一扶他,还得再洗一回澡,重言其实也是心里高兴,这飞行学校可以说是用咱们华商们的辛苦钱捐出来的,要是办的不成功,最伤心的就是重言了,现在好了,看到进展的这么顺利,我觉得他自己都想讨酒喝呢!”
    汪夫人怜惜的抚了抚容重言被酒熏红的脸,“这孩子跟他爸一样,做什么事都恨不得拼尽全力,唉,可不最累的就是他么?走吧,咱们赶紧把他送回屋子,这么架着他,你累他也难受。”
    ……
    容重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他很少这么晚起床的,忙洗漱了下楼,就见汪夫人正吃早餐呢,“妈,小艾呢?”
    汪夫人放下牛奶,“你怎么样了?头疼不疼?小艾一早就去万国百货了,她说今天飞行学校放假半天,她不用去那边,就到百货公司看看去。”
    容重言抚额,“我醉的太厉害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
    “不知道我就告诉你,”汪夫人想起昨天儿子醉的人事不知的样子,“你呀,酒量不行就不要学人家见酒就喝,我听小艾说,你还帮广彬挡酒?他需要你挡酒?昨天啊,是小艾那么点儿的小姑娘,把你给硬驮回来的!”
    容重言失笑,艾阳是个小姑娘没错,但他这样的,她能一手拎一个,“昨天我是真的很高兴,妈您不知道,我们跟松沪军一起发行的爱国彩票,也进展的很顺利,相信用不了多久,松沪军就可以再添几架飞机了。”
    江南是富甲天下,但财政大权却不在柏广立手里,柏广立要扩充军备,他们这些工商联合会的华商们,再支持也是有限的,把沪市百姓发动起来,倒是可以给他们减轻不少压力,“我跟您说,其实这主意还是小艾出的呢,只是她不让我对别人讲罢了。”
    汪夫人叹了口气,“不讲就不讲吧,小艾太招眼了,对她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天下恨人有笑人无的人太多了,艾阳的出色已经不是相貌家世学历跟夫家这些可以涵盖的,外头已经在传,她是个妖精了。
    第117章
    妖精?容重言一笑, 外头的传闻还真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那些人是没什么可说嘴的了,这世上还不能有一个格外出色的人吗?”
    见汪夫人瞪着他,容重言忙笑道,“您放心吧, 我不会跟人说这主意是小艾出的, ”主要是艾阳不让他说, “这功劳我抢定了。”
    “谁说叫你抢小艾的功劳了,小艾这么好, 现在又得到了柏司令的重用, 你当别人都是瞎的聋的?你们还没有结婚呢, 万一有人出来追求她可怎么办?”汪夫人说出自己的顾虑。
    容重言差点儿叫牛奶给噎死了,“有人出来跟我抢?全沪市谁不知道小艾是我未婚妻, 而且我们又那么好,”在自己母亲跟前, 容重言随意了许多,“您觉得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好的男人?”
    “那肯定没有, 但小艾是块宝,不说别人,如果我是柏家的人,肯定会想让她成为柏家的媳妇,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广彬那小子虽然不能跟你比, 但也是大好青年, 他成天跟小艾在一个学校里,你呢,成天忙的脚不沾地,看着跟小艾前后楼住着,一天都不知道能见上几面,”汪夫人不满的嘟哝,男人再好又有什么用,成天摸不着看不见,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你可真是我亲妈啊,容重言几口把牛奶喝了,“放心吧,广彬不是那样的人,小艾就更不是了,这世上啊,她最喜欢的就是我了,我听您的,今天不管是工部局还是银行,我都不去了,我去万国百货陪您儿媳妇去。”
    儿子这么上道儿,汪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你把钱带够了,看有什么新衣裳新首饰的,给小艾多买点儿,她成天穿着军装,我看的是够够的。”
    容重言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好,那妈中午跟晚上您就得自己吃饭了,我跟小艾在外头多玩一会儿再回来,我们再去看场电影。”
    汪夫人赶紧喊住容重言,“你可别傻,我怎么觉得小艾对听戏啊看电影啊都没有兴趣呢?想去哪儿玩你问问她的意思,别自己傻乎乎的自作主张。”
    ……
    夏秋两季是艾阳罐头厂果醋生意最好的时候,也是囤水果为冬天做罐头的好季节,因为艾阳成了“大官”,贾管事再也不敢有像对之前几任东家时的歪心思了,他甚至还生出了好好在艾阳这里求表现,将来儿女们才能抱紧大腿过上好日子的想法。
    因此即便是艾阳顾不上自己洋果行的生意,贾管事恨不得把艾氏洋果行当成自己的生意,一笔笔账目记的清清楚楚,成天想的都是开源节流,怎么吸引顾客提高营业额,甚至还隔几天就回信河庄子上一趟,替艾阳监督庄子上的生产,务必保证所有的生意都顺顺当当的,让艾阳一点儿心也不用多操。
    人只要肯用心做事,自然就会被人看到,艾阳对贾管事很满意,直接又给他涨了三成的工资,而容重言,觉得贾管事头脑精明又省事,叫汪俊生给贾管事的大儿子在厂子里找了个工作,算是对他的肯定。
    容重言过去的时候,艾阳正在那儿看账本呢,跟容氏的生意相比,她这罐头厂根本不值一提,但这却是真正属于艾阳自己的的钱,她还是十分看重的,见容重言下车,她扬了扬手里的账册,“没想到我这小本生意,赚的还挺不少!”
    容重言失笑,“生意不分大小,有的时候,看上去场面很大的生意,其实并不比小门脸赚的多,你这个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贾管事看见容重言进来,忙从一旁的自制小冰箱里拿出一瓶罐头来,“现在天不是太热了,我没敢放太多的冰,也就跟井水差不离,”说着就要给容重言开罐头。
    艾阳“不满”的斜了贾管事一眼,打趣道,“你倒挺会看人下菜碟儿的,我在这儿坐了这么久了,也没见你给我开个罐头?怎么他一来,你就着急慌忙的献殷勤去了?”
    贾管事知道艾阳这是跟他开玩笑,也不害怕,“我们北边的规矩,这姑爷上门了,就得拿出家里头最好的东西招待,要不是知道容先生肯定是来接您下馆子去的,我这会儿都跑出去买下酒菜去了!”
    这人还真是知道怎么讨人喜欢,艾阳看着容重言已经笑容灿烂了,就知道他很吃贾管事这一套,“你别光说不练啊,拿着店里的罐头讨人开心,你把东西给我放下,去给你的下酒菜去,我看看你能买回来什么好酒好菜?”
    贾管事眯着眼笑道,“咱们街角就有一家小饭馆,东西干净又地道,不过东家您跟容先生都是吃山珍海味的,我就是把酒菜买回来,容先生也不能下筷不是?”
    敢情不买还有不买的道理了,艾阳横了贾管事一眼,“你这嘴啊,死人也能说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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