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穿墙而入。

    吉谦笑道:"你跑什么,你又没做坏事,那么怕我干什么?"

    吴坤遇到他总有一种脱力感:"你走开。"

    吉谦晃晃手中的荷叶包:"我只是看见你很想吃这个的样子,所以买来给你。"

    他一点点打开荷叶包,香气更加浓郁了,让吴坤的胃又是一阵抽搐,但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毫无胃口了,烤羊腿失去了吸引力。

    吉谦把烤羊腿托到他面前:"要不要先吃口?你很饿吧?"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吴坤已经好久没有受过这种关怀了,这是一种很好的感觉,如果这不是吉谦,如果没有发生以前那些事,他真的要投入那个温暖的怀抱,感动地落泪了。

    但他不能。

    于是他冷着脸别过头去,倔倔地把嘴紧紧抿住。

    他跑得汗湿,一缕松散的的头发自后脑贴上脸旁,看上去象只落了水还要趾高气扬的小公鸡。

    吉谦忍不住微笑:"你转过脸去我也知道你想吃,看,口水快关不住了吧......"他又换了口气,柔声道:"吃吧,不然又该胃疼了,你看你现在瘦的,绑上个头就可以扫地了,快点吃吧,算我求你了少东家。"

    我这个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吴坤现在突然无比痛恨他这种玩世不恭的调侃语气,一挥手把烤羊腿打翻在地。

    他朝跌落尘埃的羊腿肉们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简直是暴殄天物,然后,一头撞开吉谦,往来路跑去。

    25、受害者

    吉谦自然不会让他逃脱,一个箭步窜上去又把他紧紧拉住。

    吴坤努力挣扎:"你放开我,你离我远点。"

    吉谦不让他离开:"为什么,我要听你的理由。"

    吴坤终于挣扎的没了力气,萎靡地杵在那里:"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为什么?"吉谦直视着他。

    为什么?吴坤觉得这个问题真是好笑:"为什么?......你把我家害成这样还问我为什么?你放了我吧吉谦,我真的是怕了你了,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你躲不起。"吉谦语气坚定,"我不会放你的。"

    "你放手。"吴坤甩了甩又没甩动,拼命扭动,简直要歇斯底里。

    吉谦看他这样,忽然紧紧扣住他的手腕:"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不去,我要回家,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吴坤不乐意,却只能跟着他的脚步,被他拖着走。

    七拐八拐走了很久,两人来到一处小院门口。小院房子低矮,与周围邻居相比显得极为破败。

    吴坤被他拽的快要虚脱:"......你想干什么?"

    吉谦道:"你知道你爹做的那些事吗?我想你现在肯定也知道了不少吧。......这里就是被他所害的两个少年的家。"他把吴坤一拉,就要进去。

    吴坤呆了一呆,脱水鱼一般乱蹦:"我不进去......"

    他们一番拉扯吵嚷,惊动了屋内主人,一个老者颤巍巍走了出来:"谁啊?"

    离得近了,吴坤才发现这也不是什么老者,充其量是个和吴老爷差不多大的中年人而已,只是他头发几乎全白,脸上沧桑愁苦,猛一看上去就跟人到暮年了似的。那男人打量了一下两人,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对这吉谦道:"这不是那天跟王捕头过来的衙门大人吗?快,快屋里坐。"

    吴坤默不作声,吉谦便拉着他走了进去,边走边对那中年男人说:"昨天他们把钱送来了吗?"

    中年男人连连点头:"送来了送来了,真是谢谢大人了。"

    吉谦道:"这本来就是你们应得的补偿......尊夫人的病好些了没?"

    中年男人叹气,黯然神伤:"还是那样子,不清不楚的,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吉谦道:"我知道一家医馆大夫技艺十分高超,只是路途太远你们不便过去,等会我替尊夫人探探脉象,以后去问问他,再差人给你送药来。"

    中年男人感激涕零:"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也不必麻烦大人了......"

    吉谦进得屋来,打量房梁:"房顶为何不补?养鱼吗?"

    中年男人道:"昨天才送过钱来,她又那个样子,一直又没心力动弹,所以......"

    正说着,里屋走出一个目光呆滞的老女人来,有了刚才的经验,吴坤马上就发现她也是和中年男人差不多年纪的。那女人盯着吴坤和吉谦看了一会儿,突然冲上来把他俩抓住,喜出望外:"大宝,二宝,你们可回来了,想死娘了。"

    中年男人连忙拉她,又向二人赔罪:"对不起啊大人,她又犯病了,看见年轻点的人就叫儿子......"

    吉谦一笑:"没关系。"顺势扣住女人手腕。

    女人还在不住眼地打量他们,喜得泪都出来了:"你们这俩孩子跑到哪里去了,叫娘担了那么久的心,......啧啧,都长这么高了,可别再出去了,娘这辈子就指望你们了。"

    吴坤非常不自在,而饱受蹂躏的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一声。别看女人精神有病,听觉却是灵敏,此时听见这一声,就和个迎接归子的正常慈母没两样,笑道:"我儿子饿了呢,你等着,娘这就去给你做饭。"

    看她一阵风似的跑出去,男人叹了口气:"你看......就是这个样子,总也好不了,不知道的还觉得是个好人......"

    吉谦点点头:"清醒过来太残酷,我看倒还不如这样好些。"

    男人沉默着垂下头去,吴坤如生了跳蚤一般坐立不安,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

    "来了。"寂静被女人的声音打破,"快点吃吧。"

    冒着热气的玉米粥和饼,一个小菜,虽然粗糙简陋,但看上去也很好吃。然而吴坤就算饿死也是吃不下这饭去的,他求助地望向吉谦。

    吉谦善解人意地站起来:"我们走了。"热切地看着他们的女人笑容僵在嘴边:"去哪啊,怎么刚来就走啊,你们不要娘了?"

    吉谦看着她温和地笑:"出去转转。"男人解围地拉住女人:"他们刚回来,去隔壁四叔家看看,等会就回来。"

    中年女人仰着脸想了会,笑道:"也是,你四叔昨天还跟我打听你们俩来着,说你们怎么老不回家,我说我们家这对双生儿,是要做大事的,哪能天天在家里啊。这回好,论理你们早该去看看他了,看看赶紧回来啊,娘把饭给你们煨着。"

    吴坤逃难似的走出屋子,中年男人把二人送出院外,突然问道:"大人,不知道吴全伦那个畜牲什么时候处决啊?"

    吉谦没回头:"这种事要向上头报告的,得等府里批下来,也......快了。"

    中年男人恨恨道:"等剐他那天,大人一定要给我们个信,我一定要去亲眼看着,捡块肉来吃。"

    吉谦感到吴坤的手在自己手心里发抖,快走了几步:"知道了,我走了。"

    走出好远,吴坤还在得了疟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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