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石瑶光的拳头多有力。他看向地上的白玉般的碎片,脑海闪过石玉衡最近几天的精神状态,得出“回光返照”这只有四个字,却令他心惊的结论!

    他仰起头,张嘴无声咆哮,为自已的粗心而后悔,为自已没有及时将心里的感情说出口而后悔。他本来是想在找到配源之后才跟对方说的,现在,配源是找到了,可是人却……

    葬礼上,一名青年走到石莼寒跟前,“爸,很抱歉帮不上忙。”

    石莼寒摇头,“你尽力了。若不是你,他也不会愿意试着接|触孩子们。只是没想到他心里……”

    青年跟着无声叹息,错开两步扶抱起哭成泪人的石瑶光,“瑶瑶,别哭,堂|哥会担心的。”

    “我宁愿他担心!我宁愿他担心啊!”石瑶光哭喊着,埋头在青年怀里痛哭失声!

    ……

    石莼寒看着对面的人,冷道:“小石头死了,你高兴了?”

    “哼,死了?二弟,别替那孽子掩饰了,他是恨不得不见到我们才对吧。”

    “那是你亲生儿子!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

    “我对他怎么了!我打他骂他是想他学好!我说他,是怕他骄傲自满!”

    石莼寒正想说什么,就被身边的年轻男子按住了,“石医生。”递过去一堆资料。

    “……自闭症……抑郁症……自|杀……”一长串一长串的伤情报告、心理疾病报告、还有最后的病情报告,石莼寒越念越艰涩,虽然知道侄|子小时候过得不好,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不好!

    难怪最初的时候,侄|子经常有重复且刻板的动作、根本不会说话的表现!若不是后来发现他特别喜欢玩粘土,误打误撞将他带上陶艺的道路,这自闭症怕是更难好。可自闭症没好全,竟然又患上了抑郁症!他的兄嫂,这一对夫妇,究竟是怎么对待他的侄|子的!

    石莼寒甚至觉得,侄|子简直十分自持!爹不亲娘不爱了二十多年,即使有他这个二叔和石瑶光在旁拉着,但毕竟可以管的极少。侄|子就是没有长残长歪,三观还算很正,已经是天大的奇迹!

    等他念完,还没说话,“就为了那个减号?”廖祺昀出声了,声音虽然很悦耳,却让对面的男人不寒而栗!

    男人梗着脖子,“我一个正常血型的人,怎么可能会生出有符号血型的儿子!”眼珠一转又说道:“是那个女人在外面勾三搭四!不是我儿子干嘛要对他好!养那么大很对得起他了!”

    “你说过,‘生你养你’。”廖祺昀顿了顿,转头示意石莼寒,“他是医生。”虽然专|业不对口,但肯定会说明这是一种正常的变异。

    是的,就因为石玉衡那熊猫血型,这对父母,竟然就以此为理由,对亲生儿子开始了长达将近三十年的打骂侮辱?!竟然还厚|颜|无|耻的要求儿子为所谓的生养之恩,作出相应的回报?!

    石莼寒突然站起,“我很失望。”头也不回就走。之前他也找过大嫂,那个女人竟然也是用同样的理由,拒绝善待儿子。夫|妻之间根本早已没有信任,却偏偏又要互相折磨不止,还连累了儿子。石玉衡这么多年,就是生活在这种没有信任度的家庭里,居然还能保持本心!

    廖祺昀也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发放着无穷的压力,狼般的眼神像是要将他肢解|开来,盯了好一阵,才大步离开。

    因为这个眼神,石父提心吊胆了好一段时间,没遇到什么,反而是有个和石玉衡差不多年纪的男子进了来,还很讨他欢心,甚至认了他当干爹。石母那边,则进了个也是三十来岁的女人来,同样花了一点时间就得到她的信任。

    廖祺昀看着手下的报告,冷笑,亲生儿子的孝顺尊敬,竟然敌不过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几句讨好,这两个人根本不配当小衡的父母!

    当那两个人越来越信任他们的所谓干儿女,不自觉的就说起自已亲生儿子的事情,只是每每提起,语气都是不屑、漠视、甚至是唾骂。干儿女面上很恭敬很认真的听着,心里却在耻笑,这两个人,还不知道自已即将面|临的是什么。等着吧,会得到“回报”的,至于是不是这对夫妇想要的,就不关他们事了。

    他们本来就是必死无疑的了,若不是被那位看中来执行这个任务,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他们有大把时间跟这对夫妇耗!

    就在这对夫妇对干儿女信任到,要将自已悄悄藏起来,没让人搜出的私人财物转交给干儿女,而对方两个同时拒绝,并言辞恳切的让他们自已收回去后,条件终于成熟了!

    某天趁节日,看|管的比较松懈而且人较少,这群人暴发了一场不小的冲|突!冲|突虽然很快被压|制平息了下来,可干儿女却因为护送那对夫妇而受了不小的伤。

    当干儿女请求他们去找医生来治疗时,却遭到拒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我对你这么好,还认你们做干儿女,保护我们受伤,不过是一点儿的回报罢了,以后你们要回报的地方还多着呢!

    干儿女心道:“果然如此”,面上现出受教的表情。

    其它人都受到指示,知道这两个新来的想要做些什么,十分配合的有|意无意的将对付新人的手段用到那对夫妇身上。而干儿女很抱歉的表示,我们受伤了,行动不良,很抱歉暂时无法保护你们了。至于什么时候可以,这个……这次受伤挺重,一时半会的……有点儿困难。

    于是那对夫妇,时不时的就受点伤,不重,但却难愈合,因为只是小争吵,看|管的只会认为是自已受伤,根本不理。干儿女们很“尽心”地替他们疗伤,不时嘘寒问暖。两个年过六旬的人,毫不客气的享受着,还百般挑剔,到处跟人说这对儿女多么不听话。

    其它知道真|相的人都心底暗笑,说吧说吧,有你们受的。

    到夫妇俩发现,自已身上的伤开始化脓发炎溃烂,终于知道害怕,只能恢复好爸爸好妈妈|的态度对待干儿女,而干儿女的“伤”马上就好了,认真包扎,关心照顾。“父子母女”的关系又如亲生般亲近了。

    之后,这几个人,一直以这种时而亲近、时而互相陷害的奇怪方式相处着。精彩的是,那对夫妇,完全没有发现,这是一个某人为替死去的心上人报复,而设的一个让他们十分自觉沉溺在里面的陷阱!——直到终于无法|治愈伤势而徘徊在死亡边缘之时。

    一向寡言的廖祺昀冷眼看着他们挣扎在生死之间,道:“这就是给你们的回报,小衡不会怪我的。”

    监护仪的数字变零、波动成线。廖祺昀握着石玉衡送他的立姿软陶像,“小衡,等我。”一把摔碎陶像,意外看到原本该空白的内里,竟然还有字:多谢!旁边还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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