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前而已。”章虚的撞击激烈起来,摸著林笕头发,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这才是你朝小玄下手的真正原因吧。”

    林笕不再吭声。

    一是因为他不想再说话,二则是因为自此之後,章虚没再让他有发声的机会。

    他的嘴唇被堵住,用三样东西,大部分时间是章虚的嘴唇,然後是章虚的手和那玩意儿。

    直到他因为持续二十几个小时的不免不休、连带著被打和三场性事,坚持不住晕过去。

    (四十七)

    (四十七)

    章虚终於撑起软下来的身体时,身下的人已没了反应。

    这是第几次?章虚想想自认识这人以来,好像是第三次了吧。

    那人却已睡熟。一旦受到损耗就开始补眠,哪怕是昏过去,也能转换为睡眠。

    这就跟他人的性格和为人处事的方式一样,如果受到伤害,就躲起来,要不就是用更重的伤害别人来弥补自己的痛,要不就是用更大的痛还掩盖以前的痛。

    偏偏又别扭到可以成自然的地步,如果不仔细,根本就察觉不出来,只会想狠狠揍死他算了。

    今天是农历大年三十,他昨晚就想跟这混蛋说今天去他家过年,然後人没等到,他担心一晚。然後凌晨,幻打电话给他,说玄出事了。

    忙碌了大半天,在知道他昨晚做的事及原因时,他气、很气、气得不得了,但是还在控制之内。

    不仅仅是因为他朝小玄下手,是因为什麽,他现在还没理清楚,只知道得先找到这混蛋,结果一进来就看到他跟连翼,才会失控。

    不由得叹口气,俯下身子正准备抱他去浴室清理清理:染著血的床单不适合睡人。

    却突然间停住,朝著门外提高声音,“进来吧,不要在外面遮遮掩掩的了。还要站多久?”

    一人推开门进来。

    章虚拧起眉头。

    果然是你。

    那人点点头。是我。

    眼睛却盯著被章虚抱著的林笕。

    章虚顺著他的视线往下看,他身上只盖著一层薄薄的被单,蓝色的被单上全是暗红色的血渍和白色的jing液。

    微微勾起讽刺的笑,“怎麽,受不了?”

    那人皱起眉头。

    章虚不再理他,把林笕放床上,找来衣服一件一件给他套。

    後头的人开口了,“小虚──”

    章虚举起一手,转过身子,面对著他,脸色很严肃,“我知道你要说什麽。”

    “他是你的儿子,就跟我一样。不过那并不代表什麽。既然喜欢上男人我都没纠结了,你嘀咕个什麽劲。何况,你知道的,你管不了我的。老头。”

    章连皱眉,“但是──”

    章虚回过身去给林笕套鞋子。

    一边冷笑,“老头。你要胆小,你要懦弱,你要躲那姓莫的……那是你的事。”他给林笕穿好了衣服,抱起来,走到门口时停住,“我跟你不一样,如果是我看上的,是男的,又怎麽样?是我兄弟,那又如何?”

    “你怎麽知道莫……”章连吃惊,“……的事的?”

    “若想使我不知道,除非世上无此人。”章虚微笑,“这是小幻的名言,送给你。老头。”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小玄──”

    “小玄的事我坚决不同意!”

    “可以。”章虚冷笑,“如果你想再看到小玄住院。”

    “但是……连翼……”

    “连翼的事我自有分寸,你最好少插手。如果你想看到小玄死,你尽管可以去阻拦他试试看。”说完无视老头痴呆症似的的表情,“我还有点事,这屋你爱呆多久呆多久,走时记得把门锁好。”人已出门。

    章连看著他抱著林笕的背影消失在车门後,脚似有自主意识般走到一椅子上坐下。

    表情阴郁得像被世界遗弃。

    这一切,是命运之神冥冥之中的安排麽?

    回报他当年一手酿下的过错?

    也不知坐了多久,突然间房内五彩斑斓,伴随著阵阵声响,章连踏出宿舍,锁上门。

    走到宿舍楼门外的大坪内,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原来不知是谁家花炮突然升起,五彩斑斓地怒放,漫天的轰鸣,声声入耳。

    身旁两张朝气蓬勃的脸孔过去。

    “新年快乐!小尘。”

    “新年快乐,小风。”

    新年快乐……好熟悉。

    一张笑颜突然闪现在眼前。

    莫。

    莫。你现在又在哪?过得可好?

    ☆ ☆ ☆ ☆ ☆ ☆ ☆ ☆ ☆ ☆ ☆ ☆

    时序元宵。

    林笕一个人坐在学校西门外的一家小饭店内。

    身前摆放的是汤圆。

    整整一晚。

    他不过吃了几个,便放著了。

    远处又有人放烟花了,还有轰天闷响的鞭炮声──pk市今年鞭炮解禁唯一的好处,有些过年的味道。

    不过,他想的是另外的一些事。

    终於是完蛋了,他跟章虚。

    那人知道他是他弟弟了,而且他还朝著他最重要的弟弟下手了。

    ok,这些其实都只是一般的理由。重要的证据只有一个。

    半个月前他在wbh的房间里醒来时,只有自己。

    章虚不见了,然後直至现在,仍旧不见。

    没有比这更明白的事情了。

    本来也是预料之内的事,自从他知道自个儿的身世之後,自打对章玄下手之後,他就已料想到後路,而且还有意地加重了章虚的怒气。

    反正,如果横竖是一个结局,那麽,与其等著别人来丢弃,还不如自个儿先动手断了後路。

    这一向是他的习惯。

    不过心里头有些好似吃了没熟好的西红柿的感觉,涩得让人想吐。

    林笕抓著汤圆,舀出一勺汤,拿了一张餐巾纸,一点一点往上头浇,纸张一下子就吸饱了,瘪了下去,流出水汁来。

    他拎起纸巾,朝汤圆碗里一扔,吧嗒一声,水花溅起。

    心情平复了些,起身结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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